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開門的一刹那呆住了,她今生今世沒有見到這麼多的花。
這些鮮花充斥着一整個房間,在沈瑄打開房門的一刹那血色的紅玫瑰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劈頭蓋臉地朝着沈瑄面門直沖過來。
就像思念具像化的表達。
沈瑄皺着眉,那股香氣不講道理地往她的肺裡鑽,讓她幾乎被香味堵住了肺窒息而死。
原來沈澤買花是用來填滿這一整個房間嗎?
沈瑄從門朝裡看,其實看不到多少的東西,堆積如山的花瓣放緩了速度,還在三朵兩朵的往外滾落,最後挺在她的腳邊。
沈瑄咽了一口口水。
在裡面。直覺告訴她,在裡面。
她學着談若陽的樣子,把匕首别再腰上,撲進花房開始沒了命的尋找。
就像遊泳一樣,她不斷地用她的手把花往外撥開,但是這些花實在太多了。沈瑄沒過一會就覺得腰酸背痛,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
隻要自自己的視線離開這裡一會,很有可能這些花都恢複原狀,那她是真的前功盡棄。
很快,花房的“水位”終于下降了,她不斷地往上爬,踩在柔軟的花瓣上,爬到了屋頂,但門關上了!
該死!沈瑄心裡罵了一句,很快,她發現更恐怖的事情,這些花似乎會主動生長,她身邊的花就像燒開的水一樣開始不斷翻湧!
即便花是一種柔軟、溫和的物質,隻要在有限的空間裡無限地變多,她的第一種死法首先是窒息。
第二種是被這些物質擠壓而死。
沈瑄借着窗戶上方透出的一節微弱的光環視了一圈,發現隻有在她周圍的花用猛烈繁殖的迹象。
難道是越掙紮越多嗎?
沈瑄嘗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動。
果然!那些花開始不生長了!她松了口氣,暫時死不了。
安靜的時候,沈瑄聽到另外一個呼吸聲。
她看了一眼窗戶,緩慢地移動到窗戶邊,她移動的動作讓窗戶後面一路的花又生長了起來,正當她要打開窗戶想要制造鮮花瀑布的時候,從身上的花裡鑽出一隻蒼白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
沈瑄大駭。
很快,周圍的花也散去,露出一張白皙漂亮的臉。
沈瑄對這張臉熟的不能再熟了。
她驚喜道:“姐姐?你還活着!”
周若瑜的臉上帶着一種厭世的倦怠,窗外的光落在她平整光滑的臉上,将她的輪廓照得無比清晰。鮮花的映襯下,她的臉前所未有的漂亮,豔麗。
沈瑄發誓,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周若瑜。
周若瑜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最後終于蘇醒般地睜開眼,她的眼神冷漠地讓沈瑄吃驚。好像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在起波瀾了。
“阿瑄,殺了我。”
她用如此平穩的聲線說出一句驚世駭俗的話,讓沈瑄目瞪口呆。
“為,為什麼?”沈瑄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很多方面都有些不像她記憶裡的周若瑜,但沈瑄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她真正的姐姐,如假包換。
“我早就死了,現在的我隻是靈魂的殘片,隻是一具供人把玩的玩具。”
第二句話讓沈瑄更震驚了。
什麼意思?
如果周若瑜不解釋一下這句話的具體含義,沈瑄很難控制自己的腦子不去往十八禁的方向一路狂奔啊…
周若瑜的整個身體都從玫瑰裡露了出來,□□,但線條極為優美,不薄不厚的皮肉包裹的靈秀的骨骼。
标志,除此之外沈瑄很難用其他詞來形容姐姐的身體。
更讓沈瑄吃驚的是,周若瑜的身體上有觸目驚心的紅痕。
沈瑄本能的臉紅了,她居然沒想錯,就是那個意思!
她在腦子裡把混亂的思路理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是,沈澤把她姐靈魂的一部分囚禁在這裡,還要跟姐姐做那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沈澤不是怪物麼?沈澤圖啥啊?
玩這麼重口味的啊?
沈瑄隻有一種感覺,這怪物對她姐是真愛——如果他有這種東西的話。
“阿瑄,殺了我吧。”
沈瑄遲疑:“姐姐,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殺了你之後,你是不是就真的死了,不能再像這樣跟我說話了?”
周若瑜的臉上還是如同平靜的水面:“你要明白,我本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