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隊伍中的黑氣卻是撒開朝沸騰的人群,國民肉眼凡胎卻看不見什麼,隻朝着華麗的隊伍歡呼雀躍。
不好!
君吾一個飛身,直接降落群民眼前,國民冷汗抖抖。卻見這白衣少年輕漂墜落,容貌不凡,以金紗掩面,又手中執劍,眼中肅殺,又因突然沖進人群中圍,引的人群指着他議論起來。
“大家後退五裡!有妖氣!”
巨大的聲音如同洪鐘,看熱鬧的人群,聽見這樣的聲音,反而看得更起勁,一個一個往前冒。
人群騷動,每個人臉上挂的不是恐懼,而是好奇!總的來說,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梅念卿也沖進人群,殿下如此發言,隻怕會被當笑話看了。
對面的隊伍也停了下來,使臣更是百思不解,如此大的國家,怎麼還有這等鬧事的,都沒人管的嗎?
“喂!你誰啊,胡說八道什麼!”使臣是個暴脾氣。
“我是太子殿下,别再往前走了,你們隊伍中有妖氣。”君吾說話間已将桃劍插入地中,掐指念訣。
報家門,果然勇敢,不愧是太子殿下。
國民聽到是太子殿下聲音動靜更加活躍,熙熙攘攘,仿佛置身于盛大宴會中。
使臣更奇怪了,這泱泱大國,怎會有如此滿嘴胡謅的太子?
使者口氣道:“太子殿下,我是弱川國來的使者,有重要的寶物要進貢給國主。”
君吾顧不上給他答話,目視半空,鬼魅吐出的瘴氣越來越多。
梅念卿從懷裡掏出大把的符咒,施了法,抛向空中,又施法關上宮門。
一把符咒大片散開,所有人仿佛都開了天眼,看見了遍身遍地的烏煙瘴氣,人仿佛置身于鬼魅間格,身處地獄,個個開始鬼哭狼嚎聲不斷,别說後退五裡,現在是連滾帶爬退退退!
“使者大人,小心!”君吾奪劍閃現,一隻黑霧妖就被釘斬腳下。
使者被吓得,往貢品轎身後躲。心裡也是怕的要死,顫顫巍巍問道:“這……這裡真有妖怪啊。”
君吾回道:“遍地都是,使者大人躲好。”
使者這邊的人群開始瘋了般,吓得滿地爬,找角落躲。
瘴氣還在不斷擴散,很難猜出這是一隻怎樣的妖,君吾定心一沉。安扶子民,不要慌,後退躲好。自己則是躍上宮牆,再往下看,一眼便能看出妖物擴散之地。
“靜民道師,妖物在車轎中。”梅念卿領首,使出配劍飛去。
使者見進貢之物馬上要遭毀去,實在顧不上什麼妖不妖,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快步進轎,将貢品抽出,就差一步,他喪命之際,卻聞到一股血腥味。原來是有人握住了那把飛過來的劍,這個人正是太子殿下。
這一幕揪起了不少群民的心,一個個顧着逃命,又顧着眼睛往這邊瞧。隻見太子殿下手中流出鮮麗的紅血,那血流的快,血珠一顆接一顆片刻就将,下擺白衣染的豔紅!
有人驚吓的喊出聲:“太子殿下!”
梅念卿大驚,臉上失了血色:“殿下!”
君吾燦爛一笑,大聲道:“無事,我能忍!”
自信且傲氣!
君吾見使者安全才将劍再抛向轎中,寒劍飛入,隻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便沒有了任何聲音,人群中的黑氣散去,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變的清明。
“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是神仙在世。”使者高聲跪謝救命之恩。
衆民也高呼,人群又是一擁一擁,剛才的喧嘩聲又重新襲來,隻恨沒能把太子架起來抛向高空。齊聲道:“太子神仙在世!太子殿下千千歲歲!太子殿下神明保佑!太子殿下神仙在世!”
原來被人認可是這麼開心的事情。
君吾驕傲的微笑,保護蒼生的信心越來越大,他相信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子民失望的,不會讓任何人失望的!
還沒等君吾高興太久,宮門大開緊跟着出來了一列内宮侍衛。
群民見有宮衛出來,一個一個嚴明立威,王家氣勢,這裡哪是小老百姓該待的地方。保命要緊,瞬間便四散開來,該幹嘛幹嘛去了。
梅念卿也大感不妙,正要拉着君吾消失,誰料太子殿下卻隻身前往隊伍面前停下。
侍衛領頭帶全部人整齊向君吾跪下:“拜見太子殿子。”
君吾恢複以往的太子威嚴。說道:“來使偶遭驚動,抽去一支隊伍過去安撫。剩下的随我入宮。”
梅念卿見太子已進宮門,自己也隻是一個小小教太子的道師。不易在此出現,趁着人亂先離開了。
朝堂上使者笑容盈盈的介紹着太子剛才所為,大誇烏庸國人才輩出。滿堂文武官臣竊竊私語,心中嘀咕“太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作為?”着實大為吃驚。卻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認同,因為上堂烏庸王的臉色卻不好看了,哪有人就這麼當着現任大王誇大王的接班人,這樣顯得大王昏庸無能,無所作為。
使者見大臣們,不是充耳不聞就是閉目掩嘴,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誇太子了。
使者隻好呈上貢品,他打開一個長盒,瞬間兩道刺眼的金白二光籠罩整個朝堂。
使者道:“大王,這是我國向貴國進貢的貢品。”
“二把寶劍,一把鑄于陽曦,一把鑄于陰食,可斬妖孽,可抵兵仞。”
大臣們睜着大眼齊齊望這好劍。
烏庸王盯着雙劍疑道:“如此絕世好劍,竟是與我國有緣?”
使者沒想到這位大王竟是如此深思熟慮,疑心重重。
使者小心謹慎道:“啟禀大王,自然不是有緣可說明,我朝國主想與貴國兩兩相交,共成盟友。聽聞貴國以修行論道聞名,才令我等前往至此。”
交談已經引入正軌,無非就是你國繁盛我國仰慕,想做你國小弟,之類的意思。
使者又說本國什麼都不求,隻須每年贈冰十車足矣,國主群臣聽了這話,直接仰天大笑,小小其國确實可奇,不要物品,要冰?烏庸國有那麼大一座冰山,區區十車冰而已。就這樣使者收了十車冰,開心的回自己國家了。
國主處理完使者的事情,直奔王後宮殿。
君吾在王後寝内拿着一把桃木劍舞動,朝着端正靜坐的王後高興道:“母後,您看看我,我今日就是這樣,将那妖孽斬于劍下。”
國主掀起珠簾,剛進來就看見太子拿劍舞動。面容瞬間陰森,道:“胡鬧!寝宮内何時成了武場。”
王後立刻跪下行禮示意身邊姑姑帶寝殿内宮女都退下。
王後身子整整齊齊,頭點地極低道:“大王恕罪,明日便是上元祭天遊,所以今夜太子才前來請安的。”
國主冷“哼”一聲,上前。
君吾放下桃劍,也跪下行禮道:“兒臣失禮請父王責罰,兒臣拜見父王。”
國主居高臨下看着王後與太子,擡手讓王後先起身,王後起來扶國主落坐好。
國主想起了朝堂之上使者的話,越想越氣,氣憤道:“你身為一國太子,如何能在外抛頭露面,今日又是别國進貢,今日行事若宣揚出去,我國威何在?”
君吾卻擡頭不可置信的望向父王,不解道:“您是說,我今日做錯了?父王母後。為什麼孩兒每次做什麼你們都要苛責?不論對錯,兒……兒臣是真的很差勁嗎?”君吾哽咽。
做的事情不應該表揚,反倒要責罵,君吾不理解。
國主猛的站起,面容陰沉的可怕。說道:“你說什麼,放肆!”
王後立刻踉跄跪下道:“請大王恕罪,太子隻是一時胡言亂語。”
國主又大聲怒道:“我看他不是胡言亂語,修行了一年,反倒是把太子的本分忘得一幹二淨!”
君吾徒然站起,哀思道:“父王您真的一定要這樣對待兒臣嗎?”
敢直接無視君主,國主臉色已經黑的溢土,傳喚道:“來人!将太子送回東宮,沒有孤的命令,絕不能放他出來。等太子什麼時候認錯了,想清楚了再來禀報。”
王後哭泣道:“王兒你認認錯。”
君吾滿臉失望,這裡他确實一刻都待不下去。與其陷入不被理解之中,不如被關。
侍衛哪裡敢真的押送太子殿下,隻是安安靜靜的跟在太子左右。直到太子抵達東宮,他們守在外面。
沒想到當晚居然飛下一道天雷,國主王後肉眼凡胎,當然不知這是吉象,君吾就這樣生生錯過第一次飛升。
君吾敲打殿門:“放我出去!母後!母後!父王!開門!有人沒有!”
咣!咣!咣!
“梅靜民!梅靜民!”
“呀!!!啊!!!”
咣!!!
門碎裂,侍衛沒擋住君吾,讓他沖了出來,君吾跪在地上仰起頭,兩個拳頭捏緊。
可惜天雷走了!
現場隻剩君吾無盡的咆哮!
啊!!!
他大概咆哮了一會兒。
轉眼就振作了起來,整理好衣服,進殿打坐。
第二日得知太子破門出殿,為了掩飾太子行為。守門的二十個侍衛全部被秘密處死,太子多關一月,此後君吾再不敢破門出去,免招惹人性命。
禁閉一月,他也想通,自己才十五歲,還有時間修行。
就他現在這個實力飛升第二次應該也能輕輕松松。
他要讓别人看到他的實力,向父王母後證明他一定能得道飛仙,他學的不是迂腐,他一定能幫助國家,救世人危難。他一定可以,什麼樣的困難都克服不了他!
這次沒有飛升一定有天的道理,隻能說是沒有緣分,他不氣餒,他等着!
太子被關禁閉,各種小道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說太子殿下被關禁閉氣哭了半月。
三月後。
昆淩山,深夜。
“哈哈,哈哈哈。”
師弟同宣不敢置信:“梅師兄,太子殿下真的這麼說啊。”
梅念卿的話豈能有假,太子殿下也真是的。
梅念卿對同宣師弟道:“可别跑去在他跟前說哦,他的脾氣你們最了解了。”
“啊呀同宣,你少聽他胡說,他要是真怕太子殿下,還敢這樣胡言亂語。”師弟商文故意擡杠。
梅念卿彈起去給他撓癢癢:“商文,要死是不是?要死是不是。”
“咚咚。”
“噓!”梅念卿猛捂住商文的嘴,朝門前一瞟,這等黑夜誰會來此,想了想。
難道是太子殿下?
迎門進來的果然是君吾,他着一身玄衣,帶了平時練功的那把紅鏡劍。
四個人彼此眼交換一陣,跳下床齊齊跪下:“小臣參見太子殿下。”
君吾擡擡手,示意他們起來,又繞過人後,走近他們周身,往床一眼,床上淩亂的牌子,忽爾輕聲一笑。
梅念卿查覺君吾眼色,趕忙爬到床上去收牌子戲。
君吾挺身擋住他,拾起床上的牌片,拿在手裡捏搓。想了想,好像是小時候經常偷看到國師們打的那種牌子戲,君吾心中驚喜,難道這是一種增高法力的修行?
君吾道:“你們這是在幹嘛?”
梅念卿大笑解釋:“沒什麼啊,殿下,小娛樂,小娛樂啦。”
君吾往床上随意坐下,将那牌子戲丢下。冷聲道:“早晨練功起不來,原是晚上熬夜熬多了哦,梅道師。”
商文、同宣、仇弗三人具是一僵,互相交換眼神後,同同保持沉默低下頭。
梅念卿手舞足蹈,介紹這牌子戲有多好。又邀請君吾加入一起玩兒,其他師弟三人亦是眼發亮點點頭,期待馬上開始。
一拍即合。
連輸十把後,面如黃桃的四人,終于坐不住了。臉上痛苦不堪,騎虎難下。太子殿下玩的盡興緻,完全不想離開,四人隻好打着哈欠烏青着眼睛陪太子。
都等着誰出頭勸太子殿下回去,移至頂峰太微殿休息。太微殿是國主為太子殿下修建第一座外宮,修于烏庸國背後城池處第一名山,此山終年腰身環雲不散,與積雪相伴,雲雪相承,宛若仙庭,故而得名,雪雲宮。
國主在君吾要去的半年前就命上千人于雪雲宮修建太子殿觀及各位太子師的住觀。國主十分重視太子居所,并為君吾修繕了主觀,太微殿,此殿除了四大國師與太子修行之外,一律不準别人踏進。
宮觀殿宇修的異常華麗,說這裡勝似仙境也不為過,璇霄丹台,仙氣覓覓。
剛從王宮搬來的時候,大家都嫌這地方又清又冷。都搞不懂國主為什麼會讓太子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修行。
但既然是國主安排的,又有誰敢非議?大家也隻能習慣,望着雲觀檀閣,慢慢的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地兒。這裡起初并沒有花草植物,隻有在遍地的白菊,高雅是高雅,頭疼是此花為祭奠之物,這可真是愁壞了衆位師傅。他們隻好施法,變幻大片梅花将白菊虛化,有了美景芬芳,修行也樂在其中。
梅念卿便這麼水靈靈的出頭了,道:“太子殿下,夜已甚晚,我送殿下回去休息吧。”
君吾,打這麼久沒有靈力充沛,反而筋疲累心。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們也快些休息,對了,别忘了早起。”
梅念卿努力的點點頭:“我盡量,盡量早上頂峰叫殿下起床。”
君吾住在太微殿頂高閣。
君吾搖頭,跨出殿去,道:“那我等着。”
說是不用人陪同,可梅念卿可不敢冒這個險,太子是從自己屋中出去。
一路上君吾察覺到身後有水物襲擾,抛出紅鏡射出!又摘竹葉撒去!紅境無功而返君吾将劍收回手中,竹葉碎成粉沫伴雪而落,君吾一驚,騰空而起!
君吾俯視地面作怪之物,隻見冰池中騰起巨大瀑布,長長的登天而上。雖看不清水中之物,卻深覺這東西并不簡單。
君吾攀登水碧,橫壁而上,想探個究竟。
水中物,并不理睬他,任由君吾踏着自己的身子,它的目标隻有一個,登天!
水物上升速度越來越快,君吾若是稍站不穩,便會掉下來,掉下來不會受傷,隻是會搓搓太子殿下的銳氣,這怎麼行。
君吾收回紅鏡,伸手去水裡摸索。
梅念卿已經偷摸了上來,見到驚心動魄之幕。大喊道:“太子殿下!你跑到上面作什麼?危險!”
說着話躍也上來。
君吾道:“你跑來做什麼?”
梅念卿一邊施法穩住倆人平衡,說道:“千金之軀的太子殿下,還不讓人陪送,現在有危險了吧。”
君吾道:“我就是好奇,瞧瞧是個什麼東西。”
梅念卿似乎明白,太子殿下長年居身皇宮,自是不知道世間萬物,如今親眼見到,難免好奇。
梅念卿道:“這是吟龍貴族,升躍龍門,登成,可飛天成仙,不成再行修行,或入魔修。”
君吾道:“原來想羽化登仙者,不隻有我們這等平凡之人啊。”
梅念卿卻閃着眼光道:“太子殿下,你一點都不平凡,你很棒。”
梅念卿又道:“殿下,就這麼說吧,人在屬于自己的領域都是發光一般存在的。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意願。即便将是要踏上一條猙獰的路,亦或是光明大道。仍能保持初心不改?卻很傻,還不現實。前路充滿着未知,也看不見。一條路走到底的人也有,但……但卻是拿東西換的,天地公平,人心總是大過天地。世上沒有長不大的嬰兒,多的是冤大頭的蠢人。”
君吾卻道:“但我相信,這世上會有一個人,皮開肉綻,頭破血流,仍不忘初心。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我有天姿,也有一顆蒼生之心,我相信我不會讓子民失望的。保護他們,成為他們的神明。”
突然!上升的吟龍。卻突然受到什麼撞擊,迅速下沉!
吟龍沉沉呻聲,悶渾之聲如同喪鐘,片地青竹白霜飛落,漫天悲氣。
梅念卿掐訣使劍,推君吾上劍。
“太子殿下,先離開這!”
吟龍失了一門心思躍門勁,這才緩過身來,察覺身上有異,翻騰巨大的身子卷起尾下冰水,重重涼浪如刀仞飛來。梅念卿擋了一陣,已經連連敗退。吟龍卻把未飛升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一鼓作氣扭着在身,龍尾絞在冰水中,遠處平靜的湖面,突然騰空巨起龍卷風!
如此大的動靜,早已驚醒了觀中熟睡的衆師,已經提上褲子,拿上鞋的,半峰上都齊齊打開了窗戶。若太子有丁點危險,破窗去救。
大夥反正心裡嘀咕,太子殿下安全的待在這裡就好,莫要動,莫要亂動才好。一個一個的保佑梅念卿勝利,或者讓龍把梅念卿吞進肚子裡,滿載而歸。因為高貴的太子殿下,隻喜歡讓一個人近身陪着練功,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誰都不敢多吐半個字。太子殿下身邊的榮華榮耀,這他媽全要這個人占完了,風頭出盡,現惹了吟龍,也是咎由自取。
君吾已至半峰安全之地,再看那龍卷風,怒火中燒,一個飛躍又上與梅念卿肩并肩。
啊啊啊!
要死了,寶貝殿下飛出去了,誰敢他媽在蹲在屋裡。
正要破窗出去,聽太子殿下道:“莫要生事,衆位師傅都各自休息。這裡有我們足夠!”
驕傲!實在驕傲!
年少輕狂。
但是人家是太子殿下,很寶貝。
“是太子殿下。”
有人則是躺在床上,千裡音之回話,他大概是猜到了這樣的結局,壓根連褲子都沒穿。窗戶又開着,一股冷風灌入,一灘冰水從這人全身潑遍澆了個清醒。
“操!我操!”
原來君吾與梅念卿合力鬥龍,兩人并沒有傷龍皮肉,龍鬥着鬥着,應是累了,也張嘴拿水噴他們。圍着觀門竄,不是這個觀進水了,就是那個觀書亭遭殃,也幫了不少忙,有觀中養了天鵝,正好缺水。也引發了一波口吐芬芳。
吟龍終于終于吐累了,橫着龍身,癱瘓房頭,吐着大舌頭喘氣兒。君吾與梅念卿也累的夠嗆,兩人蹲在樹尖,場面如此尴尬。
“喂!你們是不是有病?不能打也不能追着人跑吧。”
兩人望向吟龍,剛才憨态,搖身一變,竟變成一個纖纖少年郎。
君吾才不想慣着他:“你才有病。”
梅念卿朝觀院環視,見窗門緊閉,無生人在場。道:“殿下注意言辭。”
吟龍耳尖道:“我叫槐江,你叫什麼?聽他叫你殿下,你是何人?”
君吾便道:“烏庸國太子殿下,白夜微。”
槐江笑道,不以為然:“你也是太子啊,哈。”
君吾懷疑道:“難不成你也是?”
梅念卿一猜,趁這個日子于月光下飛升,好像隻有吟龍族有這個習慣。
果然聽槐江道:“當然了,我仍呤龍族的龍子。”
屋裡頭豎起雙耳偷聽的人不少,覺得沒有好戲看了,便解衣去睡。
君吾道:“你躲在這冰池何意?”
槐江飛過來道:“魚躍龍門,千萬魚中成功躍門一甲方化龍,成龍後再修行,飛升的良緣機率卻是千分之一。十年前得知魚龍同族相告,說這處冰山靈力充沛,我便于水中沉眠修行,醒轉後才知這裡竟然已被修成了道觀,今夜圓月,又恰好十年整滿才冒險一試。”
果然如梅念卿所猜。
槐江又道:“我心中有抱負,我想飛升成仙,想帶族人于海底建家安置。”
英雄不問出處,他和君吾一樣,心懷蒼生。
君吾很欣賞他道:“那日後便同我一起修行,跟觀中師傅一起學法問道,你可願意?”
槐江不敢置信道:“你此話當真?方才不怪我憤意亂起?”
君吾道:“不怪,十年之餘,無所得,卻是該憤。”
槐江紅眼撲通跪到地上道:“槐江拜見殿下,殿下不怪我冒失,反邀我修行,太子殿下真是如天神降凡。”
梅念卿怕别人非議,拉着兩位往頂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