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這裡好像童話世界啊,長在樹上的果凍,餅幹拼起的房子,我可以吃一棵巧克力樹嗎?”
“吃吧吃吧。”
孟念回大手一揮。“随便吃,不吃也會被童話之心刷新。”
郝平夕不客氣地掰下來一小枝白巧克力樹枝,聲音有些含糊。
“童話之心是水麼?”
“字面意思啦。”孟念回拽了一朵神似雲朵的話,啊嗚一口塞嘴裡。
“童話之心是一個童話世界的本源具象物,能力就是構造童話。說它強大吧也強大,說它沒用吧也沒用。因為童話之心的力量需要童話般的想象力引導,大人的天馬行空滿腹算計隻會污染童話之心。它現在就是我的一個玩具。喏,水晶球。”
孟念回耍酷地打了個響指,一個布靈布靈的水晶球就出現在孟念回手中,閃着夢幻的柔和紫光,馴鹿拉着坐在雪橇上的聖誕老人在轉圈,還有雪花飛舞。
“這就是我構造的童話産物,魔法水晶球。它可以将一部分空間變為水晶球的内部世界,并将其中的一切按自己的心意定制法則。這就是想象力的力量。但可惜的是,想象力越來越少了,童話王國也就自然沒有複興的曙光。你要試試嗎?”
郝平夕沒有拒絕的道理,又激動又忐忑的從孟念回手裡接過像極了粉色玫瑰花的童話之心。
想象力想象力我要想象力,魔卡巴卡變!
童趣無比的甜食森林出現了一個不太合群的巨獸。
孟念回踮起腳去看。
這隻巨獸像貓,又像虎,尾巴像狐狸犬,但又有一雙自由的翅膀。金銀異瞳閃爍着異光,高傲又不羁。
孟念回:“……你搞了個什麼出來?”
好怪的動物,不确定再看一眼,嘶還是好怪。
郝平夕不好意思撓撓頭。
“我之前玩的一款遊戲裡的寵物,我可是肝了整整半年才将金銀花升到滿級!全服第一個!”
“……那,恭喜你?但是為什麼要叫這個明子啊喂!難聽死了。”
“難聽嗎?可是很形象啊。”
郝平夕想證明自己取名沒問題。
“你看,兩隻眼睛一隻是金色的,一隻是銀色的,身上又有花斑,就是這些,你不覺得很像花嗎?多形象的名字!”
“但是真的很!難!聽!這麼可愛的寶寶你怎麼能起這麼難聽的名字。”
孟念回強烈表示不滿。
“我不管,我不許你叫它金銀花,叫它什麼呢……我想想,想到了再告訴你,但是不能是金銀花!聽到沒有?”
郝平夕委屈巴巴點頭。“哦。”金銀花多好聽啊還形象,憑什麼不能叫這個名字啊。
除了喪失了寵物名字自主權,,總的來說郝平夕在植物園玩的還是很愉快的。有吃的,有喝的,可以上天也可以下海,可謂玩的不亦樂乎。
但人生中不隻有愉快的事,郝平夕的報應很快就來了。
“啊啊啊,到底哪一件好看啊!這一件?還藍色這條?郝平夕你來幫我選一選啊!生日party明天我到底穿什麼啊!”
孟念回因為選擇困難症嚎啕大哭,郝平夕眼睛也挑的眼花缭亂。
在郝平夕看來這些禮服都很漂亮啊,哪一條都能制造視覺盛宴,取舍真的好難啊。
郝平夕在衣服山裡遨遊,用盡畢生審美給孟念回搭配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快速換下。
“不行不行,這件首飾我之前戴過了的,一個優雅尊貴的城主女兒怎麼能戴重複的首飾呢?”
郝平夕:“……那這套?……這套?或者……這套?”
郝平夕搭配了幾身,從衣服到鞋子再到配飾,孟念回都不滿意。不是顔色不喜歡就是鞋子樣式有些舊,或者不太想戴那件首飾。再就是某件衣服和某某的款式相像。
“我知道她有一件類似的,我絕對絕對不能被她比下去,這事關我的尊嚴和終身幸福!”
郝平夕不明白生日party穿什麼衣服怎麼就事關尊嚴和終身幸福了,但他理解夢念回的掙紮,因為他姐每次和朋友出去玩也是挑至少一個小時的衣裳。加上化妝防曬三個小時收拾時間起步。
“那要不買套全新的?城主應該不差錢,或者用童話之心。”
孟念回摸着下巴沉思。
“你的想法很有實用性,可是我該變出什麼衣服首飾來呢?”
聞言郝平夕也苦惱地看着滿床滿地的衣服,他能想到的款式配色這裡好像都有了啊。
郝平夕和孟念回一人床的一角,同款托下巴沉思。
衣服,鞋子,首飾,啊啊啊好難想啊啊啊!
郝平夕放棄了。
“對了念念,開副本的話,你應該是BOSS那一級别的吧?會不會我們玩……旅行者其中一件事就是幫你做出一套禮服配飾?”
孟念回愣了一下,有些遲疑。
“應該?反正我當BOSS肯定夠格!你就看我怎麼折磨你們吧。可是你們準備的衣服我不一定喜歡啊,一般來說那個至高意識給出的答案都富有個人主觀色彩,不一定是我真正想要的。”
“那我們就給你搭配出你真正想要的。反正不沖突。一套是搭配,兩套也是,順便的事。”應該?
說實話郝平夕想不到孟念回怎麼當副本BOSS,因為孟念回雖然有一半怪物血統不錯,卻有個好媽媽和愛她的爸爸。她有身為怪物的自覺,并且有實力踐行怪物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但她也有人類的三觀和情感。
孟念回會因為吃到滿意的食物而眼睛亮晶晶的,會因為說八卦被八卦當事人抓住又羞又害怕但下次還敢,會因為不知道怎麼打扮苦惱,也會因為即将收到爸爸和媽媽準備的禮物開心不已。
抛去怪物血脈,孟念回和真正的人一樣。有正确的三觀,有喜怒哀樂,會因為豐語花讨厭浪費食物的小孩而把所有飯菜都吃光,會因為怕麻煩其它詭怪自己來。
孟念回就像一個真正的人,人,怎麼當邪惡的副本BOSS呢?
郝平夕百思不得其解,就幹脆不解,和孟念回在占地面積仿佛無窮無盡的植物園裡瘋玩。
他們像真正的朋友。合拍,相見恨晚,能迅速接上對方的梗,為彼此提供充足的情緒價值。也許他們真的是朋友了。
孟念回有意避開那些客人,郝平夕也就沒看到,隻和敕彧打了個照面,直到晚飯時間将到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植物園。
郝平夕看到了陳清,揮了揮手。
“陳哥,一切順利啊?”
陳清複雜地看着郝平夕,最後歎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郝平夕:“?”
幾乎是立刻郝平夕想到了原因,審視的目光像郝運來發射。
“你幹了什麼?”
放松坐在椅子上的郝運來聳肩。
“我沒幹什麼,不過是和他玩了個海龜湯。你想聽嗎?”
郝平夕懷疑地看着郝運來,最後遲疑地搖頭。
“不了,我不會玩海龜湯。難不難?”
“還行,至少我覺得不難。至于其他人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
郝運來不關心其他人,郝平夕已經認清了他的死樣子。
本來郝平夕以為不會再少人,畢竟現在副本還沒開始,沐汐是死于私仇,私仇不算。結果吃飯的時候一看,少了好幾個人。
舒敏的兩個堅定擁護者,白秋時的一個隊員,還有萬秋秋,出去一趟少了四個人,成眠和傅榮年照樣不在。
郝平夕看着少了許多人的餐廳,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無限流真的太危險了。沒開副本都這麼危險,要是開副本了豈不是更危險。
說起副本,怎麼還不開?
這個問題幾個老玩家也思考不出來,而且也沒那個心思,吃了飯就匆匆上樓回房間,郝平夕都沒來得及說自己的見聞,人就散差不多了。
“就這樣吧,不是什麼時候什麼信息都能共享。”
郝運來敲打郝平夕,郝平夕腦子迷糊地點頭。
“那,我上去了?”
“去吧,我抽根煙。”
郝平夕正想說你哪來的煙可抽,就見郝運來和賀威借煙借火,無語之下直接走了。
郝平夕最看不上抽煙喝酒的男人了。
抽煙傷肺,喝酒傷胃還誤事。都不是好東西。
郝平夕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時被子已經掉到了地上,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不複之前的好天氣。
“今天天怎麼這麼暗啊,太陽公公睡懶覺了?”
郝平夕迷迷糊糊地穿衣洗漱,腦子裡全是漿糊,又迷迷瞪瞪地下樓,然後被吓了一個激靈直接清醒了。
不是因為别的,是因為建築變舊了還多人了。
本來淺色系的内裝修成了壓抑的深棕色,長長的走廊因為少了繪畫作品顯得有些空蕩。蜘蛛網在角落裡由蜘蛛做大做強做美,十分嚣張,而前後院原本唯美的園林成了黑土。
郝平夕吓清醒了,他又穿越了?
“醒了?”
郝運來對郝平夕招招手,讓郝平夕下來。
“郝運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他們又是誰?”
郝平夕指着那群不認識的人,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也有象征玩家的手環。
郝平夕有個猜測,但不敢說,郝運來肯定了。
“他們也是玩家。”
郝平夕:“?怎麼會有新玩家?呃因為死的人太多了?”一天死五個是有點多,總共才十八個人呢。
郝運來搖頭。
“不是。真要說的話,他們進來的時間線才是正确的。我們來早了。”
郝平夕:“?”這怎麼又和時間線扯上關系了?
郝運來也沒有隐瞞,直接說明情況。
“郝平夕,歡迎來到正确的時間線,2035年4月18日。我們從十年前的錯誤時間線,回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