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托裡烏斯常年打仗,指腹粗粝,按在莉莉亞的唇上。
她的嘴唇本就被親得微微發腫,他一觸碰就下意識地回縮。
那雙水潤的眼眸看着他,眉頭舒展,她甚至在笑。
單膝跪下的男人倒有點不适應了,紅着耳朵移開了視線,還要假意咳嗽一下,緩解自己的尴尬。
靠在莉莉亞身上的阿拉裡克一直沒有動作,呼吸平穩,讓她以為他或許已經睡着了。
她動作那麼輕,像照顧幼兒的媽媽,撩開他額前的碎發。
塞爾托裡烏斯才懶得管他睡沒睡,剛想要繼續說話,莉莉亞已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指了指身上的阿拉裡克,要他輕點說話。
塞爾托裡烏斯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她的話,就那樣看着她。
莉莉亞沒什麼意見,她早就習慣了被他們注視。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被這樣的目光籠罩了,所以她很平靜,平靜地待在他們的愛裡。
她的眼睛清澈,能夠清楚地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樣。
塞爾托裡烏斯在這樣的目光裡感到不自在,他覺得今天的莉莉亞好奇怪。
不是那個會害羞着躲開他的目光的媽媽了,她怎麼一直看着他。
莉莉亞當然看出來他的不自在,心底卻有刻薄赤裸的話傳來:“看吧,他多讨厭你。”
“隻有你這樣自作多情的人,才會把他的讨厭當作害羞。”
最後的時間裡,她要做一個識趣的媽媽。
就在莉莉亞移開的目光的那一瞬間,有一隻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那隻手先是觸碰到了她的眼睛,随後就像是觸電一般躲開,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莉莉亞的視線被剝奪,她有些不安,竭力安慰自己沒關系的,不要怕,不要吵醒阿拉裡克了。
她這樣想着,唇上卻已經落下了一個吻。
莉莉亞就這樣,坐在阿拉裡克的懷裡,和另一個男人接吻。
她原本以為塞爾托裡烏斯的吻會像他的性格一樣,如同狂風驟雨般襲來,甚至已經做好了窒息的準備。
可事實恰恰相反,他的吻很溫柔,是一種溫和的侵占。
可畢竟他們之間有着巨大的體型差,甚至表現在這方面。
她的小舌被他吞吃,唾液分泌出來,就在她以為要落下的時候,被他貪婪地吮吸走了。
莉莉亞覺得自己在發燙,她快要控制不住了,卻竭力壓制喉間的聲音。
塞爾托裡烏斯大概是感覺到她的克制了,有些不舍地離開她的唇。
她的唇瓣水光潋滟,透着一股豔色,一個被親成這樣的媽媽。
阿拉裡克早就受夠了和這種不着調、沒規矩的蟲族合作。
若不是大戰在即,他又怎會放任塞爾托裡烏斯這般對待她?
“唔,得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了。”
“你可不許再哭了。”
塞爾托裡烏斯笑着看向她,從未見過這麼愛哭的媽媽,她是水做的嗎?
連被親之後,眼底都裝滿了淚水,看上去太可憐,太誘人了。
一直安靜的阿拉裡克終于有了動作,他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溫柔地像情人間的低語:“我會很快回來。”
*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侵襲,天才大多自負,因為他們有能力承擔自己的選擇。
所以他們總是看不起,又或者不在意那些敵人。
每個自稱為敵人的,總是會死在他們手下。
于是,當那個外來的種族默默蟄伏時,那些聯邦上層完全不在意。
他們從被輕易斬殺的敵人屍體中認為,這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