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夏爾秘密派遣了一支偵察小隊前往島嶼進行調查,可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員。
隻有一名士兵在一座島的下方,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繭狀物,繭散發着詭異的光芒,表面不斷蠕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将破繭而出。
那座島上是極地實驗室。
夏爾猜測,蟲族在試圖入侵帝國,攻破極地實驗室,竊取儲藏在實驗室裡的蟲母基因。
可是蟲族怎麼可能知道蟲母基因被藏匿在這裡?
這些線索龐大而冗雜,猶如蟻巢一般千絲萬縷,看起來毫無關聯,但是大膽想象之後,所有線索都指向這唯一的可能性。
夏爾決定扣下這些關鍵性證據照片,不對外公布。
如果被民衆知道的話,将會引起無止境的騷亂,輕則影響民衆正常生活,重則引發人類與蟲族之間的戰争,人類的武力鎮壓了蟲族,好不容易才和蟲族達成和平共識,所有人安居樂業地生活,誰也不想難得的平靜被打破。
但是隐瞞不報的話,他面臨着違反軍事條例的困境,他現在還沒有好的辦法,隻能等待蟲族那邊挖通海底隧道,抓他們個現行再說。
光腦嗡嗡響起來,夏爾回過神,冷靜地接起通訊:“怎麼了。”
副官壓着聲音,像間諜一樣小聲逼逼:“少将少将,緊急通知,二皇子進來了,再重複一遍,二皇子進來了,還有10米…5米…他來了!”
夏爾啪地一聲挂斷通訊,将光幕落下,迅速把一切恢複原樣。
德西拉在一分鐘後進入指揮室,自然而然地坐在夏爾的位置上。
“二皇子殿下,您來了。”夏爾微微低頭,左手放在右胸前,行了個标準的帝國軍禮。
德西拉盯着眼前過分高挑的美貌青年,過了五秒鐘才開口:“夏爾少将,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擊落我的星艦,差點把我燒死了。”
夏爾不動聲色,指尖随意搭在腰間配槍上,聲音平靜無波:“二殿下,我隻是秉公執法而已,任何不明墜落物體,一旦威脅到銀棘要塞安全,我都有權攔截。況且,殿下不是順利通過逃生艙脫險了嗎?”
德西拉站起身來,踱步靠近,“少将,我可以把你這番話視作對皇室權威的挑釁嗎?”
夏爾沉默地站在他面前的桌子後,“對不起,二殿下,我這個人就是不太會說話,請二殿下責罰我。”
帝國一共兩位皇子,大皇子智力有障礙,是個廢人,二皇子是實際政權主導者,比仁慈的父親更強硬,但得到了民衆的一緻擁護。
二皇子絕對是個暴君,不适合守成,适合去攻打偏遠星球開疆拓土,夏爾并不認為今天自己可以逃避懲罰,嚴重的話可能會掉腦袋,如果真的死了,那他的撫恤金就全部打給弟弟吧。
他的父母都為帝國戰死,他隻有一個弟弟,是他撫養大的,為了讓弟弟不牽挂自己,他把弟弟更名改姓,送到寄宿學校裡生活,就為了讓自己無牽無挂,沒有退路,二皇子想威脅他的話,隻能用他的命了。
德西拉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我為什麼要責罰你?你的價值讓我必須原諒你的冷血行為,沒有你的話,整個銀棘要塞都要被蟲族啃食幹淨了,我還要感謝你守護住了帝國的北部。”
夏爾低頭:“抱歉,二殿下。”
德西拉繞過了渾身散發着冷意的青年,盡管在擦肩而過的一瞬,他有種想要把鼻子狠狠貼在對方耳後嗅聞的沖動。
夏爾身上似乎在散發着某種香味,勾引着嗅覺,但是認真去聞的話,反而什麼都聞不到。
“軍部允許用香水嗎?”
夏爾微微皺眉:“您說什麼?”
“沒什麼。”
德西拉告訴自己要克制奇怪的欲望,夏爾是個直男,對同性戀不感興趣,他隻是長了一張同性戀會喜歡的臉。
德西拉承認夏爾這個人的美貌在帝國首都也非常有名氣,男男女女但凡是見過他的,都對他的臉和身材念念不忘,但是他對硬邦邦的軍部直男沒興趣,尤其是夏爾這類心狠手辣的男人。
德西拉神色如常地走到窗前。
一望無際的冰原基地上到處是勞作的人們,而在30公裡外,航拍機時時刻刻監控的島嶼上,坐落着上世紀帝國修建的極地生物實驗室,至今還在使用。
德西拉回頭,看着夏爾:“這一片海域看上去有很多島嶼,都是沒有編号的無人島,我看有一部分島嶼已經延伸到了蟲族的境内,今天有時間的話,帶我去極地實驗室巡視一下吧。”
夏爾看着他的紅眸,覺得他有點奇怪,德西拉是藍色眼珠,難道随着年齡的增長會發生紅色異化嗎?
仔細想想,今天軍官們的眼珠子也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異色現象。
而自己的眼珠,卻沒有任何變化,仍然是黑色。
好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
線索顯示,極地實驗室裡很有可能出現了蟲族的眼線,随時準備竊取蟲母基因。
既然要去那裡,最差的結果就是當場遭遇蟲族,那他一定會殺死蟲族,甯可舍身炸毀隧道,也不能讓蟲族有任何機會進入要塞境内。
夏爾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别的表情,微微躬身。
“今天我所有的時間都歸您所有,二殿下,我們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