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閑衣服扣子扣到一半就伸手來捏我臉:“趁機使喚我是吧。”
我含混地說:“你不是應該好好表現嗎。”
“啧。”陸鶴閑搖頭,“最會得寸進尺的小狗。”
我:“都是和你學的。”
“你還真是有樣學樣。”陸鶴閑笑罵我。
我從床上站起來,感覺有黏膩的液體順着腿根往下淌,趕緊往浴室走,陸鶴閑跟着我,很熱心地問:“要不要幫你清理?”
我深知要是放他進來吃東西的環節很可能會被去掉,于是立刻把他推出去:“我自己來!”
等我收拾完下樓已經臨近零點,我摸進廚房,陸鶴閑靠在竈台邊,正在攪鍋裡的粥,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氤氲浮動,我從他身後往前湊,視察他的工作成果。
陸鶴閑偏頭看我一眼,戳了戳我的鼻子,說:“别急。”
我綴在他身後,問他:“還要多久?”
陸鶴閑看看表,說:“八分鐘。”
我“哦”了一聲,想去外面坐着等,但是被陸鶴閑扯住。
“走什麼?”他說,“在這裡陪我。”
我轉回他身邊,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往他身上靠,笑他:“你好粘人哦。”
陸鶴閑嘲笑我:“有個人以前連睡覺都要人陪,不知道算不算粘人。”
“粥不能在電飯煲裡煮嗎?”我轉移話題,“一定要在旁邊盯着嗎?”
“當然不能。”陸鶴閑說,“不盯着會糊鍋。”
我:“好麻煩。怪不得你總是不樂意做給我吃。”
陸鶴閑:“你才知道啊。我不是早就告訴廚師怎麼做了嗎?你想吃去找他做。”
我:“我不要。”
陸鶴閑:“你就是想享受使喚我的感覺是不是。”
我猜他沒有生氣的意思,不過還是哄他:“因為廚師做不出你做的味道。”
陸鶴閑嗤了一聲,表情卻是很受用,他把粥盛到碗裡,然後指了指,說:“自己端走吧。”
我拿上勺子,端着碗在餐桌邊坐下。
陸鶴閑拉開我身邊的椅子,做的離我很近。
“要過零點了。”他說,“我以前覺得,我們每一年都會這樣一起守歲。現在不确定了,明年,你還會和我一起守歲嗎?”
“……會的吧。”我攪了攪碗裡的粥,說。
陸鶴閑笑了一聲,說:“最好是。”
他向我的方向傾倒,與我肩膀挨着肩膀:“傷春悲秋好像不是我的風格,不過,我确實很舍不得今天過去。”
“畢竟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後除了逢年過節,就都要當空巢老人了。”
我沒忍住,也笑了,“你這是什麼形容?”
陸鶴閑沒再解釋,重量從我的身上移開,他靠在桌上,指了指碗,說:“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