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不在?他去哪了?”畫雲妨疑惑道。
臨黎沖他一禮:“公子少安毋躁,門主平日裡确實經常出門,應當過不了多久便回來了。不如二位在此多住幾日?”
畫雲妨沒骨頭的靠在孟北望身上,絲毫不在意形象:“行吧,那我們可就在這兒蹭吃蹭喝了。”
臨黎笑道:“歡迎!”
這一歡迎便歡迎了七天,畫雲妨成日混吃等死沒活幹,好生惬意。
在第七日傍晚時分,生門中傳來兩聲鐘鳴,醇厚綿長,震的人腳底發麻。
生門之人傾巢而出,噼裡啪啦的關門聲此起彼伏。
畫雲妨見此情景,一把拉住準備跟着人群起飛的臨黎:“這是怎麼了?”
臨黎很是焦急,他匆匆道了句:“生亂象了!抱歉恕不能詳解!”甩開了畫雲妨的手,飛的奇快。
畫雲妨納悶的看着他的背影:“怎麼猴急成這樣,他家祖墳在哪?”
這時,遠處的屋門被拉開。
臨明打着哈欠走過來:“我家祖墳在南邊,哪兒是西邊。”
畫雲妨笑道:“姐姐,不知可否打聽一下那鐘聲?”
姐姐……
孟北望看了他一眼。
臨明哼哼兩聲道:“生門設有分辨亂象的陣法,其實就是簡化的識陣。那陣法同門内一個大鐘相連,因果為一聲,山河為兩聲。”
畫雲妨道:“那三聲呢?”
臨明看看他:“那便可以準備準備入土了。”
三聲滅世。
畫雲妨笑笑:“了解了。”
“好了不跟你聊了,”臨明道:“我也走了。”
說着,白影一閃,人消失于長空。
畫雲妨戳戳孟北望:“咱倆也去看看,走啦乖兒子。”
孟北望:“……”
他撈起畫雲妨的腰,二人飛身離去。
畫雲妨吹着風,看向孟北望的側顔心頭萬分疑惑。
他記得自己好像不喜歡男子,為何會和孟北望湊到一起了?他一直把人當兒子養的吧?
“到底誰拱了誰啊……”畫雲妨喃喃道。
孟北望回頭望他:“什麼?”
畫雲妨笑笑:“沒事。”
他悄悄湊近嗅了嗅。
香的,不臭。
畫雲妨又安詳的縮回去。
孟北望将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情不自禁的勾起唇。
遠處生門一行人正如落雪般向下俯沖。
孟北望帶着畫雲妨落地。
這是一條長河,房屋被淹沒其中,不斷有巨石忽然出現砸落。
水裡的人掙紮大喊,岸邊的人焦急哭泣。
有人擡頭望見天邊一衆白影欣喜呐喊:
“仙人來了!他們來了!!”
“有救了!快救救我的孩子!”
……
他們衣白如雪,又如黑夜中的曙光,懷揣着人間無盡的希望。
生門衆人分成兩波,一波撈出水中泡着的,一波補陣推回巨石長河。
雪衣染上了紅,但沒影響他們分毫。
畫雲妨見此情景,忽然想起以前孟北望說的話。
他說這世上的人皆受亂象迫害,和你一樣痛恨這天的人比比皆是。
可那時畫雲妨過不去坎,固執的不願找人。
再看這如今的生門,或許有孟北望的手筆。
畫雲妨看了身旁人一眼。
結果往旁邊一撇,他看見有倆熟人在打架。
畫雲妨驚了,他喊道:“哎!幹啥呢!倆小孩不許打架!”
臨明回道:“你才是小孩!老娘是你姑奶奶輩的!”
畫雲妨和她對喊:“姑奶奶!别打了!你哥快被打死了!”
孟北望:“……”
沒辦法,某人熱衷于裝嫩。
見勸阻無效,畫雲妨擡手運轉“仙力”想将二人分開,結果除了頭疼什麼都沒發生。
他一愣,身旁一隻手握住他伸出的手,灌了一股強勁的“仙力”。
“沒事,有我。”孟北望輕聲道。
畫雲妨頭部疼痛消散。他笑笑,再次運轉。
“他媽的誰啊!”臨明尖叫起來。
畫雲妨将打人的和被打的放到地上,苦口婆心道:“小姑娘不要說髒話,你看看你哥,一臉的血,一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呢?沒必要把人打成這樣……”
臨明被他念的惱火:“關你屁事!”
畫雲妨溫和道:“當然關我事了!你們都是我二兒子帶的小孩,孩子的孩子打架你說我能不管嗎?”
孟北望“……”
他不知第幾次無言的看向畫雲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