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絕他的時候他是什麼表情啊,肯定很精彩。他有沒有生氣,有沒有求你,還是一副鼻孔看人的皇帝樣子嗎?真可惜,我還是沒看到。”
我不想再去回想當時的場景,繼續我的問題:“你那時候讨厭他?那為什麼……”
洛棠撚起一縷頭發,在指尖纏繞,說:“你都知道了那也沒什麼好不說的了。你那樣對我,我為什麼不能惡心你一下?我說隻要他配合我一下,也是他自己答應我的,别把所有問題都怪到我頭上。”
“你隻是想惡心我一下?”我問他。
前菜端上來,洛棠後仰回椅子裡,說:“是啊,也不僅僅是吧。我總感覺,知道這件事之後你才第一次把我放進眼裡,當成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某種供你表演深情的符号呢,陸緒,你是嗎?”
我啞口無言。
洛棠叉了一片沙拉裡的生菜,沒再看我,他吃東西的時候總是很專注,咀嚼的幅度不大。
我被他說得不太有食欲,把碗邊的聖女果叉到盤子裡。
“我沒有。”我把聖女果推到盤子的中間,“我是……很蠢很遲鈍。”
“這就是你消失這麼多天想出來的理由?”洛棠質問我,“你覺得這個理由就足夠讓我原諒你?”
我立刻說:“沒有。我隻是進行了一些自我反省,得到了這個結論,想要告訴你,沒有要你現在就……原諒我什麼的。”
洛棠哼了一聲,好像更不滿意了。
我好像總會在情感方面搞砸。永遠無法給出讓人滿意地答案,也做不出沒有瑕疵的選擇。本意并不想傷害誰,但實際上犯下許多讓人難于原諒的錯誤,最後的結果更是比我所想的任何一種都更慘烈或難于接受。
我難于為自己辯護,也并不自認為無辜。
洛棠的情緒一直不高,憂郁的空氣在他周圍越發濃重,幾乎到可以顯形。
于是我也味同嚼蠟,開始反思自己提出這場……約會是否是一種錯誤,如果他不見到我才會高興,那我是否應該消失。
然而考慮的結果是我不會消失,因為我就是那種不識好歹、死纏爛打的人。
我允許他對我發洩所有的怨恨與不滿,他也必須允許我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