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坍塌的轟鳴聲中，蘇昭昭被裴戾裹在披風裡滾落雪堆。她扒開他衣襟，指尖戳着他心口的金紋：“解釋解釋，第一世替我擋箭的事怎麼瞞到現在？”

“夫人不也瞞着我重生的事？”裴戾握住她作亂的手，眼底映着遠處炸開的冰霧，“互扯平了。”

“平個鬼！”蘇昭昭翻身壓住他，發間冰杏“咔嚓”碎在他頸側，“上輩子喂我毒酒時，是不是早算準了我會重生？”

裴戾喉結動了動，忽然從雪裡摸出個酒壇：“合衾酒，喝嗎？”

正是第一章重生時，她在喜房打翻的那壇！

蘇昭昭瞳孔驟縮，前世記憶翻湧——毒發時裴戾猩紅的眼，咽氣前他塞進她手裡的杏核，原來都是局！

“你拿命賭我重生？！”她氣得去掐他脖子，“萬一我沒......”

“你會。”裴戾仰頭灌了口酒，突然扣住她後腦渡過來，“十世糾纏，你最舍不得我死。”

辛辣酒液嗆得蘇昭昭眼尾泛紅，咽下去的瞬間卻嘗到杏花甜香。她突然僵住——這味道與第三章梅林幻境中，食夢貘主人喂她的醒神湯一模一樣！

“喀啦！”

酒壇突然裂開道細縫，裴戾眼神驟變，攬着她疾退三步。壇中酒液觸地即燃，竟在雪地燒出個詭異的圖騰——正是沈知微頸間金紋的形狀！

“共生咒的陣眼......”蘇昭昭攥緊袖中玉扣，“居然藏在合衾酒裡？”

“錯了。”西域王後的聲音從樹後傳來，“陣眼是你們自己。”

蘇昭昭回頭，險些咬碎銀牙——這女人頂着沈知微的臉，手裡把玩的正是前世毒殺她的那支箭！

“姐姐好兇。”假沈知微輕笑，“忘了第一世是誰教你用共生咒續命的？”

裴戾突然甩出腰間銅鈴，鈴铛撞上箭尖炸開金芒。假沈知微慘叫後退，臉上人皮面具熔出個窟窿，露出底下西域王後的真容！

“果然是你。”蘇昭昭拔出裴戾的佩劍，“前世裝神弄鬼給我下咒，這輩子還想玩這招？”

劍鋒刺破王後袖口的刹那，熟悉的杏花香撲面而來。蘇昭昭突然踉跄——這味道竟與她重生那日裴戾衣襟上的氣息重合！

無數記憶碎片劈進腦海：

第一世咽氣時，裴戾割腕将血喂進她唇間；

第三世她逃婚墜崖，是他用共生咒逆天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