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盯着那水不動了，有點兒像出神了。

男人沉口氣說：“轉過去。”

“我相信你哥哥。”薔薇回了神。

他揪住男人的衣擺，兩個眼珠子是兩個黑洞，從洞裡閃出微弱的光來。

“哥哥一定不會把水灑到我身上的。”

“說不好。”男人眯了眯眼，壞壞的樣子，“很大可能會濺到你身上。”

“所以我說去穿雨衣啊！”薔薇大力扯扯男人的衣擺，怪罪：“哥哥真是沒良心！”

“解開。”男人拿起浴頭，“不然沖你了。”

薔薇觀察男人的表情跟眼睛，于心裡推測着。

“那我乖乖轉過去，哥哥小心地洗吧。”話雖然這麼說，但他不太放心。

“啧。”男人這一聲的語氣跟以往的都不相同。

薔薇說：“哥哥把浴巾遞給我吧，我裹起來。”

他已然變得乖巧了，試圖用這種辦法喚起男人的良心。

男人抓過浴巾一丢，蓋住了他的頭，他要拉開浴巾時，男人說：“就這麼蓋着。”

可是浴巾已經被薔薇拉下來了，兩顆眼珠轉一轉。

男人脫掉的上衣搭在铐鍊上，看見他的眼睛在轉悠，把上衣一拉蓋住他的頭。

“好可惜啊。”薔薇說，“沒看見哥哥的肌肉啊。”

男人握住他的肩把他旋過去，并說：“不老實就拿水沖你。”

“哼。”薔薇俏皮地說，“哥哥真壞。”

“閉上你的嘴。”男人具有磁性的聲音混在了水聲裡。

其實薔薇有很多話想說的，比如：哥哥注意腹部的傷口呀。哥哥現在在洗那裡嗎？

害怕男人生氣了真澆水過來，就一聲不吱地聽話站着，時不時攏一攏身上的浴巾。

男人洗澡算快，水聲一停，薔薇就小聲問：“哥哥，我現在能說話了嗎？”

“你已經說了。”男人用幹毛巾胡亂擦了擦頭發。

薔薇聽到了，說：“我幫哥哥擦吧，哥哥好像不會擦頭發，每次都是濕濕的就上床了。”

男人把毛巾丢到薔薇頭頂，說：“關你事？”

“我現在能看哥哥了嗎？”薔薇覺得這是求愛的好時機，“剛才那麼長時間沒看到哥哥，已經很想哥哥了，原來我愛哥哥已經到了這種瘋狂的地步啊。”

“敢看就挖你眼睛。”男人說。

薔薇聽到衣料摩擦聲，問：“哥哥是在穿浴袍嗎？”

男人沒回應。

“哥哥好像沒拿内褲耶。”薔薇色兮兮地說。

男人還是不回應，單手系着浴袍的腰帶。

“哥哥？現在可以看了嗎？穿好了嗎？”薔薇問。

這時男人評價這次洗澡：“洗也洗不好。”

薔薇摘下頭頂的毛巾，再摘下男人的上衣，最後眼神鎖定男人的那裡。

男人很快就皺了眉，手指往他額頭彈一下，力度很大，叫他擠了五官。

“幹嘛呀哥哥。”薔薇揉着額頭瞪去，“都說了我是很嬌嫩的，哥哥剛才才是下了死手吧？”

“你不沒死？”男人從鏡子裡看薔薇一眼，準備刷牙。

薔薇還想着男人沒穿内褲的事，眼睛不自覺盯向男人的臀部。

男人擡眼，眉眼一片濕潤的黑林子般冷陰陰。

“嘭”一聲，是男人的手指戳在鏡子上。

薔薇循聲看去，發現鏡子裡的自己的眉心，剛好被男人的手指抵着。

男人的手指點一點，意思是叫他老實點，他沖鏡子裡的男人燦爛一笑：“哥哥，我好喜歡這樣呀，好幸福！”

“閉嘴。”男人漱完口說。

“這件衣服就剪掉吧。”薔薇輕快地說。擡一擡手臂，那件男人換下的上衣，變成了铐鍊的衣服。

男人洗漱完出浴室，薔薇走在男人身邊，低頭看男人的手，雖然沒有牽手，但是覺得很有安全感，很幸福。

薔薇說着平常的話，語氣裡帶着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跟向往：“哥哥，我們去找剪刀吧。”

“不去。”男人說。

“可是這衣服——”

男人拿起衣服，兩隻手用力一撕，把衣服撕成兩半。

這行為突如其來，薔薇有些看呆了，換了話說：“哥哥真是簡單粗暴呢。”

男人把衣服扔給了他，他接過，笑得嬌羞：“好喜歡呀。”

男人斜眼看去，薔薇明晃晃的眼中填滿想靠近的閃爍。

在他甜滋滋貼近的時候，男人推開了他的臉。

“哥哥。”他還是甜滋滋的，“我們快去床上睡覺吧，困困了呢。”

“不會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完全沒有呀。”薔薇仰起臉蛋，接受男人睨來的視線，他這模樣别提多乖了，“哥哥，千真萬确！”

回到房間，薔薇叫男人把床推回了原位。

他指一指最角落裡的櫃子：“哥哥，我要去那裡拿助眠藥。”

男人貌似不耐煩，薔薇就說：“我不喝的話就睡不着，我睡不着的話就要鬧哥哥啦。”

男人才邁了腿。

薔薇搶先走到櫃邊，飛快拉開抽屜取一袋養劑。

“真是助眠藥？”男人懷疑，“那麼多？”

“是呀，因為我實在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所以我爺爺給我配了好多呢，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家還很有錢嘛。”

男人像是不在意，轉身往床走去。

“這不止是助眠藥，裡面的成分還對身體好呢。”薔薇把養劑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诶哥哥，我先上床嘛。”薔薇彎腰脫鞋，兩隻膝蓋一前一後跪上床，腳後跟粉紅一團。

“有點煩煩的。”他回眸沖男人說：“不能換漂亮的睡衣跟哥哥一起睡覺了。”

男人依舊是不在意的樣子，伸出手去關了燈。

房間裡黑了，可是薔薇的喜悅長成參天大樹種滿了每一處。

他鑽進被窩，完全像一隻滿載而歸的松鼠。

等男人上床後，他為自己解釋：“哥哥，雖然我沒有換衣服，但是哥哥下午睡覺的時候，我抽空洗澡了的。”

男人沒出聲，他也看不到男人的表情。

“哥哥。”薔薇喚一聲。

男人平躺着了，側過頭說：“從現在開始，不準動也不準說話。”

“不準動嗎？可是我還沒喝助眠藥呢。”

“現在就喝。”

“那哥哥幫我擰開嘛。”薔薇這話說完後悔了，不想讓男人再懷疑，趕緊又說：“好啦不麻煩哥哥啦。”

喝完養劑，薔薇鑽回被窩，有老公真好，這麼快被子就變得暖乎乎的。

“哥哥，有你在，我真是太幸福啦。”他小小聲說。

“踹你下去。”

“嗯~”薔薇撒嬌，他握過男人的手，用男人的手滑過自己的嘴唇，表示已經合上。

男人受不了似的“啧”一聲，對薔薇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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