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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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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緩步走向石峰背後,往上看去,那裡确還有一枝未曾衰敗的紅梅,往下看,石峰側上方稍低的位置,有三兩枝樹枝似被重力從中壓斷,雪地裡還暗藏着一枝尚帶着幾瓣殘紅的樹枝,飛雪簌簌,已快被完全湮沒。

蔣正提腳蹬了蹬雪地,積雪之下,四散的花瓣被一腳踹得飛向半空,亂紅和着積雪零零散散地落回地面,歸于寂靜。

蔣正面色和緩不少,已是信了此說,不免嗤道:“就這麼喜歡這花兒?”

蔣正進門時,大夫将将看診完畢,見他進得外間來,忙将情況禀明:“這位姑娘失足跌落緻使右肩脫臼和右腿扭傷,萬幸的是并不算十分嚴重,隻需靜養,隻要不再度受傷,花上大半月便可痊愈。至于臉上的傷……”

蔣正聽聞殷殷臉上受傷,沒心思再理會他的說辭,徑直繞過地屏往裡間去,見殷殷整個人都捂在被子下,隻露出一個額頭,毫不客氣地将錦被往下一拽,見隻是些淺淡的劃傷,心内松了口氣,複又轉身回到外間來。

大夫不知他方才為何突然進了内室,被他晾了一陣,此番見他出來,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見他點頭示意,才接道:“至于臉上的傷,外敷些藥膏,三五日便可慢慢結痂脫落,和往日不會有什麼區别。”

“若留了疤,唯你是問。”

大夫應下,遲疑半晌,才敢将後半截話出口:“隻是……”

“隻是什麼?”蔣正耐性全無。

“隻是這位姑娘恐怕在雪地裡凍了好些時辰,眼下跌傷雖不至傷及根本,但卻起了高熱,勢頭兇猛,如不及時退燒,恐有性命之憂。”大夫顫顫巍巍接道。

蔣正登時心頭火起,他為了她和薛晗都差點鬧翻,竟然隻是留了個随時會一命嗚呼的空架子?這叫他如何善罷甘休,遂拍桌斥道:“若治不好,你便出府自尋出路去吧。”

大夫被蔣正一瞪,忙絞盡腦汁再思索了一陣,爾後提筆寫方:“姑娘這病雖來勢洶洶,但隻要能服完三劑藥,應該……可以藥到病除。”

見蔣正無話,小苔忙接過藥方,去外間叫人拿藥。等回返時,方打起簾子,便見蔣正正面色不豫地盯着門口,方才大夫的說辭她自然也聽到了,知自個兒闖了大禍,忙不疊地跪下。

“凍了幾個時辰,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苔忙請罪道:“姑娘早間蓋了兩床棉被也還說冷,已過立春,院裡沒有準備炭火,奴婢瞧着姑娘暫時不欲起身,想來不會出去,便讓護院同奴婢一并去支取一點回來。哪知回來時……”小苔聲音愈來愈低,“姑娘便不見了。奴婢立即去正院禀報了此事,護衛們便四下搜尋,一直到日暮時分,才在尚樵峰後尋到了姑娘。”

蔣正怒氣沖頂,劈手便給了她一耳光:“連個人都看不住。”

小苔被這一巴掌扇得頭暈目眩,蔣正平素待下也算寬厚,今日卻親自動手罰她,必是動了真怒,半點不敢為自己辯白,隻顧磕頭認罪:“奴婢失職,請家主責罰。”

蔣正撒完氣,慢慢冷靜下來,說起來薛晗這次還算給他面子,沒有把殷殷安置到偏僻之處,這處跨院雖不算條件上佳,但勝在離他住的正院近,過來方便。

承了她這點情,作為回報,他也不好太過大張旗鼓,在下人們面前滅她當家主母的威風,況且殷殷的身份本就需要遮掩,便隻從素日伺候他的小丫鬟中挑了一個做事穩妥的派過來伺候,也不敢多添護衛。

但畢竟年紀太小,做瑣碎事尚算穩妥并不代表心思完全缜密,人手不夠的确易出岔子,這點上他的确思慮不周。

他看了小苔半日,沒出聲,恰好外頭煎了藥送進來,幹脆借機将此事抹過,吩咐道:“去喂藥。”

小苔應下,起身接過木案往裡走,磕破的額上有血迹蜿蜒而下,卻不敢騰出手去擦,又怕弄髒了盤案,隻得将手臂伸長,舉得離身體更遠了些,加快腳步往裡走去,等避開蔣正視線,才用衣袖随意擦了擦。

蔣正跟進來,見小苔跪坐在榻邊,小心翼翼地用湯匙喂藥,然而“叮”的一聲,湯匙叩上皓齒,棕色的藥汁順着殷殷下颌滑下,竟是半分都喂不進去。

蔣正就在身後盯着,小苔不敢怠慢,反複試了幾次,仍是同樣的結果,不免心下凄惶,忙将藥碗放至案上,跪下請罪。

火上澆油,蔣正怒氣比之剛才更盛,斥道:“沒用的東西,滾出去!”

小苔忙不疊退了出去。

室内安靜下來,蔣正怒氣沖頂,看向榻上猶自沉睡的佳人,咬牙道:“雖說大逆不道,但夜長夢多,拖久了難免怕那妒婦生事,本想趁夜就嘗嘗滋味,你偏跟我來這套,掃興至極!”

煩躁間,大夫的話忽地炸響在耳畔,蔣正探手去試了試殷殷額間,足可以煎雞蛋了,立時吓得不輕,也顧不得什麼興緻不興緻的,親自取了湯勺喂藥。

蔣正不似小苔動作細緻,湯匙無意間磕到殷殷唇上的傷口,殷殷吃疼,低低嘤咛一聲,無意識地側頭避開。

湯匙被絆落,染髒了被面。

蔣正原本要動怒,卻生生被這酥媚至極的一聲淺吟降了火,再看一眼被面上橫陳的湯匙,心下煩躁不堪,起身出得外間來。

管家已候了多時,方才見小苔形容狼狽地出來便問了一嘴,大緻知道是怎麼回事,眼下見蔣正這般心煩意亂的出來,忙垂首站正,不敢多話。

偏蔣正滿臉愠怒地看過來:“速速想個法子來。”

管家腹诽道,他哪能有什麼法子,但蔣正卻一直盯着他,迫于無奈,隻得睜着眼說瞎話:“老奴曾聽過一種說法,說人在昏迷之時,通常隻信任自個兒親近之人。咱們這兒既是生地,又全是生人,姑娘尚在昏厥之中,不肯喝藥也情有可原,家主萬勿動怒。”

蔣正聽聞此話,詫異道:“還有此說?”

“老奴也不敢保證此說當真,”管家額上冷汗直冒,說話留了一分餘地,“但高熱之症,若誤了時辰,就算人救過來,多半也燒糊塗了,家主不妨試試。”

橫豎死馬當活馬醫,蔣正問道:“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當初殷殷入府之事的細節便是管家親自敲定的,他自然知道她家中境況,忙回道:“有個病得快死的老娘,連床也下不了。還有個姨母,估摸着在照顧她娘呢。”

“就說人快死了,把她姨母帶過來,别聲張。”

蔣正壓下心中的焦躁,厲聲道:“不必管那個快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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