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松田陣平槍口噴吐着火舌,就這還不忘回頭解釋,“月見哥教過我但是我沒學會——”
當初他纏着月見裡學聽腳步分辨人數,結果隻學了一點皮毛——全用來防他老爸和學校裡的老師了。
“……”
萩原研二有一瞬間的啞然,現在敵在暗他們在明,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位置上,自己的人數和裝備暴露了,可是他們連敵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這個精準……”
又一次狼狽地躲過了一發暗槍,松田陣平終于從彈道上看出了什麼。
“所有人隐蔽!”
他打開隊内頻道低呵了一聲,下一秒摸出一枚閃光彈就扔了出去。
對于他們來說閃光彈都尚且會閃到眼睛,更不用說那些帶着夜視儀的人了。
“找到你們了——”
下一刻,密集的槍聲響起,驚起了幾隻飛鳥。
松田陣平正在檢查小隊傷情,忽然從身後聽到了一聲呻吟。
“還有個活着的。”
他轉過身,準确地找出那個還剩一口氣的人。
“說說吧,你們的窩在哪裡?”
這個還剩下一口氣的倒黴蛋子好巧不巧見過月見裡,如今看到松田陣平那張強行壓抑着憤怒的笑臉,忽然福至心靈喊了一句——
“斯皮亞圖斯——”
松田陣平擠出來的笑意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你見過他,對嗎?”
他不顧倒黴蛋的痛呼把對方提了起來。
“你見過他,他在哪裡?”
或許是他現在的神情太過可怕,這人在短時間内對他的恐懼甚至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斯皮亞圖斯……就在這裡!他就在這裡!”
“很好,”松田陣平點點頭,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記住你說的話,如果我沒找到他……”
他剩下的話沒說完,給這人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間。
點了兩個挂彩但還能動彈的隊員,拜托兩人把這個家夥也一起帶下去,一行人才繼續前進。
萩原研二注意到,松田陣平的眼睛明顯亮了很多。
有人在這裡見到過月見裡,就說明他還活着的概率很大。
越靠近山頂,山風越是呼嘯。
萩原研二眼睛都快被吹得睜不開,隻能蹲下來降低風阻,看着兩個技術警擺弄着他看不太懂的儀器。
“不對勁……”
松田陣平抱着槍靠着樹,仔細回憶着他們後半程的所有細節。
“不對……”
似乎是從哪裡開始,他們就沒有再遭遇那樣有規律有準備的偷襲了。
“小陣平——”萩原研二皺着眉頭看着技術警帶來的儀器上出監測結果,忽然看到了一句話,連忙跳起來喊松田陣平。
“hagi——”
與此同時,松田陣平也想起來了一個被他們忽略掉的細節。
“還記得我們上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地方嗎?”
“你也注意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上來時經過了一處格外淩亂的地方,像是有什麼山上的野生動物在這裡大打一架後留下的現場。
仔細想來還是有些異常,一部分痕迹有些刻意,還有一些留下的痕迹不像是這座山上會有的動物體型。
“回去看看。”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又不能用特别明顯的明火,想要找到那個并沒有特别留意的地點不可謂不難。
等技術警收好了儀器,他們幾乎是半瞎着往回摸,原本來時的小心翼翼是為了不留下被輕易發現的痕迹,結果這時候這種小心反而又成了坑了他們自己的最大因素——沒什麼走過後的踩踏痕迹,他們不得不幾乎趴在地上才能找到一些人為經過後留下的踩踏的草木。
“早知道這樣……”
松田陣平覺得今天一天自己吃土都快吃飽了。
“嗐……”
但是當時的他們,又有誰能預料到事情會是這個發展方向?
“等一下!”
松田陣平忽然向前沖了兩步,“找到了!”
就在他手指的前方,那一片像是野獸混戰後留下的痕迹依舊明顯。
“快!兩兩一組!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一整日的疲憊一掃而空,松田陣平簡直像是打了雞血,看上去恨不得一寸寸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