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絲汀和索菲亞、希爾德加德喝完隐身藥水,來到昨天的地址,大門緊閉,和昨天繁忙熱鬧的樣子截然不同。
仿佛經曆了一場幻覺。
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我們還要去裡面看嗎?”克裡斯汀問道。
她會開鎖的魔法,這種被普通人上鎖的門,她随意就能打開。
索菲亞:“他們昨天臨時起意,肯定會留下大量痕迹,現在去看,說不定依然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從正門進去太明顯了,三個人繞着建築找到了一處比較隐蔽的小門,開了鎖,溜進去。
這回她們要找的,可能和惡魔有關系,安全起見,不能再像昨天那樣兵分三路了,她們要一起行動。
希爾德加德帶了由雪松木和鼠尾草碾磨成的粉末,在三個人的額頭上畫了辟邪的秘名語符号。
畫在額頭上可以最大限度提升防禦力,她們都隐着身,也不擔心被别人看見。
昨天索菲亞聽到惡魔相關的消息,是在告解室,她們決定從那裡開始着手調查。
告解室最外面的房間是用作接待客人的,收拾的很幹淨,裡側的房間是告解師的辦公室,大部分有用的東西都搬走了,剩下的隻是一些手續文件,沒多大價值。
當時和告解師聊天的是司祭,她們的下一個目标就是司祭的房間。
司祭這個職位本身就和超現實接近,他的房間殘留了大量神秘學典籍,還有祭祀、召喚儀式的舉行記錄,記載着近三年舉行的各種儀式。
這個記錄一看就是假的,因為隻有和神明相關的儀式,但他們明顯和惡魔取得了聯系。
索菲亞拉開抽屜,在裡面翻找了一通,拿出一個小雕塑,“這是什麼?”
希爾德加德還在看書架上遺留的書,聽到她這麼說,擡起頭,“是火焰天使,衣服上缺了一角,隻能當擺設。”
索菲亞興緻缺缺地把雕塑扔回去。
克莉絲汀在空氣中嗅了嗅,從剛進來就感覺這房間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現在她終于發現有什麼不對了。
“有血腥味。”
索菲亞和希爾德加德全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看向克莉絲汀。
索菲亞四處看了看,“可這房間很幹淨啊?”
希爾德加德昂起下巴聞了聞空氣,笑了:“你鼻子太靈敏了,我什麼也沒聞到。”
克莉絲汀循着氣味嗅聞,“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氣息确實很微弱,如果不是在這個房間待的時間長,她也不會有所察覺。如果她們隻是看一看就離開,說不定她隻會覺得剛進入房間感受到的那種古怪,隻是不适應滿屋狼藉。
希爾德加德走到克裡斯汀旁邊,再聞了聞,驚訝道:“我也聞到了!但是隻有一點點,非常地淡。”
她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堵牆,旁邊就是由七彩瓷磚組成的耶稣受難圖,在耶稣被釘起來的手腕處,還有用鮮紅瓷磚拼出來的血滴。
克裡斯汀和希爾德加德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确定了,古怪應該就出在這幅畫像上。
“我來,我在手肘上紋了紅王之印,可以讓異象顯露原型。”希爾德加德說道。
克裡斯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和你一起,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幫到你。”
她這些天學了幾個防護的魔法,為了讓自己在後續的穿越旅程中不遭到意外。
她念誦咒語,在兩人面前升起淡金色防護罩。
索菲亞躲到兩個人身後,雙手搭在克裡斯汀肩膀上,“這裡最安全。”
希爾德加德将袖子挽上去,一邊反複念誦一個詞語,一邊用手去觸摸耶稣像,她的聲音逐漸顫抖起來,仿佛正在承受某種痛苦。
克裡斯汀緊張地看着,發現耶稣的兩隻眼睛緩緩流下兩道血淚,血腥味愈發濃郁,那股強烈的鐵鏽味令人作嘔。
七彩瓷磚的縫隙滲出深棕色的液體,質地粘稠,在牆面上緩緩向下流淌,但是随着湧出的液體越來越多,流淌的速度也加快了。
索菲亞尖叫一聲,“這是什麼東西?!”
克裡斯汀低下頭,發現深棕的液體流淌到了腳下,粘在了鞋底上,她加大了防護罩的力度,那液體才不再流淌過來。
現在深棕液體還在源源不斷從縫隙中滲出,但已經不能夠完全稱之為滲出了,更像是迸發出來,如同牆壁後面有一個巨大的容器,裡面灌滿了這種液體,現在出現了破口,再也承受不住壓力,開始向外洩露,并将破口沖得越來越大。
希爾德加德的手要接觸牆面,才能施展魔法,她的整個手掌都被液體淹沒,看不見了。克裡斯汀站在她旁邊,可以看到她的表情非常痛苦,似乎這個液體有腐蝕性,正在毒害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