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說道:“Boss,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都是廢物!”
一隻茶杯用力砸向正在播放新聞的屏幕,翁英傑目光狠戾地看着鏡頭前裝模作樣的翁紹。這麼多記者圍攻一個人,都沒能采訪到他們想要的畫面。還讓裴行則的人把視頻搶先發了出來,不是廢物是什麼?
比起暴跳如雷的翁英傑,一直沒怎麼摻和這件事的周舒靜反倒顯得額外有定力。她端着一盞金漆彩繪的陶瓷茶杯,若有所思地道:“其實這個小畜生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是一年幾千塊錢,還不夠我打一把牌的。我們有必要為了這點錢,把事情鬧到不好收場的地步嗎?”
翁紹本人不足為慮。可架不住裴家那條瘋狗總是見縫插針的摻和在其中攪混水。
《易周刊》那篇報道一出來,就已經有人對翁家的所作所為提出異議了。幸好翁氏集團危機公關做得到位,那點輿論聲量還沒有掀起太大的浪花。可是再這麼放任下去,誰都不知道将來的局面會怎麼發展。
“怎麼說都是翁家的家事,我的建議還是關起門來,自行處理吧。”
周舒靜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罩下,成功的讓已經上了頭的翁英傑父子稍稍冷靜下來。
“媽說的沒錯,”翁缜強忍着不舒服,仔細分析道:“他到底是爸媽的親生骨肉,也是我的親弟弟。就算他再怎麼不對,我們關起門來,好好教育他就是了。完全沒必要家醜外揚,讓所有人看笑話。”
更何況,翁紹也不是那種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老實性格。他那張嘴很會狡辯,更擅長博取他人的同情。再這麼僵持下去,他們也不敢說輿論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别忘了,他們翁家人内鬥的時候,還有外人藏在暗處虎視眈眈呢!
翁缜深吸一口氣,他之所以厭惡翁紹,就是因為他在那天晚上,感受到了翁紹的威脅。所以他本能地排斥另外一個侵略性極強的雄性生物進入自己的地盤。可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其實不必讓翁紹回到爸媽身邊,隻是單純資助翁紹讀書,也是化解翁家潛在名譽危機的最好辦法。
之前事發突然,他們也是鑽了牛角尖。
“可是他會願意嗎?”翁綏也跟翁缜一樣,厭惡翁紹到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如果他真的隻想要爸媽供他念書,就不會在宴席上毫無預兆的發難,讓大家都下不來台。”
“願不願意,不是他能做主的。”周舒靜冷哼一聲:“況且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孩兒,他懂什麼啊?還不是聽了餘蕙心的教唆,才會一門心思的想要認回親生父母。現在他也吃到教訓了,應該知道什麼叫事不可為。什麼叫我們可以給,但他不能主動開口要。”
翁綏撓了撓頭:“那我們要對外宣布,資助他讀書嗎?”
翁家四口面面相觑。雖然理性告訴他們,這麼做是消除輿論危機的最好方法,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答應資助翁紹上大學,不管他們說的再硬氣,都像是被翁紹逼着簽了城下之盟。怎麼想都是莫名低了翁紹一頭,面子上很讓人過不去。
翁英傑緊皺眉頭:“我考慮一下。”
這一考慮,就是兩天。
經曆了四場頭腦風暴的考生們,在鈴聲響起後如潮水般漫出考場。翁紹也被人群裹挾着漂出校門。剛剛轉了一個彎,就被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截下。
車門打開,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助理走下車,沖着翁紹溫和一笑:“你好,翁紹同學,我老闆看了你的采訪,想要資助你上大學,方便找個地方談談嗎?”
翁紹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故作遲疑地問道:“你的老闆是?”
“裴氏集團執行總裁,裴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