“嗤。”
王凱一想到等會兒少年會出醜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朝着顧辰的方向看了眼:“這小子似乎和于延有仇,有空可以找他聊聊。”
馮可浮一臉我懂的表情,擡手比了個ok。
兩個人的視線直直落在于延身上,于延快要落座了,他們面上的笑容也逐漸擴大,眼底的惡意和期待感不停地上漲。
快了,就快了。
“吱呀——”
于延拉開椅子坐了下去,他第一時間就是伸手進去尋找小樂。
抽屜裡剛把同胞安撫好的桑樂眼瞅着少年修長纖瘦的手要與鼠子相碰時,他一個健步上去擋在鼠子面前,卻忘了自己的嘴還沒閉上。
于是,很巧妙的,于延伸進來的手指又對着嘴巴裡的那團東西戳了一下。
“哕!”
幹嘔的花枝鼠面目猙獰,于延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往回收了收手,可桑樂哪裡能讓這好不容易來的救兵就這麼離開?
他連忙伸爪抱住了對方的一根手指頭,帶着手指頭往他嘴裡那團食物去。
碰到食物的少年頓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小樂的意思,他微微垂眸輕聲道:“我吃過東西了,不餓,小樂你吃吧。”
“?”
不是哥們兒,你......
你......真的,六。
桑樂一時語塞,甚至有些無語,他邊流着哈喇子邊抱着那根手指往嘴裡摳,幾番嘗試下終于把食物給摳出來了。
然後把食物放回了于延的手裡,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他隻知道于延再這麼歪想下去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于延感受到手裡有塊東西,他微微收手,手掌心正正好好地放着一塊濕透了的面塊兒,這是他剛才喂給小樂的,難道小樂不喜歡嗎?
喜歡,老奴怎麼敢不喜歡?
桑樂要是知道于延的想法高低要怼上一句,不過對方也是為他好,這一次就算了。
他扭過頭去看着被安置在角落裡的縮小版鼠鼠,活動下了酸澀的嘴巴:“兄弟,你從哪來的啊?”
桑樂的體型是這隻鼠鼠的兩倍,活動嘴巴的模樣落在鼠鼠眼裡無異于對方要攻擊它,于是它隻能抱着頭瘋狂地往角落裡鑽。
嗚嗚嗚,誰來救救它?
看着鼠鼠抱着頭的模樣,桑樂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四字成語,抱頭鼠竄,這下真的是抱頭鼠竄了。
不過......
小花枝鼠面露疑惑,究竟是誰在于延抽屜裡放的倉鼠?
放這玩意兒打算幹嘛?
惡作劇嗎?
小倉鼠縮在角落,可憐兮兮地抽泣了幾聲,肩膀還不停地聳動着,“鼠鼠我啊,什麼都不知道,别打我,嘤。”
桑樂摩挲着下巴:“統子,你說就這小卡拉米,能吓到于延嗎?”
系統:“回宿主,倉鼠屬于倉鼠科。”
“所以呢?”
“救助對象怕任何帶鼠字的動物,包括倉鼠。”
此話一出,花枝鼠身後的尾巴甩了甩,“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能确定是有人在針對于延想看他出糗了,不是表白就好辦了。”
系統沉默片刻後緩緩打出三個問号,請問這又是怎麼和表白聯系上的?
桑樂的神色中透露出些許懷念,“想當初有人往我抽屜裡塞了隻鳥和一張紙條,上面的‘我喜歡你’四個字記憶猶新。”
......
系統強大的語言系統陷入宕機,它無法理解人類的行為,也無法進行分析,内裡剛剛構造好的要服務人類的宗旨也有些崩塌。
它看着同樣令人迷惑的驕傲的葉凡擡頭望天,果然,人的抽象,它窮極一生也無法參透,痛!真是太痛了!
懷念完的桑樂發現系統沒接茬,隻能撇撇嘴說了句“無聊”,他走到倉鼠旁邊拍了拍倉鼠漏在外面的小pg,“你走吧,現在上課了,沒人會注意你,出去以後就去右邊的第三間房。”
他記得那裡是校醫室,倉鼠無論如何也是個小生命,醫生應該能幫它找個家。在教室裡面人多眼雜,更何況都是些無法做決定的學生,倉鼠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倒不如去校醫室搏一搏。
按照于延害怕的性子,是絕不可能再養隻倉鼠了,畢竟就連他這麼聰明的也得靠舔人大法才讓對方勉強接受,他給倉鼠打了打氣。
“鼠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為了美好生活加油!”
上課鈴響,确認過小樂情況的于延繼續複習課本,不遠處的王凱和馮可浮坐在座位上都快望眼欲穿了也沒能看見于延出糗的場景。
“你到底放沒放?”王凱低聲問道。
“放了啊,我确定我放了,我還特意往裡面塞了塞,就是怕倉鼠跑出來。”
馮可浮有些委屈,“為了搞到這隻倉鼠,我還搭了二十塊進去。”
“倉鼠?!”王凱沒忍住說話大聲了些,在老師發現前又連忙壓低,“你他媽二十塊買倉鼠?”
馮可浮眨眨眼:“不是,是買的籠子,倉鼠買籠子就送,我現在的籠子還空着呢,你要嗎?”
王凱:“老子讓你搞老鼠,你搞倉鼠,你......”
男孩許是太過着急,一個不小心就整個人從椅子上往後倒去。
“哐當!!!”
倒下的王凱和被桑樂放跑的倉鼠在地面上,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