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然急急忙忙出去,并沒注意到對面書房門口的人:“阿福,我睡了多久了?”
“大約半個時辰。”阿福答道。
“哎喲,那菜估計涼了,重新熱的菜就少了鍋氣,沒那麼好吃了,既然師傅都回來了,怎麼不早點叫醒我?”蕭安然埋怨完就往飯廳去。
顧清淺看着遠去的背影才慢慢向飯廳走去,不知為何剛回來的氣似乎消了,肚子餓了。
他來到飯廳就看到蕭安然在忙前忙後擺菜:“陳叔,這青菜都黃了,師傅還在忙嗎?要不然我去重新炒一個?”
顧清淺有些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身影,淡淡出聲:“不必,我什麼菜都能吃,何必浪費糧食?”
陳叔:“……”
蕭安然轉身看到顧清淺已經過來了,盡量讓自己笑容甜美:“師傅回來了?我今天做了幾個菜,你快來嘗嘗。”
顧清淺看着蕭安然一邊給他布菜一邊介紹:“這魚是去年做的臘魚,可能會有些硬,叫香辣臘魚,還有這是麻辣豆腐,這是辣椒炒肉,還有這青菜是蒜蓉炒白菜,這牛肉是生的,你看我給你變個魔術啊。”
蕭安然夾了塊切得薄薄的牛肉放到咕嘟咕嘟的鍋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好了。”
蕭安然把牛肉放到顧清淺面前,眼睛亮晶晶:“師傅,您嘗嘗?”
顧清淺夾了塊試了試,滑嫩又沒有那股膻味,還有種清甜的味道,好似還有花生的香氣。
蕭安然歪着腦袋看着,顧清淺擡頭就看到清澈的眼眸裡的期待,踯躅:“嫩,好吃。”
“真的?”蕭安然笑得眉眼彎彎,“我以為您不喜歡吃這種清淡的菜呢!”
蕭安然乘了碗湯遞到顧清淺面前:“師傅,這是我山參雞湯,您嘗嘗?”
顧清淺有點不習慣一直被人盯着吃飯:“你也坐下吃吧,我自己來。”
蕭安然笑呵呵:“好!”
蕭安然時不時地暼一眼顧清淺,見他吃了不少牛肉,笑得更甜了。
陳叔看在眼裡一臉的笑意,自從王爺來了後,清安園裡才有點家的模樣。
阿福卻臉色難看,他家王爺金尊玉貴,卻要在這谄媚一個将軍,之前在後宮的時候還不用如此獻殷勤,這下像個小媳婦一樣,為了讨好人,忍着身體的不适笑臉相迎。
剛叫他起身的時候,明明還聽到他在睡夢中哼哼,阿福五味雜陳地擦了擦眼角,自責得很。
陳叔這才看見阿福的臉色連忙壓了壓嘴角,他知道阿福那種心情,如果他家主子要寄人籬,還要去讨好别人,他心裡想必也是不好受的,何況蕭安然是個皇子。
兩人就在蕭安然的帶動下偶爾一個問,一個答之下結束,蕭安然自覺氣氛不錯,對于阿福想的那些,他壓根沒想,他現在隻要找到靠山,好好活下去比什麼都強。
既來之則安之,他不是個多愁善感之人。
何況顧清淺對他表面是冷淡了點,但是給他足夠自由,雖然他知道顧清淺會派人監視他,可他壓根就沒想幹那些壞事,巴不得他監視,這樣就更容易過顧清淺這關了。
之前那股自怨自艾的心境在他見到王小景被繼父賣的那瞬間蕩然無存,世上比他難的人多了去了,他難道就因為陰差陽錯來到這個世界就不活了麼?
顧叔掐着點過來給蕭安然施診,陳叔煲的藥在施診完畢後就端了過來,蕭安然想也不想,張口就灌。
顧叔見平常磨磨蹭蹭喝藥的人今天那麼爽快,有些疑惑:“王爺今日好像很開心?”
“嗯,顧叔幫我找到了其中的一種毒,早上那劑藥下肚就好些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恢複了,我應該很快就能練武了。”
蕭安然暢想着日後學會了武功,再也不怕李圖來糾纏的日子,開心地笑了。
顧叔看着蕭安然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後生怕蕭安然與顧清淺之間産生誤會,隻得硬着頭皮開口,
“王爺,您最近才中的那種毒不深,所以明天再吃多一副就解了,但是,之前中的毒才是最要命的,我發現他一直在侵蝕您的傷口,您恐怕還不能激烈運動。”
……
顧清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看着蕭安然暗淡的眼神忽然有些于心不忍,隻是,他懂得男人需要的不是同情,于是轉身離開。
蕭安然早發現了顧清淺的身影,對于中毒的事情,他相信他能解一個就能解第二個,隻是不想表現出過多的自信,适時的示弱才能得到旁人的幫助。
之前在現代他就是太好強了,導緻人人都覺得他孤傲,再加上他一顆心都想着要争氣替他媽媽争光,所以一直在讀書,并沒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現在來到這,沒了需要他保護的人,一人吃飽全家暖,他不想活得分秒必争,太累了。
再加上在這個集權的社會,他一個人的能力太渺小了,他如果不懂得韬光養晦,隻會讓他死得更快。
蕭安然見顧清淺走了,笑着安慰顧叔和陳叔:“顧叔,陳叔,我沒事,顧叔一到我府中就解了我其中一個毒,我相信顧叔的醫術,很快第二個毒也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