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将他永永遠遠嵌入我的身體裡随身攜帶,骨骼都要連在一起,讓他無需确認也知道我會永遠愛着他,無論他是否還願意愛我。是否還願意接受我的愛。
我本以為我會一直做到天明。
但小狗的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安全詞。
我做不下去了,一點興緻都不剩。
我該怎麼做?
我知道陸緒這個狗東西想我怎麼樣,他這個渣男大概會希望我把這個越軌的夜晚當成一個意外,第二天醒來他又能心安理得地當我的好弟弟,享受我的照顧和愛。
但我不甘心。
我已經踏出不可挽回的一步,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明白,我不能愛他,也不能不愛他。他一直哭,我剛停下了,他又開始問我愛不愛他。
這個小蠢狗總是很貪心,他和八歲那年本質沒有不同:
我不愛他他還是會死。
但他為什麼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我換一種方式愛他呢?
他又哭了,我放他走。
我知道他一定會逃,但他無論逃到什麼地方都還是會回家的。
因為我不愛他他還是會死。
他和我一樣進退維谷,無法選擇。
我撿了一條流浪的小狗,用過量過界愛養他長大。愛将我們栓在一起,連地獄都隻能一同前往,我願意代他接受所有懲罰,是我行差踏錯,理智道德一起潰敗毀滅。
我光明磊落的滿級人生從愛上我的弟弟,我的小狗的時候開始坍塌破碎,坦途橋梁由我自己炸毀,從此隻能選擇堕落與沉淪,沒有回頭的餘地。
不要随便撿路邊流浪的小狗。
你們問我如果回到十四歲那個雨天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想過很多次。
我大概會在下午請假,早點回家。
這樣我的小狗就不會淋雨,也不會失去好朋友了。
……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回到和小狗第一次見面那天?
我想我大概會端着架子下樓,對他說歡迎來新家。
說我是你哥,我叫陸鶴閑。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