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的視線落在床頭那個舊書包上。
沈瑄忽然想起這麼一條重要的線索:那裡面有姐姐的日記!
它曾經看過兩篇,至少那兩篇裡,姐姐的記錄還是很正常的,如果姐姐從某一個時候開始變得不正常,那麼日記裡應該也有線索吧。
她坐在床上,手指輕輕翻過書頁。
前面都是些戀愛日常,姐姐的朋友圈曬過。沈瑄知道姐姐和姐夫有多麼神仙眷侶,選擇先放棄看那一部分。
日記的後半部分,沈瑄快速掃描的時候瞄到了到了一些“假的”“騙人”“不是人”等字眼,定睛細看,内容一下子沉重起來。
那不像是一篇日記,更像是一種綜述,一種梳理,沈瑄打算就從這個地方開始看。
「如果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他們恐怕都會覺得我是瘋子。
下面的事情,很離奇,很詭異,甚至超出了你們所有人想象力的邊界,如果你選擇看下去,興許也會被人當作瘋子,請務必下定決心之後,再看下面的内容。
一切的事情都因為沈澤,我的老公。如果不是他,或許我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從他出現開始,我的生活就開始毀掉了。隻是當時的我還不知道。
我就知道,那個地方隻會給我們帶來詛咒!帶來無窮無盡的厄運!我永遠都不應該靠近那裡!
我的妹妹,沈澤,都是從那裡開始的!那裡有惡魔!詛咒着我們每一個人!」
這一段的語氣有些癫狂,下面空了很大一部分,看起來是姐姐越寫越生氣,給自己恢複情緒用的,看到下一頁的時候,事情就正常多了。
「就從第一次不對勁開始吧,我那時候一直以為這隻是我做的一個噩夢,但現在想來,也是我生活會毀掉的征兆之一。
那大概是2020年的8月某一天,我和沈澤當時在談婚論嫁。我們已經談了兩年的戀愛,當時我的工作問題也解決了。沈澤非常急切的表示想要和我結婚。我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沈澤去見了我的爸媽,打算提親。
沒想到我的父母對這樁婚姻堅決反對。他們反對的理由很簡單:沈澤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
我對于這個理由非常的震驚,沈澤的父母并非因為為什麼疾病過世,而是因為一場車禍意外離世,這并不說明沈澤具有什麼遺傳病的基因。而他們對此給出了一個更加荒謬的理由,他們去找了一個高人算命,高人說,沈澤身上帶有某種非常不吉利的東西,接近他輕則喪命,重則家破人亡。
這個理由在我看來簡直荒謬到了極點(但後來的事情證明這個高人是很正确的,但我已經沒辦法知道這個高人的名字和其他信息了,不然或許事情還能有轉機)。更過分的是,他們竟然毫不避諱,直接當着沈澤的面說了出來。這讓我感到非常難堪,甚至為父母如此不懂的照顧他人感受而感到羞恥。
我以為沈澤一定會生氣,但意外的是他非但不生氣,還反過來安慰我,說爸爸媽媽隻是一時被算命的瞎子欺騙了,隻要慢慢來,我們一定可以的。當時我覺得沈澤真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情緒這麼穩定,值得我托付終身。(多麼錯誤的結論)
所以我當時決定這輩子非他不嫁!(多麼愚蠢的決定)
為此,我跟父母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冷戰。我決定不回家,不接電話。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妥協的,畢竟那個理由真實過于扯淡了。
在第二個月的時候,何晴天勸我要回去看一下爸爸媽媽,因為昨天她去接孩子路上看見媽,說媽的臉色不太好。我心裡很掙紮,當天晚上的時候,我還是選擇回家看看。
畢竟妹妹已經沒了,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萬一媽媽得了什麼慢性病,舍不得花錢去做體檢,我這三個月的冷戰可能會造成很大的遺憾。當晚我回家的時候,聽到家裡正在炒菜,樓道裡很香。
如果媽真的心情不好身體不好,是不會做菜的。我由此推測出媽應該沒什麼事情,何晴天簡直在危言聳聽!但是既然已經回家了,也沒有過家門而不入的道理,我進門之後,家裡除了炒菜的聲音,還彌漫着一股香菜味,非常濃郁。
媽是不吃香菜的,媽做菜的時候也不會弄香菜,從小到大都沒變過。就算爸要吃,也隻能自己去飯店裡吃。
當時隻是有點奇怪。
但沒想太多。
後來我去樓上找爸爸,爸爸在聽廣播,看上去精神也不錯,罵了我兩句也沒怎麼說話了。
出來的時候媽媽從陽台上回來,看到我,說我終于知道回家了,還好沒被野男人拐跑。她當時看我的眼神讓我有種陌生感。
這個時候我已經很害怕了。如果媽媽在樓上晾衣服,爸爸在樓上聽廣播,到底是誰在做飯?
我慌慌忙忙下樓到廚房門口去看。
媽正在裡面燒第二道菜:韭菜炒雞蛋。他們兩個人吃這麼多菜幹什麼?
更奇怪的是,樓上的媽媽是怎麼回事!上樓隻有一條路,媽媽不可能從廚房上到二樓陽台我卻沒有發現的!
一種恐怖的念頭鑽進了我的腦海:“家裡有兩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