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必得是關系親近,可辦婚禮,新娘最忙,試個衣服捧個花拍個照,手機都會放到一邊……
“暖姐快,”淩子單又興奮了,“看能不能找到點監控内容!”
白暖暖那邊手指都快打出虛影了:“在查了在查了——”
“停電時間很重要,”南澗若有所思,“黎隊之前說是短路,這個‘短路’,可以安排嗎?”
“可以是可以,但任何‘安排’,都會留下相應痕迹。”
還是得找證據。
黎曜提醒:“一個人可以撒謊,四個人同時撒同樣的謊,不可能——兇手能促成别人證明這個時間線,自己也可以是證明的一員。”
未必說當時‘看到’新娘的人,就一定不是兇手。
南澗颌首:“有些人為什麼會在停電時,剛好‘路過’,聽到新娘的手機信息聲音?他們不在自己房間,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又為什麼諱莫如深,我們問話時,都刻意隐瞞?”
兇手對這些,又知道多少?
黎曜:“馮計周買了六杯奶茶,五杯已經确認歸屬,第六杯的空杯,在公共垃圾桶。”
他自己,新娘楊薇薇,有一腿的孫恬,伴娘童昕,還有父親馮成昌,雖然馮成昌沒有喝,這最後一杯,沒有人認領,也沒有獨特痕迹。
南澗:“童昕的臉和身份證,張堅和楊薇薇的認識時間,過往共同經曆……”
本案别的不說,人物關系有點複雜,不了解清楚,思維就會有局限。
新的排查方向,出現了。
淩子單就一個字:服!
他還在為找到兇器驕傲,以時間線為基準排兇,沒想到這隻是障眼法,兇手做了巧妙的時間差,他要真的一頭撞進去,找到的一定不是真兇,而這兩個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語就捋清楚了思路,真有人腦子這麼清晰,這麼快的嗎!
淩子單迅速在手機筆記上寫下接下來的安排,馬上要做的事,一擡頭,兩位領導又對視了,眼神那麼……火花四濺的?
到底又有什麼他不懂的發生了!
南澗微微笑着,意味深長:“黎隊思維很廣闊嘛,古堡地圖,時間線,人物關系……”
黎曜一個翻手,收起手機,姿勢……像在耍帥。
南澗懂,他是在秀:你以為你剛剛主導問話時,我隻是在玩手機?
某人其實是一心多用。
“都說了,”黎曜聲音融在夜色裡,低沉磁性,“我喜歡效率。”
南澗:“那還真是榮幸。”
黎曜:“嗯?”
南澗拉過淩子單,笑眯眯拍了拍小夥子的肩:“我們都很有效率。”
淩子單有點懵,但不影響自信,立刻驕傲挺胸:“那當然!”
黎曜:……
一個在兇案現場做法,一個靠做法,找到了兇器,你們是挺能的。
“……子彈,要不你還是跑起來吧。”
安靜氣氛裡,白暖暖尤其冷靜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淩子單直覺聽她的話一準沒錯,立刻敬了個禮,撒腿就跑,跑遠了,才有點小得意:“怎麼樣暖姐,我剛剛表現還行吧?黎隊是不是看上我了!一定看上我了!”
白暖暖詭異沉默片刻:“……你加油。”
這邊,黎曜和南澗并肩往外走。
“馮計周紋身在鎖骨下,你是怎麼知道的?”黎曜問的漫不經心,“算的?”
南澗:“我之前見過他一面,黎隊忘了?”
黎曜:“買奶茶,能看到别人鎖骨?”
南澗:“不能看到嗎?”
黎曜倏然想起不久前的停電,飲料自動售賣櫃前,來電的那個瞬間,他松開南澗的手,看到了襯衫滑動下,南澗的鎖骨。
跟馮計周觀感略髒,略粗糙的膚色不一樣,南澗皮膚瑩白光潤,鎖骨也格外精緻,光影下凹出小小的窩,優雅秀美。
“今天太晚了,現場看的差不多,新方向線索需要排查整理,你先回家休息,”黎曜沒看南澗,視線落往遠處那片玫瑰花海,“需不需要我安排送你?”
南澗搖頭:“不用,我家裡還有紳士等着,比較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