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簡姿蓮心中一緊,擔心杜深會吃虧,剛想過去幫忙。
就見自己頭發上的紅線竟然自作主張地緩緩繞成一隻小手,飄飄蕩蕩地去牽杜深!
而杜深腕間的紅線更是像一根快樂的海草,高高揚起頭,好似在歡迎它一般!
簡姿蓮動作一頓,唰地抽出這自作主張且毫無羞恥心的紅線,用力塞回乾坤袋裡。
杜深腕間的紅線霎時如洩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耷拉下去。
她謹慎地四下張望了一圈,幸虧附近隻有她一個仙人,凡人肉眼看不見,這一幕便無人知曉。
這一耽擱,三個人已經分出高下,兩個矮胖顯然不是打架的好手,隻會嚷嚷着胡亂瞎比劃,叫的雖兇卻傷不到杜深分毫。
杜深則是個有經驗的,不僅能避開兩人的攻擊,還能拳拳到肉,打得兩人毫無還手之力。
小眼鏡的眼鏡都摔到了一邊,混沌的大腦終于清醒了幾分,求饒道:“别打了,哥們别打了!”
小眼睛在剛才被踹到一邊的時候就痛叫着不肯再爬起來了。
杜深這才停手。
小眼睛哆嗦着掏出手機,叫嚣道:“我要報警,你給我等着!”
杜深冷笑一聲,“你打啊,這邊有兩個監控,你們酒後騷擾我朋友在先,你撲上來的時候,我才一腳踹開你,隻能算正當防衛,之後你又夥同他人一起圍攻我,我打你又怎麼樣!”
小眼睛怒吼道:“那你也是防衛過當!”
“輕傷重傷不以你的主觀痛感作依據,我保證你去哪驗都是輕傷。”杜深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麼垃圾。
小眼睛張嘴剛想争辯兩句,就被杜深從褲兜裡掏出一沓錢直接砸到臉上。
杜深冷冷道:“夠不夠?不夠你就報警,到時候别想再拿到一分錢。”
一旁小眼鏡立馬抓起摔碎的眼鏡:“不夠!我這副眼鏡還花了三千塊錢呢!”
杜深從另一個兜裡又掏出一萬砸給小眼鏡:“就你那破眼鏡300都用不了,拿了錢趕緊滾!”
小眼鏡撿起錢二話不說就跑了,隔了老遠還輸人不輸面地嚷了一句:“鲨币!下次想打人了還找我啊!”
杜深沒搭理他,轉身拉住目瞪口呆的簡姿蓮,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緊張道:“你沒事吧?”
簡姿蓮一言難盡地看着杜深,說:“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杜深壓了壓嘴角,眼裡亮晶晶地藏着少年般的得意勁,盡量輕描淡寫地說:“上學那會練過一陣子散打。”
“你以為我是在誇你打架厲害啊?”
“啊,不是……嗎?”
“現在都用手機支付,我就沒見有幾個人還帶現金的。你不會是為了砸人,每天特意在兜裡裝兩萬塊錢吧?你這也太裝了吧……” 簡姿蓮嫌棄的直搖頭。
杜深無聲地笑了一聲:“想什麼呢,那是剛才從ATM機裡取出來的,準備明天給員工現場發紅包用。”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再去取一次?”
“算了,群裡發也是一樣的。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是在等我嗎?”
簡姿蓮“嗯,”了一聲,說:“想聊聊你今天相親的事。”
“哦,還行吧。”杜深避開她的視線,蹲到地上,把帶來的貓糧罐頭打開,岔開話題道,“對不起,我來晚了才讓你碰上這破事。”
草叢裡、樹杈上、石墩子旁的野貓紛紛解除警報,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吃飯,有幾隻親昵地蹭了蹭杜深的小腿。
“你相親的時候我就在街對面看着。”
“我知道,看見你了。”杜深小聲解釋道,“我真主動說話了,後來剛巧碰上她朋友,我才沒怎麼說話的。”
“我是想跟你說,以後别跟莊妍見面了,她的會員費你也給她退了吧。”
“怎麼了?”杜深有些意外地擡頭看着她。
“是我失誤,事先沒有調查清楚。今天餐廳出現的那個男人和莊妍在搞婚外情。”
杜深蹙起眉:“你确定嗎?”
簡姿蓮:“非常确定,需要的話可以給你幾隻兩人在一起的照片。”
“那倒不用,我知道……”
“你這怎麼受傷了?”簡姿蓮忽然指着杜深的鎖骨道。
杜深從肩膀到鎖骨處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延伸到衣領裡,正往外滲出血珠。
其實如果簡姿蓮不說,他都沒感覺到,剛想說不用在意,但見她緊張地蹙起眉,話到嘴邊硬生生拐了個彎。
杜深輕輕“嘶”了一聲,故意裝可憐道:“剛才不小心劃到的,那倆醉鬼髒兮兮的也不知道身上帶了多少病菌,我不會感染吧……”
病菌兩個字直接觸及到簡姿蓮的神經,她再顧不上其它,急道:“趕緊去醫院。”
“那倒不用,回家塗點碘伏就行……哎,就是這個位置不太好上藥……”
杜深公狐狸似的特意把頭歪到45度角,從下往上輕飄飄地觑了簡姿蓮一眼。
他是典型的瑞鳳眼,這樣看人的時候會顯得格外好看,無意間就給人一種眼裡唰唰唰飛出無數把小鈎子的錯覺。
“那走吧,我幫你上藥。”簡姿蓮一心想着他的傷,對面前的花孔雀視若無睹。
杜孔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