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溫聲道:“大帝所料不錯,此國太子殿下從小深受矚目,不過十五歲時好像錯過了一道升劫,如今是第二道了。”
天倫大帝道:“你到神命殿查查看,看他哪個神職。”
雲心點頭道:“是,大帝陛下。”
一日後,雲丹靈霄宮去見天倫大帝,天倫大帝正品仙茗,見雲丹進來,擡頭道:“查清楚了,此子仙途如何?”
雲心拜見道:“禀大帝,查清楚了,此子神職乃……乃是雙神位,即是神武戰神又是雨帝繼承者。”
什麼?
茶杯碎裂。
天倫大帝立刻站起身來,不可置信道:“自古沒有過人飛升可得兩位神職的,這位太子殿下,年紀輕輕,影響真是不小。”
身兼兩位神職,豈不是和他天倫大帝平起平坐,哪能這麼放肆的人。
雲心餘光瞟過那碎杯流出的茶水,領意道:“小神以為,趁他現在還沒有飛升,可以悄悄改掉一職。”
天倫思量道:“改職不如改命吧,隻是如此一來,有違天道啊。”
雲心湊近天倫身帝道:“您才是天道的維護者啊。”
天倫聽的滿意。
天倫大帝得意一笑,那是自然,道:“水洞龍王獻上了他的萬年龍角,那便把撥下的一職給龍王之子流蒼吧。”
雲心點頭又道:“回大帝,水洞龍王之子應職的是火師。”
天倫大帝坐下來,有些不耐煩道:“即是改命一次性換好不就行了,火師讓這位太子上任,戰神給流蒼,雨帝那種作派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下任,暫時就别排繼任了。”
雲心似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語重心長道:“回禀大帝,小神倒是有一個萬全之策。”
天倫大帝盯着他幾分鐘道:“你說來看看,有什麼兩全之法。”
雲心即道:“在一個地方有一片花森,那裡住一群人,那些人由惡源而生,活無人性,死無輪回。将其殺之犯殺念,救其毀人道。既然要換這位太子殿下的神職,不如讓他去些地曆練,借機換職,也能了卻此處怨念。”
怨念花森,是後土元尊曾居留過的一個地方,元尊在時,那裡靈力充沛,是處仙地。元尊歸道沉世後,便有不少居民連連上供,說此地有妖物産生,禍人性命。畢竟是道神居過的地方,被妖孽所侵,說出來也不好聽,後來衆神便商議抹去了元尊所居之說,一口說出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有妖孽存在的。
天倫思索道:“若是這位太子殿下将妖與人都殺除,即是犯了罪孽,可直接取掉他的雙神職。如此這樣做會不會留下話柄。”
雲心道:“大帝放心,那些都是該死人。據我了解這位太子殿下決心很強,即便是這一次栽了,他還是會有機會爬起來的。如果大帝實在欣賞他,想提拔他上來,我再找個合适的機會,點他為天将。”
天倫聽的有些困覺道:“不用了,就先按照你的意思吧,以後看他的造化,退下吧。”
雲心彎身退出去。
另一邊,梅念卿摸索着洞壁,裡面很黑,他一邊施法在手指上燃起火心朝前一照,看清路況,攀着石壁走去。
突然!一群飛物快速經過,梅念卿一驚,火心一照看清飛物原來是一群黑色蝴蝶,梅念卿心想:這種潮濕的地方不應該隻存在蝙蝠嗎?又想到自己一系列的遭遇,這裡面的任何東西也隻能是合情合理。他朝前走去,找找看有沒有出口。
雨祭過後,君吾與三位國師在王宮中的四君殿打坐。見梅念卿一去不返,君吾有些擔心問其餘三位道:“梅道師,怎還不回來?”
三位剛才被國主私下又一通好念,心情不佳,随意道:“貪路了吧,梅師兄忘性大,忘記回來路了。”
三位心裡都罵梅念卿,早知道他們三個也跟着一起去,免遭這這受氣。三位同時端起了一杯茶,呼出一口氣。
君吾實在坐不住,是他讓梅靜民進去林中查看的,萬一有危險該怎麼辦才好。
君吾道:“我去找他,順便看看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在。”
三位熱茶剛喂進口裡噗!的又吐出來噔!的起身,同時又哄又勸道:“太子殿下,你剛回王宮,眼下國主要是召見你,不見你人在,可怎麼是好啊,必定又發怒了。”
國主發怒,還不得生煎了他們三個。
君吾轉身朝他們三人從腳到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仔仔細細,觀察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種紙片人法術,我們都會。”
紙片法術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前任國師楊耳為了保護王墓遭人偷盜,修完王墓後特意查詢史道古修,習得紙人術給墓中設了紙人,白紙被施了術化作人體士兵守衛王墓。通常紙人是驅使者的執念所化,楊耳所化的紙人正是他收集的一些士衛亡靈,要麼便是他的一些同門被妖所害無□□回,楊耳以這種方式又讓他們活起來。
聽到這話三人之中,個子與君吾差不多的竹同宣側身扯發掩耳,表示什麼都聽不到。
君吾就直直盯着他笑道:“竹國師,你說巧不巧,咱倆不光身形相似,品味也相似,你看,你喜歡穿深色衣服,太子服正是,你有潔癖,國主也有,你循規蹈矩,宮人乖巧。”
竹同宣心道:“誰跟你像了,再說誰敢跟你老爹拼。”
尬笑幾聲,君吾仍然堅持要去尋梅念卿,怎麼扮?人家太子都說了,你是最适合扮演他的人,隻能這麼辦了。
竹同宣扮演太子殿下,其餘兩位國師找了一張梅念卿的畫像,變了紙人梅念卿。
君吾上太微殿接上馬,槐江本想同君吾一起,君吾拒絕了,獨自騎馬去林中尋梅念卿。
梅念卿點燃的火心開始慢慢的黯淡了,這正說明他的法術在一點一點消耗,前方黑暗無盡頭,若是沒有法術,靠他的體力也很難撐到找到出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思考再三後他隻好熄滅手指的火光,扶着内壁,一點點往黑暗中走去。突然!黑暗中透出來一縷亮麗晶瑩的紫色,如同前方有顆耀眼璀璨的藍色寶石,正散發着迷人的光芒吸引人過去。梅念卿順這束光向前逐步,他想也許前方有了出口,于是他跑的更快了。
君吾騎上末影,很快便來到了老人家們口中的地方,他又朝周圍都轉了一圈,确定了沒有别的坑,隻有面前微微凸起的一個地方,想來梅念卿應該也注意到這裡,往這堆地方上查看了。他跳下馬,簡單設了一個屏障,把馬拴在樹上,他又轉身朝屏障内的馬看了一眼,哄道:“靜靜待在這裡,别亂動,等着我們回來。”
馬低低一鳴,似是回應他。
君吾躍上樹尖,想找東西朝着下方扔下去,試試這個地方到底有沒有古怪,于是他在樹上翻來找去,見樹杈裡有一個枯鳥窩,他正想抱着鳥窩扔下去,卻聽見鳥窩裡有小鳥鳴叫,隻好作罷,又折下幹枯的樹條重重砸下去,那凸起的地方感覺有東西砸中,突然裂開!張開大口将那整個樹條吞入其中,又立刻恢複原貌。
君吾望着下面,果然有古怪,看來梅念卿掉到裡面去了,不容在想,君吾直接跳下去,像樹條一樣消失。馬瞬間驚駭的亂跳,急的原地蹦。
君吾下來的時候帶有警惕,以至于摔傷的沒有那麼明顯也沒有那麼慘。
裡面黑霧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君吾掐指點燃火焰朝裡面走去。
梅念卿走近光線處,眼前一亮,正是被面前遍地的水晶寶石吸引了。飄飄零零散發光亮,正剛才吸引他過來的那道紫熒光色。
梅念卿蹲下身來,小心瞧着。這處水晶生長的野蠻又連接在地上,仔細觀察,竟然是連接着地中脈,從地脈中心生長出來的。
“梅靜民!”
是太子殿下的聲音,梅念卿起身,迎聲音去捉人影。隻見離他十米遠有一火光飄動,梅念卿施法罩住水晶處,朝火光過去。
君吾大喜,終于找到他了。
梅念卿見果然是太子殿下來了,有感動又有擔心道:“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君吾上前道:“你一去不歸,我想林中應是有古怪,這才找來。對了,你沒受傷吧?”
君吾身子一重。
梅念卿撲到君吾懷中,抱住他道:“太子殿下,謝謝你。我就是下來摔疼了,你沒傷到嗎?”
君吾面容泛紅,鼻腔中夾着梅念卿身上淡淡的梅香味。
君吾拍拍梅念卿的背,他突然覺得梅念卿要比他清瘦許多,雖然個子修長,骨架卻溫弱。
隔開距離,梅念卿說了自己下來時的古古怪怪,自己被迷在黑暗中又摸索走了很久,找到了出口。
梅念卿道:“太子殿下,前方十米處有一方水晶,我覺得有古怪。”
君吾疑道:“在哪裡?”
梅念卿道:“就在前方,我們去看看。”
君吾跟着梅念卿來到水晶處,他們觀察好久之後,梅念卿道:“太子殿下,我們先找出口出去吧。”
面對閃閃發光的水晶寶石,君吾在王宮中也擁有過不少類似的奇珍異寶,單說對其并不感興趣。而這方水晶奇異的又閃麗,疑點重重,倒是激發到他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
君吾思考道:“不妨,我們先迎着這些地脈看看這水晶是怎麼回事。”
梅念卿擔憂道:“你是太子殿下,若是不趕緊回去,國主見不到你人,怕是又要生氣了。”
君吾知道梅念卿會這樣說,故意道:“是啊,到時候我受罰了,你可要陪我一起啊。”
眼下哪裡是胡鬧的!
梅念卿又正色三分道:“太子殿下。”
君吾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别怕,宮裡說好的,無事的。”
梅念卿懷疑道:“真沒事?。”
君吾砸嘴,推梅念卿肩膀道:“真沒事,走了走了。”
反正是福還是禍,就得聽天由命了,同宣你可要加油啊。
君吾拔下一根水晶,瞬間一黑暗處盛滿了紫熒光茫。他們跟着光線一直追溯,光亮暗淡他們也停下來。
隻見光線引他們到了一潭水泉旁,這裡比剛才水晶的地方還要漂亮,水中玲珑剔透,周圍更是長滿了晶瑩璀璨的寶石。盛散靈光,如置仙境。
君吾歎道:“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美的地方,聽那些老人家過,他們與這裡做了交易,以人生祭,為何還能有這樣纖塵不染的地方,可是奇怪了。”
君吾蹲下來,梅念卿捉住君吾去碰池水的手。
梅念卿道:“太子殿下,别碰這些東西。”
正在這時,水中突然沖出一波水流,水流似乎活物一般,圍着他們周身一圍,才盡數落于地面,普通滲入土中。水流剛才經過的半空中,顯現幾個金光大字,“銅爐生吾歸舊魂,一念成絕萬念悲。銅爐山!”
“這是什麼?”君吾與梅念卿同時驚歎道。
那句話突然消失,水中又出來幾縷水流湧向他們,梅念卿大喊:“殿下小心!”
水流向繩子一樣束縛住他們,将他們捆在牆上。梅念卿使出配劍去割君吾身上的水流。君吾脫困,使出紅鏡去救梅念卿,那水流突然聚攏成一個水苞,慢慢綻放成水梅型,中心中出現一根水刺,瞬間就要紮入梅念卿心髒。
“不要!”
君吾飛過,抵護住梅念卿,提劍去斬那水梅。
嘶!一聲。
水刺朝君吾中指間一紮,便化為普通水流,滲到地面。
梅念卿脫了束縛,抱起君吾的手抱到懷中道:“太子殿下,殿下,你受傷了,你……對不起。”
君吾笑笑,這梅念卿平時嚴肅的很,受這麼點傷,至于難過成這樣嘛。
君吾寬慰他道:“沒事,就被刺了一下,你看血都沒流。”
梅念卿看果然沒有流血,這就很奇怪了。
至于在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回去後,要好好給殿下檢查一下。
他們向水流前方查看,突然看到那地下居然聯系着三道地脈。
地脈為三道靈光互相交融。有紅、藍、紫三種顔色,而這地脈指向的地方,紅朝雪雲宮,藍朝弱川國,紫朝王宮。
他們又仔仔細細觀察一遍方才水流的地方,正是這三股力量所彙結合出來的。
他們沒有再細究,天快黑了,決定先回王宮。
王宮裡,正在扮演太子殿下角色的同宣,方才剛接到國主的宣召,慌的一批。
仇若見他慌神,笑嘻嘻湊到他跟前,故意道:“太子殿下,國主傳你過去,你咋還不走。”
死仇若平時對太子殿下本人那般嘴乖,到他這裝扮角色又是皮笑肉不笑。
“太子殿下還沒有回來?”同宣問。
門口守着的商文一邊吃瓜子一邊道:“早呢,看這情況,師兄應是迷路了。”
同宣搖搖頭,心裡默念得下要與國主說的話。
外面的内侍見太子殿下好久不出來,高聲催道:“太子殿下,國主傳召,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再耽擱了,陛下若是怪罪,老奴也吃罪不起啊。”
唉,請吧就請吧,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同宣出去,一慣嚴肅的樣子,内侍還是頭一次見太子殿下這麼嚴肅,行禮後才笑着迎他上了太子攆轎。
太霄殿。
同宣下了攆轎見國主一人于上方閉目安坐,到底不是本人,心中慌亂如麻。
聽到動靜聲,國主緩緩道:“太子來了,就進來吧,孤有話要對你說。”
都怪師兄,也怪殿下,這種場面,如何經曆都吓人。
同宣輕手輕腳走進去。
等等,他好像想到了一件極嚴重的事情,該怎麼稱呼國主?壞了,沒向太子殿下問清楚。”
同宣硬着頭皮,跪下磕頭道:“孩兒來遲,請父王責罰。”
今日倒是乖巧,國主讓他起身,坐好。
“太子你知今日做法可對嗎?”
這……
難道國主對太子殿下今日的做法不滿意?
同宣欠身道:“孩兒不明白,還請父王相告。”
頭一次見太子這麼懂事,國主道:“曆朝曆代,皆以豐收之物、錢物、最珍貴的東西敬神愛神,神再施法保佑百姓無病無災,替百姓擋災厄運。你今日焚香供神,今後便是人人效仿你此行,若以後你一飛為神,既能與天上神僚交好,又能顧得上凡間所有的人,自然兩全其美,可萬一你在天庭失意,又遭信徒所棄,你有沒有想過該如何是好?到那時今日的所作所為,便是埋下了墜入萬丈深淵。”
原來國主是怕太子殿下最後被信徒抛棄,怕他太過耀眼,沒有可退之路。
國主端起茶飲一口。
同宣習慣性道:“臣知道,太子殿下,也應該考慮過吧。”
“咳咳!咳咳!”國主嗆了一大口,猛咳好幾聲,撫平氣。
因為這句話出口,兩人再對視皆是一愣,同宣覺得脖子一涼,全身麻木。
靜靜等待,最緻命。
國主眼神眯起,打量下方的太子。
同宣慌死了,早知就是甯死都不扮演太子殿下,如今該怎麼辦。
同宣突然頭磕地道:“兒……兒臣是說,曆來的太子殿下,應該也都考慮過這些,兒臣今日作為隻是以大家現在的生活條件也衡量,并未想的長遠。”
國主歎了口氣,看來太子并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今日祭雨已破忌,多說再無用。
國主擺手道:“罷了,你下去吧。”
夜裡國主歇于太霄殿,隻要平時心裡有煩事,國主便自己一個人待在太霄殿,王後也很守禮,國主不宣,她絕對不會逾越規矩。
同宣下了太子攆,整個人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進四君殿的,反正内侍一行人恭送他走進去,退下後,同宣便如散了魂的鬼,朝院裡一爬,四肢鋪地。
梅念卿與君吾一起施法沖開洞壁,飛了出來。
末影見二人皆沒事,馬嘯幾聲,又被系了缰繩,它急的轉圈。黑夜中,末影遍身銀白。
好末影。
君吾與梅念卿過去,末影将頭往君吾懷裡蹭,梅念卿也伸手去摸它,它卻别開了頭,隻待在君吾懷裡,似乎是怪他剛才留它獨自守在外面。
梅念卿讪讪一笑,道:“末影還和小時候一樣,最喜歡黏着殿下,應該是殿下剛才下來,它還以為殿下不要他了。”
末影瞪他一眼,酸死啦。
君吾朝馬頭輕輕一拍:“好了,不會不要你的,我們先回去吧,同宣還在王宮扮演我呢。”
梅念卿一驚。:“什麼!”
他隻是半天沒回去,太子殿下居然為了來尋他,讓同宣扮演太子角色,他心裡不忍點評起同宣那拙劣演技,心想:“同宣能扮演出太子殿下的三分之二嗎?也是有趣。”
馬兒聽話,不在磨蹭,等着他們上馬,看梅念卿身形弱弱,君吾道:“上馬,我扶你。”
梅念卿心頭一顫,應道:“嗯。”
路上的風冷冽的吹,兩人一白馬,穿梭于森影下,片刻不停。
馬跑的很快,君吾感覺梅念卿抖了一下,他輕輕靠近,貼上梅念卿背面。
梅念卿身子漸暖,就着一路不曾亂動一下,怕動一瞬,這溫暖便會消失。
回來剛推開四君殿門,便看見地上爬着個太子殿下,這可不就是扮演太子的同宣。
君吾心裡一慌,死了?何至于?
梅念卿更慌,難道演的不行,被國主識破,打闆子了?
末影也好奇走上前邊用蹄子,踹了踹。邊伏頭去嗅一嗅。
“我靠!”同宣擡頭,正對馬兒的布靈布靈大眼睛。
同宣猛的彈坐起來,見師兄與太子殿下終于可算回來了。
屋裡的二位國師正打牌火熱,突然聽到“我靠!”這句話光腳剛沖出來。
二人大喜,扔掉手中牌:“太子殿下,師兄你們回來了。”
他們目光瞟向同宣一眼,這會同宣已經恢複了自己原本容貌,隻是身上還穿着太子服。
君吾見同宣臉色極差,估計在父王那沒對付上。
梅念卿則是憋笑,把頭撇到一邊。仇若與商文亦是哈哈大笑。
同宣氣惱蹬掉腳上的鞋,道:“都笑什麼呢,你們可知,咱們大王多可怕來着,吓死人了,你們還笑!”
哼!
梅念卿被他的行為可愛到了道:“行行,不笑了,不笑了。”
君吾鞠躬賠禮道:“太子殿下息怒,給您賠不是了。”
同宣苦叫:“誰愛當你的太子殿下,要當你自己當,可真不好當。”
再讓他下次扮演,他可甯死不從。
若佛與商文一人一把推他肩向屋裡去:“行行,走走回去換衣服啦。”
君吾朝梅念卿笑笑。
梅念卿突然想起了,那會在洞裡太子殿下被那水流刺傷一事,當時殿下是為了護他,他眉頭一皺道:“太子殿下,你的手還疼嗎?”
聽他這麼問,君吾擡起那會被刺傷的手,當時剛被傷,雖然沒有傷口,卻隐隐作痛,現在好像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痛感了。
也許隻是水流沖擊之力,不小心刺了他一下,并無大礙。他不想讓梅念卿因為這件事情自責。
君吾道:“已經沒事了,你看,就算真傷了,這點痛我還是能忍的。”
我能忍,三個字仿佛是他安慰人的獨門絕技。
梅念卿眼框微紅道:“殿下你可别騙我。”
君吾微微一笑道:“何時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