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面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聽到蕭安然叫他們進去,陳叔把熱在竈上的米粥端給蕭安然喝了,蒼白的臉色上才漸漸有些血氣。
蕭安然:“陳叔,我來這好像快一個月了吧?時間好快啊!”
陳叔:“哎喲,王爺,已經出了正月了。”
蕭安然疑惑:“是嗎?我還以為還是一月份呢,那今日是什麼日子?”
陳叔摸了摸蕭安然的額頭,确定不發燒了,歎氣道:“二月十九了,明天就是春分了。”
蕭安然回想了下劇情,春分剛好是李圖官配王小景被人抓到京都暮春樓發賣的日子。
“哎呀!陳叔,阿福好幾天沒來了,我得回府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之前讓他幫我去買兩個小厮,到現在也不見送來。”蕭安然一拍腦門道。
“陳叔替你去問問,你都病成這樣了,不好再折騰的。”陳叔見蕭安然風風火火地起身穿鞋,急忙攔住。
“不行,阿福要是出事,我會傷心的,陳叔,要不你帶我回去?”蕭安然懇求道。
“不行,去北大營的路程比回城近多了,你都昏迷了一下午,現在剛醒就折騰,身子可如何受得了?老顧,你說是不是?”陳叔不讓。
陳叔回頭就見老顧在神外飛天,過去一巴掌拍得他回神:“老顧,你說句話呀!”
“也許可行!”顧叔說道,見老陳的巴掌又要飛過來,一把攔住,“王爺在府中發現不了誰人下毒,下的是何毒,我要是守在旁邊,你說,會不會有什麼破綻?”
陳叔一個拳頭敲到他另一個手掌中,恍然大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行,那我也去,我順便帶幾個家丁過去,老顧家的家丁都是行伍中人出身,不怕那些腌臜潑皮!”
“别!别!别!陳叔,人多了打草驚蛇,就讓顧叔陪我回去吧,就說病得不輕,怕在半路嗝屁了,所以帶着醫者,但是,顧叔晚上可别在王府住,怕别人不敢下手。”蕭安然勸道。
三人合計完,蕭安然就喝了碗顧叔熬的參湯吊精神,匆匆出門了。
此時顧清淺在皇太後的懿德宮,頭戴珠翠,耳帶翠珠,身着月華錦,端得雍容華貴,此刻微皺眉頭坐在廳堂上看着跪在地上一身绯紅官袍的男人。
“太後,閑王最近在微臣的别苑中,整天喝着藥,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再這樣下去,恐怕……”顧清淺清冷的聲線剛暖融融的大殿都冷了三分。
太後剛端起的茶盞,咚的一聲磕在案上,顧清淺低着頭磕在地上拜了拜,
“太後恕罪,微臣冒犯了,微臣隻是不想讓皇家尊嚴被冒犯了,堂堂皇室子弟,當今天子的親兄弟,被人下……也無人知道,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這才出府幾個月,閑王府上的人一直有去藥鋪買藥,要是被有心之人翻出,怕當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殿内寂靜,太後身邊流蘇姑姑伸手替太後按了按太陽穴,輕聲說道:“太後,請您務必注意鳳體!”
太後由着流蘇姑姑按了按太陽穴,緩緩把眼睛閉上了,手上撫摸着腿上的胖貓—咪咪,寂靜的殿内隻有咪咪的呼噜聲。
一盞茶過後,太後睜開眼睛,怒氣已消,隻餘深潭般平靜的灰黑眸子,她微微低頭,好似這才看到顧清淺跪在地上,
“顧侍郎起身吧,閑王的事,哀家不知,我乏了,你退下吧。”
“太後?那太醫院那邊?”顧清淺看着已經起身的太後急忙出口。
流蘇姑姑:“還請顧侍郎注意儀态!”
顧清淺對着太後的背影拜了拜,直到腳步聲遠去,他才起身離開。
安清王府
蕭安然走到半路就昏迷了,顧叔給他紮了針,順便把提神醒腦的薄荷都用上了,到了安清王府,又昏了過去。
顧叔顫顫巍巍地想把人背進去,結果發現蕭安然太高了,隻得進去府中把阿福叫出來幫忙,吓得整個府裡的人又哭嚎了起來。
兩人擡着蕭安然進了卧房,阿福喝罵住下人後才去拿了小爐和藥煲進去蕭安然的院子,把其他人遣了出去。
顧叔開完藥又親自去抓了藥回來,讓阿福親自煲了後端進來。
顧叔對着藥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好似不對勁,皺着眉又聞了幾次,最後還是拿勺子勺了半勺進嘴,壓在舌頭上品了會,是很淡,但是卻是多了不一樣的草藥。
顧叔回頭看向阿福,
“阿福,這藥是你親自抓的,也是你親自煲的?”
“是啊!”阿福疑惑地也拿了個勺子喝了喝,砸吧着嘴,“有一股澀澀的味道,之前我就一直想問來着,就怕顧軍醫生氣,為何每次吃的藥都會有這味道?”
顧叔暗道不好,快速奔出院中,把藥渣全都倒在簸箕中,一個藥一個藥地核對,可并沒多出多餘的藥草。
阿福不明所以,追着出來,見到顧叔的動作,傻子都明白什麼意思,驚恐道:“怎麼,這都能被混進去?”
顧叔又聞了聞藥煲,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檢查了個遍,依然沒看到什麼,可藥上面多了層淡淡的油脂絕對就是小韶子。
這種藥有緻幻的功效,還有麻醉之功效,但是長期用會凍結血液,讓人氣血不暢,甚至抽筋,如果是練武之人,效果翻倍,專門鑽骨頭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