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尖叫了一聲,樓下的媽媽看到我,說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你還知道回家,我還以為被野男人拐跑了!”
爸爸被我的尖叫喊了下來,他有點不耐煩,問我到底怎麼了在家大呼小叫的。我問他剛剛媽媽不是在樓上嗎?為什麼媽媽也在廚房炒菜?他剛剛什麼都沒看見?
爸爸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覺得這件事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很古怪,但是爸爸說我是眼花了,看錯了。
所以家裡到底怎麼了?
那頭之後的時間怎麼過得我完全忘了,隻記得餐桌上做了一大桌的好菜。
可是我并沒有告訴他們我要回家。
那頭之後,媽媽突然打電話告訴我,她不反對我和沈澤結婚了。
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沈澤,他安慰我是我的記憶産生了錯亂,我也覺得這種事有點過于超自然,所以幹脆把這件事忘在腦後。
媽媽對沈澤的态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在我們的結婚的時候,我感覺到媽媽對沈澤的喜愛甚至多于我,但媽媽好不容易接受了沈澤,當時的我沉浸在幸福裡,絲毫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那天我換完了婚紗在門外迎賓,但是那天除了幸福之外還有一種疲勞感。
媽好像看出來我很疲勞,過來跟我說先去休息一下。我覺得這不符合規矩,但是累的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于是我就打算去休息一下,打算等一會儀式的時候精神一點。
但是有些事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奇怪。
媽媽拉我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下電梯按鍵。她按了八樓。
可我分明記得!這家酒店的八樓根本不是對外開放的,屬于酒店内部的雜物間,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讓我去到今天也不能知道。那天特别熱,但是我覺得雜物間特别陰森,有種陰曹地府的感覺,而且裡面還沒什麼人,連打掃的阿姨都不見人影。
我本來想要回頭問問媽,到底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可是我一回頭,看見媽媽在笑,笑得很詭異。我對媽媽很熟悉,那種笑,并不是發自内心的笑,而是一種外力牽引面部肌肉的笑容。
媽媽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有種她不是我媽的感覺。
她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我很遲疑,想着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媽媽突然在後面推了我一下,就好像硬要把我推到什麼地方是的。那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媽媽,她的影子在動,可是她的人并沒有動。
我害怕得要死,想要尖叫,但是我發現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發出任何聲音,她突然推着我往走廊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走,我本能的覺得那間房間裡有東西,很抵觸。
我聽到了很多聲音,很多人在讨論我的婚禮。
關于沈澤,關于我。
我以為是她想讓我知道我們婚姻是不被祝福的。但是那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為什麼我當時沒有覺得雜物間裡有很多聲音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為什麼呢?我為什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件事?
我回頭問她:“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隻是讓我回頭,隻是“咯咯咯”地發笑,隻是用自己的聲音催促我不斷地往前走。好恐怖,我想逃,發現身體也不由我自己控制了,身邊的那些聲音好像在控制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一直往前,一直往前,我伸出手,差點按下門把手的時候,沈澤出現了。他從安全通道推門,拉着我的手帶我跑下了樓梯!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媽媽的神情讓我感到一瞬間的絕望。
或者說,她根本不是我媽媽。
那間樓梯的八樓,有很大的問題。走之前我留了一個心眼,問了酒店前台,為什麼八樓要做雜物間,這不符合正常酒店的安排。
前台告訴我,這件酒店的八樓以前出過很多怪事,不敢讓客人繼續往裡住,又上下通達,所以就把它弄成雜物間了。
我不明白到底有什麼怪事,沈澤又黏着我非得讓我回家,我沒來得及問,就坐上車走了。
放在今天再想想,恐怕是他也有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