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也有消防演習嗎】
【你等着我馬上到】
“越是人流量大的場所,越要注意火災防範和預案,當然,由于各科室工作安排,此次演習會範圍内批次進行,”淩子單工作時還是有模有樣的,見醫院保衛科的人已經過來,急急沖了比了兩根手指,懂,再拖延兩分鐘,“演習時認真,遇事才能不慌亂,請大家注意,千萬不能當成遊戲玩鬧,會被我同事當擾亂現場逮抓的哦,被抓到會被強制隔離,演習結束才會放出來……”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散了把消防宣傳單。
【這是什麼……母豬的産後處理?】
淩子單洋洋灑灑講了一分多鐘,才發現又鬧笑話了,他的宣傳單裡,什麼時候混入的這種東西?就說不能緊急這樣子開展工作吧,容易出錯!
現場有個大爺很認真,老花鏡都帶上了,認真研究:“請問在哪裡領豬崽?”
淩子單:……
好了,知道了,小醜永遠都是我自己。
他一邊面不改色,掩飾紅溫狀态,一邊‘從容有序’開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人。
他現在不方便發消息,知道白暖暖必然同時在監控輔助,就擡了手,輕輕敲了兩下藍牙耳機。
“我看到了!”白暖暖立刻分析路線,通知南澗,“童昕也來了,現在就在醫院,目标好像也是馮成昌病房,她和孫堅可能會撞上!”
她還手指飛快,轉了份未收集完成的資料給他。
“您昨晚說童昕面相和身份證對不上,我立刻去查了,但時間太晚有些信息獲取得走程序,還沒湊齊,這些剛剛到——”
南澗快速掠過文檔。
童昕的确整過容,整容原因是火災,十三年前街口快捷酒店失火,多人受傷死亡,她是事故幸存者,傷疤嚴重,後續做過多次植皮手術,她在那場火災裡失去了媽媽,成為了孤兒,而她媽媽的名字……正是童雪。
童雪是單親媽媽,獨自一人撫養女兒,上戶口的過程比較艱辛,落定下來比較慢,童昕上幼兒園的時間也比别人晚,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也可能比真實生日晚。
還有,在那一年,童昕曾經和張堅,楊薇薇一起,共同住過一個臨時安置大院……
她們三個認識。
張堅和楊薇薇,也是當年火災幸存者,也都失去了家,失去了父母。
“張堅的表現,像是不記得童昕,筆錄裡多次表達對伴娘的不滿,”白暖暖有點擔心,“他現在要是撞到了童昕,會不會動手!還有童昕,她來醫院是想做什麼!”
南澗回想問話童昕時,她的表現。
她的确醉過酒,身體不舒服,按照時間線,她已經被馮成昌找過,身世信息也已對過了,可面對他和黎曜,做筆錄時情緒很穩定,言語間沒有對誰特别親近袒護,也沒有很濃烈的情感色彩,她似乎接受生命裡一切發生。
“有沒有可能……她是來看馮董的?”
既然聊開了,很多事就會有立場,不管她在不在意,都要面對,她對财富有什麼想法,對生命中缺失的生父是什麼态度,眼下态勢想管還是不想管……
總要表态的。
“教授小心!”白暖暖思維有點亂,顧不上想了,“張堅和童昕都離你很近了,一左一右,他們會在走廊角拐過來,差不多同時看到你,倒計時十,九,八,七……”
“我四分鐘後到,”黎曜接入通話頻道,語速極快,“木倉支權限開啟,頻道通信開放共享,突擊備……”
南澗:“沒必要。”
黎曜那邊似乎噪音很大,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不必着急,支隊長,”南澗微笑,“您放心慢來,我一準拖到你到。”
白暖暖:“三,二,一——”
“張堅。”
南澗叫住瞬間應激的張堅名字,遮擋角度,沒讓後面經過的人看到他的刀:“你不想參加楊薇薇葬禮了?那可是她在世間的最後一刻。”
犯了事被抓,可就再無機會。
童昕身影同時在拐角出現,看到張堅手裡的刀,兩個人距離很近。
張堅神色開始掙紮,眼底狠意重新彌漫。
“童昕,”南澗看過去,“你是個聰明的姑娘,過往是斬斷,還是了結,想必早有決定。”
童昕微訝。
這是提點,也是了然,說的是十幾年前的少年往事,也是現在的複雜關系,有些話能不能說,是不是方便說,現在必須得說點什麼,才能避免糟糕的事發生……
刀刃反射的寒光裡,她看向身材清瘦的年輕教授。
他面對着她們,背後是馮成昌病房,好像并不高大強壯,也沒那麼狠的威壓氣勢,卻充分表達了對峙與守護。
心如山海,靜而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