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就再來。
宣姬睡到大清早才起來,身邊裴茗早不在了。
雨師國沒了将軍,戰場局面難以控制,軍隊一片混亂不堪。
七個月後。
今日裴茗領兵去另一邊前線,宣姬以為晚上裴茗不回來,就睡下了。這些時日他們二人約定隻談風月,不談戰事。
深夜有馬嘶叫,宣姬并未睡熟,她跳下榻,跑到外面,就見到大汗淋淋的裴茗正下馬。宣姬赤腳奔跑過來,狠狠抱住裴茗,下一秒就吻上了裴茗還在急喘的唇,裴茗和她深情、長久一吻後道:“等會,我先栓好馬。”
宣姬等他栓好馬,外面很冷,她肩膀本能的一哆嗦,一種莫名的保護欲蕩漾在裴茗心尖。裴茗馬上摟她在懷,眼裡全是柔情,他打橫一把抱她進帳。
帳内還有白天宣姬沒事擺好的一桌棋,宣姬故意小聲嘟囔道:“将軍我們下一盤棋吧。”
裴茗一親她的臉蛋,唇貼到她耳邊道:“先辦正事。”
宣姬嘻笑:“将軍你好急。”
裴茗把她摔到軟被子裡,邊解衣邊道:“這一趟回來不易。”
一夜酣暢。
自這次歡好後,裴若舉兵去了上前線,到了最重要的局面。
宣姬一個人留在帳内獨守,長時間的空守會讓一個戀愛中的女子胡思亂想,無理取鬧。
宣姬徹底從一個女将軍變成了一個因愛妒恨的女人。她一個人在軍中,平時隻要耳見軍中别的女人談論裴茗,她便不由分說狠揍人一頓,長此以往,軍中有人向身在前線的裴茗報言了。裴茗近來全心全意都投入的戰事中,私事無暇分身,拖延好久才決是去見宣姬一面,再相見時,宣姬的模樣令他大吃一驚,濃重的黑眼圈,不搭理的長發,還有一臉的兇相,讓裴茗都不敢上前抱一抱她。
宣姬徹底不愛自己了,她自己都不愛自己,旁人又如何會。
坐下後,宣姬千般在君吾面前示好,還交出了一張繪制着雨師國的重要地域環境、城池防禦的地圖。
宣姬道:“裴郎,我不能沒有你。這個給你,這是現在整個雨師的防戰作圖,你們不是想吞并雨師國嗎?隻要你看了這個圖,我保證你一定能打赢!一定能打赢!”
一位國家将軍如何能為了區區兒女私情,就舍城棄壘?裴茗很莫明的看着宣姬,這個曾受降而自刎祭國的貞烈将軍,如今雙手奉上故國命系為求一愛的女子。兩者天壤之别,差别太大,反差太烈,裴茗一時接受不了,他拔劍将桌上地圖送入火堆,化為浮煙。
裴茗如今看見她,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疲憊,他道:“宣姬,當時我們二人約定隻談風月,不談戰事。如今你我之間情緣已故,你想去哪裡生活,我讓人送你離開,你不必再待在軍中了。”
宣姬聽完這些話,茫然失措,君吾歎息一聲往帳外走出去,頭也不回的騎上戰馬消失在了遠處迷霧中。
宣姬愣在原地,不少士兵盯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将軍一向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女人,唉,可惜了,這麼一個大美人兒。”
宣姬狠心,持劍斬傷了雙腿。
裴茗得知後,命人好好救治,之後便養在軍營中,裴茗再也沒有見過她一面。
沒多久宣姬郁郁而終。
雨師國亡了,裴茗寫容廣帶軍攻入雨師王宮,把所有雨師皇子皇孫、皇親國戚,全關到一處。
須黎國主下令取雨師國主首級,其餘人全部為奴。雨師國主不死,所有的人一個不别想活。
裴茗走到雨師國主面前,将劍扔給他道:“自己了斷。”
這已經很給面子了。
雨師國主早吓破膽子了,突然對身後的皇子、公主、妃子,大叫道:“不!這皇帝,朕不當了……朕不要當皇帝了,我我我,我不當了。”
雨師國太子爬過來哭訴道:“父皇,你……你想想我們啊,你……你不去死,我們都活不了了。你放心,你死之後我一定求須黎陛下,一定厚葬您!”
遠處人堆盡是一通哭嚎:“陛下,請您救救我們”“父皇,請您去死”“父皇,你都活了那麼久了,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我們還年輕”“父皇,你作為一國之君,你得保佑我們”
雨師國主爬在地上掙紮,道:“你你……你你你們……你們,為了活命,都讓我去死?”
衆人隻知道哭嚎。
雨師國主盯了盯地上那把劍,隻覺眼前寒光粼粼,怕的要死,不敢,他一點都敢去死。
正于絕望中,遠處宮道裡一個身穿金絲線繡龍紅裳女子出現。
十六公主,裴茗好久都不曾見她了,她今日上了妝,美的神兮。
她走近到雨師國主面前,跪下一拜道:“請父皇傳位于我。”
雨師國主瞧了瞧她道:“父皇的好女兒,你……你叫什麼名字,父皇要記住。”
遠處雨師太子氣的大喊道:“都什麼時候了,快傳位給她,還想不想活命!”
雨師國主雙目盈淚,取下冠冕,朝公主發頂一點,道:“吾兒聽旨,現傳吾兒雨師國,國主之位,欽此!”
算是禮成。
她拿起那把劍抵喉對裴茗道:“雨師國國主,雨師篁抵命一換,皇室衆人皆留一命,願将軍信守承諾!”
說完血灑當場,頓時天空狂風大作,一道天雷炸下。
很快有人知道這是什麼。
天劫!
裴茗盯着她,她是該為神的,她這樣神性的女子,不會于凡塵俗世蹉跎。
須黎戰領雨師國後,須黎國主卻出爾反爾,命裴茗殺光所有雨師國留下來皇室。裴茗有諾在先,堅決不悔約,裴茗與須黎國主大吵一架,裴茗被降職。
而身為裴茗出生入死的容光卻看不下去了,本來他就對須黎國主有怨在先,如今須黎國主可謂是直接觸到了容廣的逆鱗,當晚容廣進宮刺殺,終已失敗告終。裴茗親手處置了容廣等人,轉頭卻被須黎國主安上一個亂臣賊子的頭銜,裴茗不屑爾虞我詐,奉劍自折,亡命西歸,天又下一道天劫,裴茗飛升。
宣姬聽說裴茗死了,從墳裡爬了出來。
篁、裴、光、宣四人故事完。
接着說說烏梅吧,差點把這臭蛋忘了。
自從跟着君吾到天上之後,他變了不少。不過挺愛吃的,大多數都見不到他,他老是偷偷跑到蟠桃園,跑到鮮果園去。吃這塊,君吾懶到管,隻要他别惹事。
這一日,因為銅爐山又生出了一隻繡花鞋怨靈,君吾化身修士下去驅魔。
他追那繡花鞋怨靈,追到一個國家,須黎國。那怨靈十分聰明跳上一個賣鞋攤子,裝成鞋,君吾愣是找了幾圈沒找到,君吾也不氣,畢竟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性格收斂了很多。
這買鞋攤是一位女子開的,君吾跟她說話客氣了兩聲。她買的是女鞋,君吾問過她意見後說要将全場鞋檢查一下,這女子真是可塑之才,她客客氣氣招呼君吾坐下,自己趕忙檢查一遍,這點很會做人。君吾在她檢查間,立馬留意了有問題的那隻鞋,并且降服那怨靈。
君吾上天後,有人卻留意了這個女子。正是前不久此國剛剛飛升的新貴,敬文真君,敬文原是凡間一名秀才,此人在凡間書寫家書、對聯十分受人愛戴,卻無緣官場,他不得高用,心中郁結,最後郁悶而終,他生前做了許多堅持的事情,死那日一道天劫給他帶到了天上,成為文神君。他飛升成了人人信奉的文神君,他的飛升給須黎國帶來了國運昌盛。
其實君吾一點都看不上他,他就是現實又很虛僞的那種人,不過這種人卻最好撐控。
這一天,敬文因為寫了一篇贊揚須黎國百姓的文章,想着會被信徒大肆宣揚,沒成想居然被《不須黎》這篇文章勝過。而撰寫文章的人居然是一位賣鞋的女子,敬文上下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女子竟然也是須黎人。
敬文真君望着一旁打掃的仙侍,又看着桌上繁重的公文,覺得他身邊好像缺一位細心的人,想來想去,他去了凡間。
神武殿。
君吾正看一則約束咒文,因為近來他的身體控制越來越差了,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内凝結成形了,他必須想辦法阻止。
不遠處烏梅吃飽喝足,正躺在飯碗裡呼呼大睡,君吾瞟他一眼。
這小東西如此憨态,名義上也算是他和梅念卿。
他們的孩子……
他會認這個孩子嗎……
好吃懶做,除了吃什麼也不學,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一點都不像他們。
君吾一點都教不了他,小邪物太懶了,教不會,特别蠢。
也許隻是一個邪物借助他們的身體産生出來了而已。
自從君吾再次飛升稱帝後,這烏梅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竟然化形成了一個小嬰兒形狀,紫撲撲的小嬰兒,整天餓了就知道嚎嚎、嗷嗷的叫。君吾一天忙的要死,哪裡顧得上管他,隻能把他關到果園裡去,眼見着果園裡的果子都被造完了才放他出來。
烏梅頭搭在碗邊,睡的鼻涕吹泡泡,他好像做夢了,兩隻小紫爪子伸在空中胡亂抓,嘴裡還念着:“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君吾真的沒眼看他了,自己又重新把頭埋到書文裡找資料。
是時候該找個人來管束這小東西了,他也沒有空,他也管不了。每天隻要有空還要去震山震海。
君吾看的眼睛麻木,還是沒搞明白咒術,他準備歇一會兒,突然聽到耳邊有一個小聲音在喚他:“吾父,嘤嘤,吾父。”
這聲音,是一個女嘤嘤怪,君吾轉眼尋這個小東西。
這小東西跟烏梅長的一樣,隻是顔色是青色的。君吾朝那碗裡一瞅,以為是他變出捉磨人的,才一看他依然是那臭樣躺在那兒。
君吾想:莫非這小東西是雙生?
君吾揪着她的頭發放到手心,冷聲問道:“你是哪來的?”
小青團嘤嘤、嗯嗯兩聲道:“是爹爹和吾父生出來哒。”
“……”
君吾道:“住口!你為何從來沒有露過面?”
小青團小指指向烏梅,委屈道:“是吾兄,封住了我,不讓我出來,我不聽話,他就要揍我。我剛才看他睡死了,還偷偷溜出來,我隻見過爹爹一面,也想想見見吾父。”
君吾放開她道:“以後不許再這麼稱呼。”
小青團飛到君吾的脖子,張開小手臂,小手布拉布拉道:“吾父,抱抱。”
君吾餘光一瞟,不動,小青團噌的雙手抱住君吾的脖子,嘤叽叽道:“吾父抱抱抱抱。”
君吾脖子驚觸,被這團軟軟的一小雲花一樣小東西抱在懷裡,小東西小手涼涼的。
烏梅醒了,他竄了上來,掀開小青團的胳膊,自己死勁抱住君吾道:“誰讓你出來的?離開!給我滾開,你跟那個你爹一樣,走開,走開!”
君吾就被他倆互相争奪,脖子一抽一疼。君吾身上的武神之氣,直接用神力震飛了他們。
敬文到凡間後,直奔那個賣鞋攤,他換了身行頭。到了攤位他指着一雙鞋問道:“麻煩問一下,這鞋怎麼買的?”
鞋主盯了他一會才問道:“一兩銀子。”
敬文笑了笑道:“姑娘為何不問我,這鞋是要給誰買的?”
攤主放下手中的針線道:“這是公子的私事,公子不說,我便不問。公子要買鞋,我這就給公子裝起來。”
好生聰明的女子,勿聞、勿視、勿聽,敬文搖了搖手。
攤主茫然。
敬文又道:“其實,我不是來買鞋的,我覺得和姑娘挺有緣的,姑娘能否賞我坐下一談?”
攤主盯了盯桌上的鞋,又朝天上一看天氣不好,她笑道:“公子能否先等我把鞋收拾一下,天氣不好,等下應該要有雨了。”
這女子雖是以賣鞋營生,又十分負責,心懷寬廣。
敬文道:“沒事,我等你。”
收拾完這些東西,敬文見她又在寫什麼,随口一問:“姑娘在寫些什麼呢?沒想到姑娘心靈又手巧。”
攤主笑道:“也沒什麼,給我的一位朋友留封信。”
敬文又看見桌上有好多書信筆墨:“姑娘除了賣鞋,還代别人寫書信啊?”
攤主點頭。
他們坐在茶館裡細談,敬文道:“姑娘想不想做神。”
南宮傑一怔:“你是說天上。”
敬文點頭。
南宮傑以他開玩笑的,沒想到她當晚就被敬文點到了天上,還成了敬文真君的輔神。
她被敬文點上來後,人前人家說他愛惜人才,人後他除了讓靈文打雜,不給她任何露面的機會。靈文慢慢發覺自己被坑,但她不想做這個冤大頭。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隻要導緻須黎國快速滅亡,那麼須黎信奉的神君,敬文必定倒台。之後誰人殿中來稱神,就不一定了。
靈文設計自己犯錯下凡,她去了須黎國,化了男相。
她要去找到須黎國的戰神,白錦,點醒他,讓他知道須黎國上下腐敗,他不該為這樣的國效忠。
靈文打聽到白錦打了勝仗,須黎國主命人在他府中為他慶功,邀人喝酒,靈文提事先備好的賀禮,佯裝成一位文官進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有豬聲道:“白錦将軍真是我須黎的大福星哇!君子如珩,羽衣昱耀。我敬将軍一杯。”
還沒等這位白錦将軍回答,旁邊又一豬聲道:“趙将軍,你誇的話他能聽懂嗎?哈哈哈。”
這位趙将軍也笑着道:“專挑他聽不懂的在說了,不然大夥哪有樂子找,哈哈。”
果然白錦還在琢磨他那句詩,靈文擡腳走了進來。袂袂墨衫飄飄穿過,再覓來人玉骨逸挺,神采依舊,哪裡來的仙人?所有目光投向靈文,白錦也端端看她,靈文走上前,坐于白錦身旁道:“望将軍笑納。”
白錦接過她手中的畫卷,打開一看是他的一副繪像,繪的栩栩如生,比真人還忝風逸。
一旁一個豬,伸長脖子也來一觀道:“這位大人送的是什麼,白錦能看明白嗎?”
白錦像是收到了很特别的禮物,在桌上細細欣賞。
靈文道:“他看懂不懂不知道,你何不以溺自照面,你能懂嗎?”
意思是,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懂多少?
那豬羞恥,不說一句話了。
從此白錦與靈文相識,白錦雖然打仗厲害,隻因為腦中缺陷,不被人尊重。靈文這段日子與白錦同吃同住,對他很多鼓勵。
白錦有一種錯覺,他好像喜歡上這個男子了,他心底的情窦初開。
晨光照進書桌,白錦着筆描繪靈文的樣子。靈文進來,晨曦下,白綿一席灰衫,認真動筆。柔光映了他大半個身子,揚唇微微笑展,他的眉眼于光灑下被勾勒出優美的弧線,仿佛紙上是愛人的樣子,他在細細觀摩。
靈文悄悄繞到他身後,一看,才知他是在繪畫自己。微微一笑,白錦感到她來了,停下筆,靈文道:“将軍,好畫功。”
白錦轉身,将靈文扯入懷中道:“我再好好瞧瞧你,沒準以後會畫的更好。”
靈文枕到他脖頸邊道:“那你傾心了這畫中人……”
她話還沒有說完,白錦就吻住了她,細細含允,抽喘息之間道:“自然隻心悅你一人。”
須黎國主暴政,凡間逐漸發生多件義起。靈文趁這個機會也跟白錦說了,須黎國根基已壞,讓白錦重新身投名國。白錦卻不願,雖然他腦子有缺陷,卻拎得清一個國家将軍的面臨的責任是什麼,是要保護城中的百姓,守護山河安甯,靈文規勸無用,負氣相離。
須黎有一日詩會,想起了靈文是位文臣,白錦鬼使神差的也去了。大家聚在一個高樓上猜燈謎,猜詩文。
送謎人道:“大家仔細猜喲,一兩銀子一個謎。現場這些妙齡女子,皆是前來參加,她們來此隻求一良緣,若有勝出者,可與她們此生共度良緣。”
白錦看着别人的幸福猜中,帶走了喜歡的姑娘。
他獨自站在一旁觀看,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一個藍裙衫的女子,她找老闆取了一個謎,緩緩朝白錦走來。那種熟悉的感覺,讓白錦感覺像是他來了,可他知道,自己所愛之人是位男子,如何會?
他正轉身離開,卻被人握緊手,他一看竟是這位藍衣女子。
靈文笑道:“謎都沒猜呢,你想跑到哪裡去?”
白錦看着她道:“你是……你是傑卿?”
靈文點頭和他回了将軍府,夜裡,二人終于耳邊厮磨,纾解多日想念。白錦才知靈文竟是天上的女神君。
清理後,合衣躺下,靈文道:“聽說城内,近來越來越不太平了。你還要替皇室平複起亂嗎?”
白錦道:“國家起亂,可憐的皆是百姓。而守護他們,是我作為一個将軍的責任。”
敬文趁靈文再次下凡,既然托夢讓自己的信徒。去燒光靈文的輔觀香火,靈文掐指一算,去了天庭。
靈文走後白錦沒有再說了,他知道靈文這樣的女子,不會留下來的。第二日他去街上平亂,路過一間皇家文觀,這個文觀日夜有人把守,平民不能進去。
他一個從不信拜神的人,突然鬼使神差的進去了。再看到願詞上全敬文神君時長保佑皇室,壓迫百姓,而這所謂的街上民亂,都是由皇室引起,就是為了打消民衆要反的心。原來他做的一切,皆是一場空,全是被皇室設計。他又看到,一旁的輔神觀遭人破壞,還寫了詛咒,上面有詳細寫這位輔神的過往,這位神竟是和自己日夜相歡的南宮姑娘。她曾是須黎賣鞋繡娘,還曾寫下《不須黎》絕評的文章。
白綿提筆寫下了一個心願,投到靈文觀下。
文靈很快便看見了願詞,他說:“你我相伴這麼久以來,竟不知你為女兒家。白錦戎馬一生,從未娶過妻子,能否請傑卿為我做一身衣衫,是你做的就行。”
靈文當真熬夜,一針一線為白錦做了一件衣裳。
月白衣袂,銀線繡着卷雲紋。很美麗,白錦把衣服抱在懷中,最後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桌上。靈文一直注視着他,突感不妙!馬上飛了下來,就在這兩秒之間,白錦提劍自刎,結束了他生命。鮮紅的血灑向那件雪白的衣裳,紅血拌過,如一件烈紅的婚衫,正等着新郎換衣。
“白錦!”靈文的喚聲無人回應。
白錦,你這個傻子……
等他下葬之後,靈文帶走了這件衣裳,敬文倒台,靈文飛升成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