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們放假了。”
夏未忽然握住樂晴的雙手:“樂晴,告訴我,我該怎樣才能保護你?”
樂晴搖頭。
他保護不了。
系統是殺不死的。
就好像人無法弑神。
但是——
樂晴忽然拿出雙管槍,把夏未推到一旁,對準桂花樹掩映下的人,果斷扣動扳機。
“砰——”
那人應聲倒地。
樂晴确認四周沒有其他可疑的人之後跑到陽台,抓住欄杆從二樓一躍而下,快步跨到那人面前,漆黑的槍口仍然指着他。
她讨厭時時刻刻被人盯着。
“你是誰?”
對方并不開口。
“不說?很好。”樂晴對準他的眉心,手指再次碰上扳機。
“等等!”對方見樂晴真的打算殺了他,嘴唇顫抖着張開,“我說。”
“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叫鄧柯,是他,他讓我來……”
“他是誰,讓你來做什麼?”
“樂晴,等等。”慢一步趕來的夏未握住樂晴的槍,勸道,“樂晴,你先冷靜一下。”
樂晴不滿地抽回槍,重新對準鄧柯的眉心。
“你要阻止我?”
“不。”夏未搖頭,“外面人多眼雜,先把他帶進去。”
樂晴頓了一下。
夏未說的有道理。就算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就算她可以一槍一個,也最好不要。
不是殺了所有人就能通關。
當然,如果她能成為最高掌權者,然後自己制定規則,給自己開一條專屬通道的話,那另說。
至少在當下,這不是最輕松的方法。
見樂晴收回雙管槍,夏未抓住鄧柯的衣領。
“樂晴,我們先回工作室。”
夏未把鄧柯的外套扒下來,捆在他中槍的地方,不遠不近跟在樂晴身後。
鄧柯疼得受不了:“哥們兒,止血也不是這個法子。”
夏未垂眼瞥他:“誰給你止血?别把血滴我地闆上。”
鄧柯:“……”
一下子攤上兩個不好惹的。
三樓被夏未做成了個人休息室。夏未不常用到,但會經常上來打掃。
“樂晴,第二個櫃子裡有一卷塑料。”
聽到夏未的話,樂晴打開第二個櫃子,裡面果然有一卷厚厚的塑料膜。這種塑料膜一般是用來做溫室大棚的,結實、防水。
看到塑料膜,鄧柯一下子更害怕了。
“我什麼都告訴你,别殺我!”
樂晴沒回應,剪了一段塑料膜鋪到地上,夏未順勢把鄧柯扔到上面。
“樂晴,樓梯上滴上了一點血,我去清理一下。”
“好。”
夏未離去,樂晴這才坐在沙發上,垂眸看着鄧柯。
“說吧,我問你的問題,還有你知道的一切。”
鄧柯咽了咽口水:“你就不害怕嗎?”
“怕什麼?”
“你那個……朋友。”
鄧柯不敢把話說得太直接。樂晴且不說,他接受委托的時候就知道,樂晴不是一般人,否則雇主不會支付那麼高額的賞金。可那個夏未……金融專業研究生畢業,畢業後窩囊至極,沒去金融企業上班,沒有繼續念書,反而和幾個人合夥開工作室,一年了也沒做出什麼業績,可現在看來……如果樂晴是殺人的那個,那夏未就是毀屍滅迹的那個,怎麼看也不是善茬。
見樂晴沒反應,鄧柯憑着自己專業殺手的素質壯起膽子:“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突然複活,他非但不覺得奇怪,還泰然處之幫你毀屍滅迹。”
“你怎麼知道我是突然複活?”
她的“屍體”還在冷庫裡凍着,這說明至少她現在的身體擁有一個新的社會身份,和原來的那具不是同一個人,怎麼說得上複活?
鄧柯說的“複活”,是不是也知道藝術系研三樂晴的死因?
他這次來的目的是殺了樂晴,還是再次殺了樂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