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汀知道希爾德加德所說的應該隻是她的推測,事情的真相是,屈費爾效忠的是假惡魔。他相信錯了對象,把冒牌貨當成了真品。
輪到她了,她拿出紙筆,在上面畫了兩個圖案,看向希爾德加德,“你認識這兩個符号嗎?”
希爾德加德皺着眉認真觀察一會兒,搖了搖頭,“這是秘名語,但背後代表了什麼……我不清楚。這個世界有太多神秘學相關的東西了,很多都是無法探知的。”
“如果探知了會怎樣?”克裡斯汀問道。
“會死得很慘。”希爾德加德說,“或者生不如死。”
她又對着克裡斯汀畫下的圖案端詳一陣,拿過羽毛筆,在上面畫了以另一個圖案,指着它說道:“這代表着劍,那個是星辰,如果是這兩個圖案的組合,我知道是什麼意思。”
克裡斯汀探究地盯着她。
希爾德加德壓低聲音:“是撒旦的标志。”
克裡斯汀聽到這個名字,手腳泛起異樣的酥麻。
“撒旦還有沒有别的符号代表?”
“還有蛇形的圖案可以代表,因為當年他就是化作蛇身,潛入的伊甸園。”希爾德加德幹脆全部講解一遍,“這個倒三角,代表着晨星,因為他就是晨星,神明的長子。而這把劍,代表着他的堕落。
“我曾經讀到過一本禁術,上面記載過,撒旦因為不滿神明的安排,帶領衆天使叛變,最後戰敗,胸口被神劍刺穿,從天堂墜落下來,所以,劍也寓意了已經堕落的撒旦。”
希爾德加德拿起羊皮卷,仔細端詳,“你畫的這個圖案,哼嗯……不得不說很像是火焰的變形,但火焰一般不會代表撒旦,我在其他地方也沒見過這個圖案。”
火焰。
克裡斯汀回想起之前她和路西法在花園當中見面,把他叫走的堕天使,提到了異火軍團。
雖然毫無道理,但是克裡斯汀總感覺這背後隐隐像是有某種關聯似的。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現在有些慶幸沒有阻止她們交換信息了,原來大家都找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拓寬了她對整個事件的了解。
夜深人靜,路西法如約而至。
克裡斯汀忙活了一整天,即便知道她要見路西法,也已經困得兩眼發昏,兩手托腮支在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
再回過神,她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人的肩膀上,吓得彈起來,手卻被抓住,重新被拽緊懷裡。
“抱歉讓你久等了。”路西法清淺沙啞的聲音響起在頭頂。
克裡斯汀困得實在沒耐心了,懶得睜眼,仰起頭說:“親吧。”
路西法笑了兩聲,“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你應該很快就能聽到消息。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我也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你如果早點來,我肯定認真,現在真的強人所難。”克裡斯汀的眼睛勉強打開一條縫,“到底親不親。”
“親,但我要你認真親。”
“那就隻能明天了。”
“明天我也願意等,隻是我睡在哪裡?”
克裡斯汀腦子轉不動,沒有意識到路西法這句話在給她下套,下意識指了指床,就支撐不住,率先再倒進冰涼涼的床褥裡。
這一晚,克裡斯汀睡得非常香甜,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女仆響亮的敲門聲連綿不絕,才把她叫醒。
克裡斯汀扭動了一下,發現床上有點擠,空氣不流通,她轉過身想要換一個方向。
敲門聲仍在繼續:“克裡斯汀小姐,您醒了嗎?”
克裡斯汀猛然睜開眼,發現導緻空氣不流通的罪魁禍首正緊貼着自己,漆黑的眼瞳明亮,睫毛濃密卷翹,離近了更加誇張。
那雙眼睛正含笑看着自己。
“啊,房間門是開着的。”
克裡斯汀跟随這句話看向門把手,發現門把手向下一壓,她瞬間清醒——絕對不能讓人發現路西法在這裡!
不對,是路德維希王子……随便了,總之不能讓人發現她房間裡還藏着一個男人!
克裡斯汀擡起雙臂,把他從枕頭上摁下去,薄被一掀,把兩個人都罩住,隻露出自己的頭。
好在女仆還是很小心謹慎的,開門很慢,等她把門開得足夠大的時候,克裡斯汀已經做完了所有準備。
“不好意思,”女仆端着盤子站在門口,“因為索菲亞小姐說你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讓我務必把你喊起來,所以我就開了門。”
克裡斯汀揉揉眼睛,假裝還沒清醒,“沒事,是我不好,睡得太沉了,沒聽見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