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多天沒回家,能行麼?”
狹小的出租屋裡,下班回到家的喬雲平——那天晚上酒吧裡花枝招展的男人——踹了一腳床,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的盛斂懶洋洋起身:“什麼這麼多天,不就三天。”
“大哥,你結婚之後一天不回家就渾身刺撓,喝酒都隻能喝下午場,才,三天?”
“哦,你被蔺總趕出來除外,一星期都沒家回,啧啧。”
“廢話這麼多,今天怎麼不加班?”
“再加班我要猝死了。”喬雲平翻了個白眼,以為誰都和他一樣精力旺盛得像個怪物嗎?
盛斂翻身坐起來:“别說那沒用的了,晚上吃啥,我點個外賣?”
“今天不吃外賣,吃點好的,盛總,你這胃不能受不了吧?”
牛馬嘴裡的吃點好的就是買一堆垃圾食品滿足口腹之欲。
面對喬雲平的調侃,盛斂的回應是嗤笑一聲,抓起烤串就是一大口。
“欸欸欸你給我留點啊!”
鬧騰着吃完晚飯,盛斂看了眼手機,所有聊天軟件都隻有工作消息,心裡雖然不爽,但還是兢兢業業把工作處理完。
自從兩天前的晚上,蔺青時打電話給他他沒能及時回去沒見到人之後,這三天就一點消息都沒了。
連個句号都沒有!
——雖然他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聯絡,但這幾天,那通電話裡,蔺青時微微發顫的尾音,難得沒有冷冰冰的語氣……每天晚上,就像那小蟲子,使勁從他耳朵往腦子裡鑽。
到底遇到什麼事了?!能把蔺青時逼成那樣!
盛斂搓了搓頭發,心煩意亂地扔開手機,扔出去的那一秒手機卻忽然亮了起來,盛斂不知為何心裡咯噔一下,又手忙腳亂把半空中的手機接住。
一邊低頭查看手機一邊下床急匆匆往外走。
果然,是蔺青時。
正要按下接通鍵的手指頓了頓,盛斂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不是,憑什麼蔺青時晾了他這麼多天,一聯系他他就得這麼急匆匆地接通——是,是他沒能及時趕回去,但是他怎麼想得到蔺青時會在那個時候找他,要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說,難道隻是一個小時都等不了嗎!
他矜持地慢悠悠往外走,穿上鞋,再去看手機。
黑屏了。
挂了???
盛斂等了幾分鐘,依然沒動靜。
欸欸,不是,上次打了十幾個,這次響了能有十幾秒嗎?這是找人的态度嗎?
盛斂和手機陷入了僵持,好像要把手機瞪出個洞來。
“行了斂哥。”喬雲平拍拍他的肩,“趕緊回去吧你,别在這兒擠我了,回你那大别墅去,蔺總不是有事兒找你麼?”
斂哥嘴硬:“他找我我就回去啊?我又不是他奴才,死裝的大少爺誰樂意伺候。”
喬雲平沒接話,看了看地——天塌下來有他斂哥的嘴頂着,嘴上說着很不爽的樣子,現在都已經站在十米外的電梯口了。
電梯停在某一層遲遲沒來,那雙一看就貴的要死的皮鞋在髒兮兮的地面上一點一點的,沒多久就徹底失去了耐性,奔着安全通道去了,那跑步姿勢和安全通道标識那小綠人一個樣。
喬雲平看了看樓層數。
10樓。
啧啧。
回回出來吐槽蔺總,一年了,愣是沒接過“離婚”這個話題的茬。
*
盛斂平複了呼吸,控制着自己的腳步看起來不會太急促,學着蔺青時平時不緊不慢的樣子,從容地站在大門前。
要開門的手頓了頓。
這次打開……不會又給他來個空房間吧。
門開了。
盛斂收回沒挨到門的手,微微低頭,對上了王媽笑眯眯的眼睛。
“蔺少爺叫我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