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看着他動作,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哽咽。
“我喜歡你的一切,哥。”
這句話徹底打碎了月見裡内心最後一塊堅冰。
“我……我也喜歡你,陣平。”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含混不清,但是松田陣平還是在轉瞬即逝間聽清了這句話。
“真的嗎哥?”
“真的,我沒有騙過你。”
“真的……”
“至少這種事,我不會騙你。”
月見裡及時打住了松田陣平疑似即将翻舊賬的行為。
“你想想,我是不是跟你回警校看櫻花了?是不是跟你一起回去看松田先生了?是不是跟你一起去聚餐了?”
“是……是,這種事情,你從來不騙我。”
松田陣平的思緒跟着月見裡的話一起回到了過去,仿佛被喂下了一顆定心丸。
“月見哥,拉鈎。”
“拉鈎。”
月見裡在這種事情上對松田陣平簡直縱容,幾乎不會反駁松田陣平的任何提議。
兩個大男人此刻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兩個人都還是小孩的時候,認認真真拉鈎發誓。
“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年,不許變。”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樣一個簡單的拉鈎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約束力,但是他們心甘情願被這樣一句輕飄飄的承諾約束。
飯後,月見裡有點犯困,靠在沙發上邊聽新聞邊打盹,松田陣平在廚房裡興高采烈地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刷碗。
他實在按捺不住激動雀躍的心情,拿出手機對着月見裡一點一點的後腦勺“咔嚓”拍了張照,發給了迪戈。
不到一分鐘,後者很快回複了一個“?”
時間上就這麼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迪戈在公寓裡已經猜測了無數種可能月見裡出了什麼事。
但是當他恨不得拿着放大鏡把整張照片按照像素點找了一遍也沒發現異常後,他沒忍住給松田陣平發了個問号。
這小子大晚上發什麼神經呢?
他眼睜睜看着對話框來來回回跳了好幾次“對方正在輸入中”,沒忍住眉心跳了幾下。
“沒什麼,就想告訴你,月見哥答應我了。”
迪戈簡直覺得莫名其妙,這小子大晚上給他發一個半截話是什麼意思,怕不是撞腦袋撞傻了。
正好這時候椎川和光喊他過去幫忙,迪戈當即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手機随意往沙發上一扔,樂呵呵去找椎川和光去了。
“迪戈,幫我看下這些——”
椎川和光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鏡,聽見腳步聲後擡手丢給迪戈一沓文件。
迪戈也不灰心,穩穩當當接住文件,非常自然地擠着椎川和光坐下,後者有些無奈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但是什麼也沒說。
“怎麼了親愛的,我免費給你打工,自然要收點報酬。”
椎川和光額角青筋似乎跳了一下,擡手推開迪戈湊得太近的臉,“忙完再說,不然免談。”
“你說的啊,我記住了。”
迪戈如今順杆子爬的本事爐火純青,立刻捏住椎川和光的話得寸進尺。
不過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嘴上又追着吃了兩嘴豆腐,動作倒是老老實實幫忙看文件。
“這些案子……”
迪戈看着手裡一份份案件卷宗,露出了滿臉嫌棄的表情。
“看來全世界……瘋子都一樣多啊。”
他看着手裡一份份簡直莫名其妙的供詞,覺得自己智商爆表的大腦都想不明白這些案子的邏輯鍊。
“正常,畢竟有時候……”
椎川和光正要下意識習慣性順毛摸,迪戈突然大叫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活像是收到了嚴重驚吓的大型貓科動物。
“怎麼了?!”
迪戈看着手裡的卷宗瞳孔地震,“這小子——這小子!”
他忽然就明白十幾二十分鐘前松田陣平給自己發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小子——”
“誰啊?卷宗有問題?”
椎川和光被他的反應也吓得不輕,以為卷宗有什麼大纰漏。
“不是卷宗——”
迪戈已然咬牙切齒,就連拿着卷宗的手都開始劇烈顫抖。
“不是卷宗!”
“到底怎麼回事!”
椎川和光再也受不了他這副一驚一乍的表情,擡腿給了他一腳。
“那個小子!松田陣平——”
迪戈的聲音都在發抖,“他把小裡——騙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