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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立刻要這麼辦,手指順着男人的手背向前摸,觸到了铐鍊。
他不放心,一會兒用鑰匙解開铐環時,男人趁機逃跑怎麼辦?
“哥哥。”薔薇看向男人。
房間裡太黑了,不過仿佛能感覺到男人散出的惱怒。
“哥哥不願意跟我铐在一起嗎?”
“你說呢?”從男人那裡傳來涼飕飕的氣息。
薔薇樂呵地笑了:“但是我覺得這樣很甜蜜,也很有情趣呀。”
“先開。”男人說。
“哥哥不會想趁機逃跑吧?”薔薇唇角的笑僵化了。
“不走。”男人說。
“我不信。”薔薇借說話的功夫側身,悄悄從褲袋裡拿出鑰匙,“除非哥哥跟我保證。”
“保證了你又會信?”
“不信。”
“你到底開不開?”
“這就開了。”薔薇俯身低頭,做出仔細開鎖的模樣,故意使铐鍊發出聲,低喃道:“開啦開啦。”
男人一扯,根本沒開,還牢牢铐着呢。
薔薇得逞地笑了起來。
“那我隻能拖着你的床闖出去。”
“别鬧啦哥哥,隻要哥哥不逃跑的話,我就開。”
“你不開,我就拖了。”
“我開我開。”薔薇再做出開鎖的模樣,“哥哥,一會兒還得麻煩你把床給推回去啦。”
說話的時候他碰一碰铐鍊,看起來簡直又是在騙男人。
随着“咔嗒”聲,男人再一扯,這回被拖動的不是床,而是薔薇。
“哥哥。”薔薇的手搭上男人胸膛,“又被我騙啦。”
男人突然抱住他的腰,他羞道:“哥哥要吻我嗎?”
“嗯,眼睛閉上。”男人淡然地說。
“騙人。”有過前車之鑒,薔薇才不信。
“鑰匙在哪兒。”
薔薇撅撅屁股,男人的手正搭在他後腰,于是手臂跟着動了動。
他說:“被我放在我的内褲裡了,哥哥你來摸呀。”
男人不相信,搜起他的褲袋,他怕癢似的咯咯笑,這邊的褲袋沒有,又搜那邊的褲袋,一無所獲。
“真的在我的内褲裡呀。”薔薇說。
男人好像懶得搭理他,一轉身把他也帶動了,他的右手跟男人的左手铐在一起,铐鍊如鈴铛一樣的響。
“幹嘛去呀哥哥。”薔薇心情很好,雖然房間裡黑,什麼也看不到,還是不由得看了好幾眼手铐的方向。
“這樣就像我跟哥哥在牽手。”薔薇建議,“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牽手呢?”
“别碰。”男人說。
真是個薄情的男人啊,薔薇癟癟嘴,感到了委屈。
他跟着男人往房門走去,說:“哥哥,你先把床推回原位好不好?”
“不推。”男人說。
“你生氣了?”薔薇探頭看男人的臉色,看不到,隻有一片黑暗。
“你覺得呢?”男人反問,但語氣裡沒有明顯的怒氣。
男人擰開房門走出,走廊裡的光亮擁抱了他們。
薔薇再去看男人的臉色,淡漠至極,叫人聯想到一片誰也無法激起波瀾的海面。
“哥哥,你是要去洗澡嗎?”薔薇問。
“嗯。”
“天呐!”薔薇身子一扭,左手捂住自己的臉,聲音綿軟又細:“我會害羞死的啦。”
“那就解開。”男人掃了他一眼。
“不行不行。”薔薇抱住男人的胳膊,邊蹭邊說:“我就要跟哥哥在一起,我要跟哥哥永遠不分開。”
“你不是不能沾水麼?”
“對哦。”薔薇開心地笑,“哇,哥哥在為我着想,已經愛上我了對不對?”
“隻是在想一會兒要不要用水潑你。”
“哥哥!”薔薇停步,“我不準你有這個想法!”
可男人沒停,他被迫往前走了一步,再說:“我現在要去穿雨衣。”
“去啊。”男人灑來看戲的目光,“我不會跟着你去。”
“我們兩個現在铐在一起,是一條繩上的螞蟻了,你怎麼能不去呢?就算我怕水,我都能陪你去洗澡呀,做人不能這樣呀哥哥!”
“誰铐的呢?”男人把他當一個精分的戲瘾患者看着。
“老天爺铐的呀!”薔薇一本正經地說。
男人嗤一聲:“你去不去?”
“那走吧哥哥。”薔薇動動手腕,連帶拉動了男人的手腕。
“看呀哥哥。”薔薇垂眼瞧着,覺得這兩隻一大一小的手可真配呀,情不自禁地說:“真想保存下來每天都看。”
“那個男傭的手,是你砍下來的?”男人猜測。
“不是呀。”薔薇責怨,“能不能請哥哥不要再随便猜測我了,哥哥你看我這個樣子,就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呀。”
那個男傭的手讓他看不慣,所以就砍掉咯。
“去不去?”男人又問。
“走呀,我們一起去呀。”薔薇說。
男人靠了牆,完全沒有要跟他一起去的樣子。
薔薇有些生氣,用盡力氣拉男人,手腕被铐環刻得疼了。
他恨不得一腳踏在男人身上再拉,可是手腕快被刻出凹痕來了。
男人動動手肘,他被迫向前一步,擡起頭,男人氣定神閑瞧着他。
薔薇放軟态度:“我們别這樣了哥哥,就讓我去穿了雨衣陪你洗漱,然後我們上床睡覺嘛,我都困啦。”
他跟人類一樣是需要睡眠的,也到了他要喝養劑的時間了,他是很愛惜自己的。
“那沒辦法了,你隻好淋點兒水了。”男人立起身,往浴室去。
“我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哥哥,你一定要這麼做人嗎?非要把别人的傷疤血淋淋地撕開嗎?”薔薇氣鼓鼓地跟着。
“你确實對我好。”男人陰陽怪氣,“打我脖子那兩下,下了死手。”
“我不那麼用力的話,能打暈哥哥嗎?”薔薇反駁。
“我看你是想打死我。”
“肯定不是呀,我的初心就隻是想把哥哥打暈而已。”薔薇看着男人的側臉嘀咕:“再說了我剛才已經向你道歉了。”
“道歉有用?”
薔薇闆起臉,先不說他打暈男人的事,這男人明明就知道他怕水,真是過分,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被男人帶進了浴室,十分不滿的眼睛瞪成兩條金魚的肚子。
男人看他一眼,擡手去拿浴頭。
薔薇蹙眉,模樣可憐,聲音細弱:“我害怕……哥哥。”
“那就解開。”男人揚起被铐的手。
“可是我不想跟哥哥分開呀。”薔薇的眼睛水亮亮的,“嗚嗚。”
“那行吧。”男人把浴頭對準浴缸,開始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