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紅羽走到桌前,那是他們放武器的地方。她在桌上挑挑揀揀,在選武器。
“華前輩?”唐初見的語氣疑惑:“您這是?”
華紅羽拿了一把刀背着,挑了一把匕首别在腰上,架了一把槍:“出去殺人,白天完全沒玩夠。”
“您不是想去休息嗎?”
“休息什麼,那麼早。”
商銘看着她這個樣子,大膽猜測:“人格分裂?”
白聖眯了眯眼,看向華紅羽,她身上氣息不穩,屬于重明鳥的火系靈力躁動不安。這也許能解釋她為什麼性格大變。
華紅羽看向商銘,搖頭:“不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重明鳥華紅羽是也。答應你不吃你媳婦就不吃,不用擔心。”
“你和你媳婦要和我一起去幹活嗎?”
商銘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華紅羽又道:“我白天就想說了,你們兩個也太菜了。就這點成績。還不想努力嗎?”
商銘:“……”
唐初見:“……”
商銘:“那你白天為什麼沒說?”
華紅羽:“給你們留面子。”
商銘:“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華紅羽:“不客氣。”
華紅羽一把将肩上的鐵杉标志的徽章摘了下來,丢到了桌上,冷冷的嗤笑一聲:“白天就想摘了,這什麼玩意兒。”
那是仿的軍徽,上面的圖案是一棵鐵杉樹。它的花語是奉獻的愛,和犧牲。
商銘:“你摘它幹什麼?”
華紅羽的神色冷了下來,看向那徽章,眼中痛色一閃而過,自嘲:“我配不上它。奉獻是什麼?犧牲是什麼?我可不懂。”
“你們兩不和我去玩就算了,我自己去。”
華紅羽說完就走出了小木屋。
白聖看着桌上的徽章,若有所思。
商銘:“這什麼情況啊,我真懷疑她是人格分裂,這差别肉眼可見太大了。”
唐初見擔憂:“我有點不太放心,我還是跟過去看看。”
說完,她也在桌上抓了幾把武器跟着出了門。
眼看華紅羽徹底消失在落星湖山頂,白聖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商銘:“打給誰?”
白聖:“妖管局的畢局。”
妖管局局長畢方,掌握着所有非人類鳥族的檔案,想華紅羽這種,自然在她的管轄之下,而且肯定是重點保護對象。
電話很快接通。
“畢姨,是我,白聖。”
“啊,是白上神。晚上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您打聽一下重明鳥華紅羽的事情。”
“重明啊?這件事本來不好随便透露的,但是跟你說也無妨。”
“華紅羽是個可憐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白聖挑眉,這樣的血脈,國家的重視程度不低,怎麼會用得上“可憐”這個詞?
“二十年前和白鷹國的那場戰争你還記得吧,華紅羽的父母在那場戰鬥中,以身殉國,都犧牲了。”
這場戰争爆發時,白聖也不過是個十歲孩童,但他對這場戰争耳熟能詳。這是兩國之間非人類的戰争,不少神妖魔都參與了,犧牲了不少英雄。
重明鳥一族身為天生的捉妖小能手,當然全部都上了戰場。那場戰争有内鬼,導緻有很大損傷,華紅羽的父母全都犧牲在一線。
“那華紅羽後來是被國家撫養長大?”
“……後來我就不太清楚了。應該是的。”畢姨的遲疑着,明顯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沒說,隻道:“反正,二十年前她才三歲,全家都死得隻剩她一個,沒有親人照顧着,是吃了不少苦的。”
“那她的性格大變,您這裡有記錄嗎?”
“是心理問題。她曾經的一段經曆導緻她精神上出了一點問題,性格大變,焦慮易怒,整個人會狂躁很多,且具有攻擊性。但經過治療,基本隻在晚上控制不了靈氣,會表現出這種變化。”
畢姨說完,問道:“你們是在一起嗎?”
“是的。”
“那就拜托白上神照顧一下這孩子吧。”畢姨歎了口氣。
接下來無論是白聖問華紅羽具體是什麼病,還是問導緻她生病的那段經曆,畢姨都說不知道。
但話語中多有遮掩,欲言又止,肯定是隐瞞了什麼。
挂了電話,屋裡的兩人都神情凝重。
商銘:“她這個情況還挺複雜,不過她既然是由國家撫養長大,哪能吃什麼苦。不應該有這個舉動啊。這不是白眼狼嗎。”
商銘指的是華紅羽對鐵杉徽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