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肩上的手乖乖拿開了,蔺青時這才簡單介紹了一下。
“金澤,這是盛斂,我的……丈夫。”
“這是我朋友,金澤。”
又是一個重擊。
丈夫兩個字對金澤的打擊非常緻命,但他很快就堅強地挺過來了。
結婚又不是什麼大事,還可以離啊!
兩個男人笑着握手,在蔺青時看不到的地方暗暗較勁,然後若無其事地松開手。
“啊!阿棠你都結婚了!恭喜恭喜,都怪我,一直沒抽出時間回國,連這個都不知道,這些年,阿棠多虧你照顧了。”
喊的是盛斂都不知道的小名,照顧兩個字咬得很重,顯然是在諷刺盛斂都能把人照顧進醫院——還是用更親近的口吻說的,多~虧~你~照~顧~,嘁,裝什麼。
盛斂冷笑,進醫院的原因說出來吓死你。
但這不是他和人逞兇鬥狠的工具,蔺青時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盛斂沒說什麼,隻是露出一個正宮從容的笑——你把嘴皮子說幹了我現在也是蔺青時的丈·夫,合法的、該幹的都幹了的那種。
蔺青時連懷孕都沒和這個金毛說,顯然這個金毛并沒有像他表現的那樣,正真走進蔺青時的信任圈子。
想想,蔺青時知道自己懷孕的第一時間就和蔺青清,還有杜家人都說了,盛斂是第三位,而這個金毛?要不是自己送上門來,蔺青時能想起這個家夥他把醫院吃了!
盛斂自認為大獲全勝。
他挺直腰闆,忽視掉礙眼的家夥,蹲下身:“青時,我把病房都收拾好了,回去看看?”
太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風吹得蔺青時也很舒服,他有些貪戀,把頭一扭,淡淡道:“不看。”
冷淡的樣子,好像盛斂的勞動成果一點也不重要。
盛斂也不惱,順着他的話說:“沒事,晚點看也一樣,那我和你一起,喏,我把你水杯帶來了,喝點水吧。”
“……沒味道,不喝。”
“那我給你兌點蜂蜜。”盛斂哄小孩似的,變出一罐蜂蜜。
蔺青時噎住,他就是在刁難盛斂而已。
他确實不喜歡喝水,但按照醫囑每天都會喝一大杯溫水,惡心得想吐也要強迫自己喝下去,現在他懷孕了,當然更不會和醫囑作對。
看盛斂樂呵呵調蜂蜜水的樣子,蔺青時别過頭,手攥緊了輪椅扶手。
“好了,你嘴巴都起皮了,喝點潤潤。”盛斂哄他。
越是這麼被哄着,蔺青時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為了這個孩子,盛斂當真是……連給他伏低做小都心甘情願了。
“燙了,不喝。”
“不燙呀,我放涼……”
“我說燙了。”
“放得不夠涼,我的錯,給你兌點涼水。”又變魔術似的掏出兩個水杯,“涼水和熱水都裝了,少爺想喝幾度的水?”
蔺青時:……
大開眼界。
他一下子洩了氣,冷着臉,奪過水杯喝了兩口,又惡狠狠塞回去。
剛才還和蔺青時相談甚歡的金澤轉眼就成了路人甲,怎麼也插不進去,悻悻退到一邊。
但今天不知是什麼好日子,熟人一個接一個來,非得打擾盛某的獻殷勤時刻。
“盛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