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戈淺淺的一個“回憶”,就讓椎川和光不得不推遲了周六去看月見裡,一起吃壽喜鍋的計劃。
彼時月見裡還在床上賴着,收到椎川和光的消息,連忙追問是不是有什麼意外,偏偏椎川和光那邊回複不僅不及時,還用詞語焉不詳,他當即就急了,直接找了迪戈,誰料這人也過了好半天才回複:
我們回憶青春呢他把腰閃了,有我别擔心。
“……?”
月見裡看着手機裡短短的一句話,覺得貌似有哪裡不太對,但是轉念一想,迪戈不會是拿椎川和光安全開玩笑的人,既然說了是閃了腰,應該就是真的了。
以至于最後的真正“受害者”還是椎川和光他自己。
“……”
這位公安頭子從迪戈手裡接過月見裡拜托松田陣平送來的“禮物”,靠着床頭,懷揣着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拆開——
“萬通筋骨膏”幾個大字險些閃瞎了他的眼。
他默了幾秒,忽然劈手把膏藥盒子朝着正憋笑憋得辛苦的迪戈砸過去。
“迪——戈——!”
整個公寓都回蕩着椎川和光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你跟小裡說什麼了?!”
迪戈側身躲開,并在盒子即将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瞬間擡手把它攔了下來。
“什麼都沒有,親愛的,我隻是如實告訴他你現在哪裡不舒服——最多,最多加了一點點藝術性的修飾而已。”
“呵。”椎川和光冷笑一聲,大概已經猜到迪戈的形容,畢竟現在可是某人一張嘴他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扶着老腰緩了好幾天的椎川和光還是在周日的晚上帶着迪戈去看了趟月見裡。
“老師?”
月見裡雖然眼下青黑依舊,但是唇色稍微紅潤了一點,也算是進步了。
“嗯,這個星期還好嗎?”
“還好。”
聽到他的答複,椎川和光點點頭表示了解,趁着轉身拿東西的機會給迪戈使了個眼色,後者瞬間會意,起身用“交流做飯經驗”為由把松田陣平拉去了廚房。
“搞什麼……”
松田陣平有點不太樂意,看樣子一點都不想“被迫”和月見裡分開。
“說正事,”迪戈開口,緊接着十分熟練且自然地從松田陣平這兒順了一盒煙塞進自己的口袋,同時不忘打開抽油煙機,“小裡這個星期怎麼樣?”
“……這個嘛——”
松田陣平舌頭尖下意識頂了下腮幫子,“挺好的……”
他聲音更小了一點,“那什麼,謝謝你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已然就某個問題完成了交流。
“挺好?”
迪戈摸了摸下巴,“那種藥都有副作用,他沒反應嗎?”
“有,但是哥他習慣的很快,他說隻要沒有那些東西再來吵他,困一點什麼的他都能接受。”
迪戈先是有點不相信,但轉念一想,以月見裡的性子,能覺得沒有“那些存在”就滿意,也确确實實是他自己的風格。
“那就好,不過我看他黑眼圈還是有點重啊——”
他說着快速看了眼松田陣平,眼下也是一圈青黑。
這就好,他松了口氣,好歹這小子确實是在照顧人,這種深處表露出的疲憊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錯,加油,還要再接再厲。”
出于想要讓月見裡過得更好一些的心理,迪戈又給松田陣平傳授了一些各方面經驗。
“最重要的是,永遠做好他的情緒心情上下起伏,甚至有可能一覺醒來回到最開始的準備。”
迪戈的告誡超出了松田陣平對于“疾病”的想象,他不太敢相信有什麼病會在有人照顧的情況下不斷反複甚至惡化。
可是迪戈的神色太認真太嚴肅,不需要有任何真假上的懷疑。
“……我知道了,”松田陣平的點點頭,深深意識到前路會是怎樣的艱難險阻,“我會注意的。”
但是無所謂,他不在乎。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留月見裡一個人面對一切。
“嗯,尤其是現在這個狀态,”迪戈示意松田陣平悄悄觀察坐在客廳裡正在和椎川和光聊天的月見裡,“……看着是不是好多了?有精神了?”
松田陣平一面悄悄觀察月見裡的一舉一動,一面認真聽着他說話,同時還在積極點頭給出回應。
“那你就要小心起來了。”
“我知——什麼?”
他猛地一回頭看向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神色微妙的迪戈,“為什麼?哥他現在不是還挺好的嗎?”
“就是挺好的,所以才危險了。”
迪戈幽幽提醒他,“最開始的幾天,他是不是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不想吃飯、不想喝水……也不想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