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那個人,克裡斯汀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涼了。
是摩洛!
克裡斯汀至今仍記得他帶給她的感覺,冰冷又殘酷,仿佛氣質清冷,但其實并不是和“純潔”挂鈎的那種,而是蒼白又肮髒的。
他的眼神,看似冷靜,但是總會在細微處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仿佛在時刻壓抑着某種躁動,光是看着就讓人顫抖。
他和路西法的氣質有許多重疊地方。
他們都令人不寒而栗,隻是他跟路西法還是有本質差别。
路西法渾身熾熱,會生氣、發怒;摩洛就像一具行走的屍體,他本身就帶着屍體的寒涼和冷漠,甚至他身上,就若有似無地散發着一些腐屍的氣息。
克裡斯汀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話說到一半,猛然轉過了頭,陽光下,他那雙紫眸依然沒有溫度,如同兩道帶着荊棘的鐵鈎甩過來,緊緊扒住了她的血肉。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克裡斯汀,她反應過來要逃跑的時刻,他卻忽然不見了。
下一秒,克裡斯汀就感覺頸部遭到重擊,好像氣管被堵上,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就感覺四肢癱軟,眼前一片漆黑。
她被人從背後托住了,并沒有倒下,但是由于供氧不足,和劇痛,她渾身沒了力氣,冷汗涔涔。
“原來是你,”摩洛清冷的聲音緊貼着她的鬓角,帶着顫抖的輕笑聲音,“那個被路西法殿下捧在手心裡的凡人。張開嘴,給我看看。”
他的手指順着她的脖頸往上蠕動,探到她的唇瓣,捅/進去,在她的舌面上來回一陣攪動。
克裡斯汀原本就因為脖頸遭到重創而有些惡心,經他這樣粗暴的摸索,更是惡心得想反胃,分泌出了大量粘稠的口涎。
她用力咬了摩洛一口,拼盡了所有力氣。但是和路西法一樣,他根本不在乎這麼一點咬力。對于神明創造的高級生物來說,她的力氣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嗯,上一次你隻是出了一聲,他就趕到了,果然是監聽咒。那就要恕我失禮了,想要來我這做客,你從現在起,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摩洛将手指抽出來,指尖從她的口腔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線。
“真是好看。”他側向仰着臉,眼神中顯出某種病态的癫狂,故意把那條線拉到最長,暴露在陽光下,甚至還泛着光。
克裡斯汀驚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這個摩洛,明明是路西法的手下,卻似乎并沒有那麼尊重路西法,如果是其他人,直到克裡斯汀是誰,應該立刻把她送回到路西法身邊去,而不是封住她的喉嚨,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他到底要做什麼?
摩洛讀懂了克裡斯汀的表情,但是他并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在她的注視下,将剛剛放進她口中的手指放到了自己口中,用力地吮吸一口,再拿出來。
克裡斯汀的惡心到達了定點。
路西法雖然也會和她有親密的舉止,但是他似乎有些懵懂,隻是初遇本能才這麼做,而摩洛……他就是故意的。
克裡斯汀想要離他遠一點,掙紮着企圖往前跨出一步,又被他摟回來。
摩洛的一條手臂箍着她的雙手和腰,另一隻手把她的頭硬生生掰向他,喘/息愈發粗重,以至于說話都是氣聲更多,如同耳語:
“别走,剛來就要走麼?向你說實話吧……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得到你了,但礙于在他的屋檐下,無從下手。”
“克裡斯汀,我對你……朝思暮想。自從那天看見你,我就總是夢見你。”
“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了,你也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嗎?你也想要歸屬于我,而非他,對不對?因為他根本就不懂你的好,他看不到凡人的美醜,我卻可以。”
“在我眼裡,你比天使都要美得多……克裡斯汀,啊……克裡斯汀……”
他的手,一邊說着,一邊在她的頭上臉上來回蠕動,急切地撫摸着她的皮膚,像是魔怔了一般。
他的懷抱帶着戰栗和冷氣,和路西法的截然不同。路西法渾身炙熱,就像一個大火爐,身上的氣息也是燒着的木炭為。
說實話,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落在摩洛手裡,她都開始有些懷念路西法的懷抱了。
克裡斯汀渾身不自在。
摩洛的手指在她的發間摸索,指腹緊緊地貼在她的頭皮,撫過她的發絲,把她的頭發弄亂。
現在,克裡斯汀對這個花園的印象已經完全變了。
明明景色還是那樣明媚怡人,她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假象,是一場騙局。
撕開它的表象,内裡是腐敗和腥臭。
克裡斯汀沒有他的神力,隻能任他擺布。
她冷眼看着,發現陽光下,摩洛的後背張開一對羽翼,羽毛的尖從底部透出來,就仿佛她被天使籠罩了一般。
顯得無比諷刺。
路西法雖然是沒有羽毛的骨翼,但此刻,她也覺得仿佛更加有安全感。
摩洛的鼻尖湊近她,深深地嗅聞一口,“還是那樣的味道,好香。克裡斯汀,你不僅長得美,靈魂的味道,也格外誘人。”
“放心,我已經在你身上下了屏蔽的咒語,也封住了你的喉嚨,他不會發現你的蹤迹了。今夜,我就會讓你永遠成為我的,怎麼樣?你一定也很期待吧?”
克裡斯汀:……
不,一點都不期待。
當然,摩洛并沒有要征求克裡斯汀意見的打算,他迫不及待将她打橫抱起,朝着一座蛋糕般溫暖的建築走去。
“今後你就和我住在那裡,做我的……第102342個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