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靜翕上仙長身玉立,右手拿着還流通着靈力的長鞭,不難猜出,他竟是将這狹窄陰暗的長洞給一鞭劈塌了!
邬玄燭滿目驚疑,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靜翕,他向前走了一步,想問問他為什麼會進來,卻在下一秒意識到,既然靜翕可以摧毀這洞穴,那他必然不是進入無緣夢的人。
盛晔也是目瞪口呆着,想不到這平時看着嬉皮笑臉的靜翕上仙竟是如此幹脆兇殘,不過這也好,省的他們到時候離開還得鑽出去。
立在外頭的靜翕上仙将靈鞭一甩,發出“啪”的一聲,重重甩在地上,惹得春姨身形一顫,她瞪着雙眼,想不出為何突然招惹來了上仙。
隻聽靜翕眯縫着雙眸,白皙的肌膚在日光下泛出森然冷意,他啟唇宣判:“大膽妖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施行此等下流術法,殘殺同類,忤逆天理!”
眠兒借着自己還是黃鼠狼的身形早已躲在堆積的碎石後面,單留下一個春姨臉紅一陣白一陣,雙腿不住顫抖,她哆哆嗦嗦地轉頭環視了一圈塌陷的洞穴,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面貌了,所有洞穴都被埋在碎石下面,于是深吸口氣,憤怒道:“你……你胡說!我沒有做這種事,你為何平白無故毀我住處!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仙人,隻會信口雌黃污蔑嗎?!”
聽此,靜翕冷笑一聲,盯着個傻子似的看着她,“哦?我撒謊?你以為把那些妖獸屍體埋藏在地下,我就會聞不到也看不出來麼,你是覺得自己一個石子大小的臭鼠腦袋能聰明到開出花兒來呢,還是把所有人都當豬腦看?”
被當成豬腦的邬玄燭:“…………”
豬腦二号盛晔:“…………”
臭鼠腦袋春姨:“………………”
“要不然,你再随我出去看看外邊地上寫了什麼?”
春姨終于反應過來了,“什麼?”
靜翕嗤笑一聲,随意地伸出腳踢開前面礙事的石子,雲淡風輕道:“那火狐被你藏哪兒了?”
原來靜翕上仙由于大長老的委派,來到人間完成任務,恰巧路過此地,被這荒郊野嶺所震撼,他一路往深處走去,又被隐隐傳來的惡臭絆住腳步,一面想深入調查一下臭味來源,一面又惡心臭味,愁眉不展間,他看見了地上微微露出來的一角血紅。
靜翕上仙蹙了蹙眉,低下身子,将覆蓋在其表面的泥土拂開,那底下竟是有兩個用靈力加以血氣寫下的通紅大字——
救我!
靜翕上仙皺着眉,用手撚了點帶血的泥土,湊到鼻間輕輕嗅了一嗅,眸間閃過一絲疑慮。
火狐?為何會在這裡?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于是站起身,将血字重新掩蓋好,便提步往裡走,隻是還沒走幾步,這惡臭便越發地濃重,嚴重到他極難再往前踏一步。靜翕忍住作嘔的動作,擡手迅速封住了自己幾個穴位,轉而又看看兩側壞死的植物,歎了口氣道:“唉,真是可憐你們了。若是大冰塊兒晚一點兒閉關,我鐵定得帶他下來聞聞這味道。”
他又搖搖頭,苦惱道:“不成,他肯定得打我一頓,我又打不過他。”
說着,他便拍拍衣袖,徐徐往前走,走到了山洞前,靜翕上仙眉頭皺得死緊,小心翼翼地湊近洞穴入口看了看,隻一眼,他便退避三舍,猶如看到了什麼污穢他眼睛的獐頭鼠目的人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
“媽的,這是什麼人間地獄,看一眼都髒我的眼睛。”
他真是想撂擔子不管,可人來都來了,要不進去将那膽大包天的小妖賊給捉出來,豈不是白吸這一路毒氣,給身體遭了個大罪,于是深思熟慮的靜翕上仙靜默片刻,舒展了眉頭,喚出了他的靈器——
“碧落,現!”
隻見靜翕上仙右手手心忽地出現了一條藍白色的長鞭,握把處系着兩條由銀白色大小不一的珠子構成的鍊條,珠子裡萦繞團團紅色的絲狀液體,随着動作上下左右地移動,鞭身細長細長的,卻極富有彈性,叫人一看便知一抽下去得鮮血四濺,痛得哇哇亂叫。
靜翕上仙這靈器還與普通鞭子有些許不同,它抽下去不會留下任何痕迹,頂多抽得狠了印上幾條紅痕,然卻極痛,較尋常鞭子要多痛個幾倍。
靜翕上仙擡起右手,長鞭彙集靈力,散發出絲絲流動的光,随後使力一甩,碧落在空氣中留下殘影,一聲氣音響過,緊接着便是洞穴轟然倒塌的巨響。
結果就是遇到這死鴨子嘴硬的臭黃鼠狼,他都感受到了這裡面火狐的氣息,還拒不承認,簡直找死。
春姨也明白了,心中惡狠狠地将那小火狐活剮了百遍,暗忖果然火狐一族老奸巨猾名不虛傳,上次不小心讓它逃走,竟在被抓回來之前留下了求救标志,她隻恨當時沒教訓夠,還不解氣,
春姨見自己瞞不過,也索性不再狡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瞪起眼睛,道:“是,我是做了,您貴為上仙,又何必來管這些無關您痛癢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