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意否定自己,多練即可。”顧清淺道。
斷斷續續的箭羽聲在靶場裡顯得頗為怪異,慢慢地有大膽的士兵小跑着去撿蕭安然射出去的箭,再小跑着遞到蕭安然面前,蕭安然禮貌道謝。
士兵們好似受到鼓舞,漸漸聚攏在周邊,射得好的時候誇贊一聲,射得不好的時候鼓勵他。
顧清淺罕見地沒訓斥士兵們要堅持訓練。
他極其耐心地教着蕭安然,靶場越來越熱鬧。
顧清淺見蕭安然興奮地忘了累,估摸着差不多時間了才出聲提醒,
“好了,今天到這吧,一開始,不宜練太多,你手剛恢複。”
蕭安然乖順地放下弓,扭了扭酸澀的肩膀和脖頸,嬌嬌軟軟:“好酸。”
衆人熱心地過來詢問他是哪裡人士,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誰,。
蕭安然看向顧清淺,顧清淺也望向他,蕭安然笑了笑答:“從小在都城長大,名叫蕭安然,現住清安園府,是你們顧将軍的關門弟子。”
衆人嘩然,顧清淺那霜刮過的臉似乎暖了幾分,不知從何處拎了個馬紮過來讓蕭安然坐下休息。
蕭安然看到馬紮,一下就癱坐在馬紮上了,肩膀酸痛處傳來有力而溫暖的手掌,恰到好處的力度,讓蕭安然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蕭安然甜甜一笑:“謝謝師傅。”
衆人嘴巴一緻張成個雞蛋那麼大,個個都在打眼神,一臉的吃瓜相。
顧清淺淡淡地掃了一圈,衆人識趣地四下散開,周圍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隻有呼呼的風聲。
蕭安然背靠在顧清淺的腿上,暖暖的,肩頸處被捏得起陣陣雞皮疙瘩,舒服地翹起腳尖玩:“謝謝師傅。”
顧清淺沒說話,隻是嘴角的弧度這次再也沒壓平,微微翹起。
遠處的營帳内好似炸開了鍋。
士兵甲:“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能得到顧将軍的親自傳授,好福氣啊!隻是,這徒弟如此嬌滴滴的,來軍營得受罪了。”
士兵乙夾起聲帶,發出夾子音學道:“師傅……”
剛學完衆人起一陣雞皮疙瘩,衆人不自覺地雙手環抱手臂,士兵乙繼續幽怨,
“哎喲,我的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真是又酥又麻。”
士兵丙:“哈哈哈!你東施效颦,一點都不像,騷死了。”
士兵丁:“人還長得挺俊的,估摸着也就14~15歲吧?好小啊。”
……
蕭安然不知道他已經成了衆人的焦點和談資,安心地坐在馬紮上享受着顧清淺的按摩,這是顧清淺第一次主動寵着他,他就好像小孩子終于攢夠錢買到一串喜歡的糖葫蘆般滿足。
蕭安然享受了會,瞥見遠處三三兩兩地有人在竊竊私語,一邊說一邊往這邊看,頓覺得他們這樣似乎影響不好,軟軟綿綿道,
“師傅,好了,我沒事了。”
顧清淺頓了瞬,捏了捏手指,感受着微涼的體溫,這才把手拿開。
蕭安然逃也似的跳了起來,有些不安地看向遠去的衆人,一聲聲的笑聲傳來,讓他更是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顧清淺見眼前的人紅了臉,嬌羞得可愛,寵溺道:“還想做什麼?為師陪你。”
“好呀,好呀,我想騎馬,不過……”
蕭安然看着濕漉漉的泥地,上面還有厚厚的雪,估計很滑吧?他眨巴着小鹿一樣的眼睛,流露出幾分失落:“好似不适合騎馬。”
顧清淺不忍拒絕:“無妨,走吧。”
顧清淺帶着蕭安然來到馬棚下面,挑了一匹剛成年的深褐色的馬牽了出來,
“這馬前幾天我剛馴服,勝在還沒認主,以後你跟它多培養培養感情,它就會聽你的了。”
蕭安然看了看顧清淺,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鼓勵,試着伸手去撫摸它炯炯有神的眼睛。
噗~
蕭安然被嘶有些不好意思,再嘗試着與這匹傲嬌的馬兒溝通,又好又怕。
顧清淺伸手搭着蕭安然的手腕,讓他撫摸馬兒的脖子,慢慢地感受馬兒的脾氣,慢慢地不斷嗤蕭安然的馬兒安靜了下來。
蕭安然開心地扭頭轉向顧清淺,開心得像個孩子,随後又回頭對着馬訓斥起來,
“嘿!你還懂得看人下菜碟啊?我師傅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以後我叫你胖子吧?日後請多指教?”
顧清淺嘴角勾起淺笑,不動聲色地翻身上馬:“上來。”
“啊?”
蕭安然沒想到顧清淺會上去帶他,隻是他依然跨不上馬背,馬兒似乎很不耐煩了,蹬蹬踩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