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纓晚:……重點是這個嗎?自己中毒是一點都不着急啊。
“那你身上的毒怎麼辦?等他醒嗎?”
“要不把他紮醒?”赫連溪建議。
“怎麼紮?”
赫連溪指了指她頭上的小簪,“能否借少夫人發簪一用?”
“用用用。”池纓晚低頭把後腦勺湊到他跟前,“看上哪個了,你随便用。”
“多謝。”
赫連溪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簪體,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們在幹什麼?”
“阿晚……”
日光傾瀉而入,将屋内兩道身影交疊映拓在青磚地上,季之亦冰冷的語氣和應雪愕然的表情格外清洗。
池纓晚呆呆地眨眨眼,終于反應過來這像什麼了——捉奸。
她忙站直身子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門外兩人的視線又落在暈迷的屍毒人身上。
赫連溪收回手,後退一步,“少夫人與在下隻是碰巧遇見,還望恩公不要誤會。”
恩公?池纓晚轉過頭去瞪他,要不是第一個任務算完成,且已經不重要,說什麼她都要給這個眼盲心瞎的男主一拳。
白瞎她一通折騰。
季之亦看都沒看赫連溪一眼,對着池纓晚道:“夫人來做什麼?”
“我…”池纓晚大腦飛速轉動,“不是夫君你讓我看着屍毒人嗎?多事之秋我怕出岔子,所以早早來看着,讓他早點交出解藥了結此事。”
“那赫連少鋒主也是為解藥而來?”
“是。”赫連溪點頭道:“少莊主還是叫我名字吧,我實在擔不起這一聲少峰主…”
“夫君。”池纓晚笑得甜膩,快步走到他身邊,“我們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讓他交出解藥,看來還是要夫君出馬才行。”
季之亦的視線隻在屋内掃了一眼,然後重新回到池纓晚身上。
若是以往,她定會雙手環住他手臂,可現在…
看着兩人貼得很近,卻依舊有些許空隙的距離,季之亦勾了下唇角。
“攝政王就快到了,這裡交給赤霄和應雪處理,夫人等我随我一起見客。”
“好。”
池纓晚立刻應下,乖巧的等着他先走自己好跟上,可半晌也沒見他動,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夫君,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夫人…回來後與我生分許多。”季之亦似乎意有所指。
說完後邁步離開,留下池纓晚僵立在原地。
“阿晚快去吧,别讓少莊主等太久。”應雪語氣比她還要焦急,催促着讓她跟上。
既然讓她一起去見攝政王,總歸不會馬上要她命,池纓晚想通後快步跟上。
應雪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松開握緊衣角的手,一腳踏進房内。
對赫連溪怒目而視,“少起些不該有的心思,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我?”赫連溪驚訝地指了下自己,“ 我什麼都沒幹,也沒想。不對,我想了的,但光明正大,不是什麼壞心思。”
“你!”他喜歡阿晚,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要宣之于口,應雪登時氣得面頰绯紅,拔劍對他,“無恥!”
“無恥??”赫連溪愣了下,“我解毒怎麼就無恥了,小小年紀怎麼張嘴就罵人呢!”
“還狡辯!阿晚當初就不該救你!”應雪眼神變得淩厲,“我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
客棧小院正廳内,季之亦身邊坐着柳随意柳随風師兄弟二人,當初帶走的靈蛇谷弟子一個不在。
白珀站在一旁,單手握着腰間劍柄,仿佛下一瞬就要拔劍而出。
池纓晚作為現場武力值最弱的,身邊安排了白璇和白琦兩人保護。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夫人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這話是季之亦親口對她說的。
池纓晚莫名總覺得他是在點自己。
院門外馬車聲止。
單薄的木門被推開,廊柱投下的陰影裡,玄色廣袖撫過,高大的身影邁下台階,步入院中,日光将攝政王的樣貌照出。
高鼻薄唇,眉目深邃不怒自威,炎承桦隻繼承了他三四分好顔色。
季之亦起身,池纓晚看着他負于背後的手慢慢緊握成拳,骨節發白,滿是隐忍。
他們有仇?不對啊,原劇情中攝政王是被簡敬行殺的,跟他好像沒什麼交集。
天殺的系統,連收集的劇情都這麼沒用!
“草民…”季之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攝政王打斷。
“起來吧。”他越過衆人坐在上首,垂眸端起茶杯吹了吹,誰也沒看,“本王與你父親相熟甚早,不必這些虛禮了。”
“謝王爺。”
池纓晚在他後面看得清楚,他隻動嘴皮子出聲,膝蓋連彎都沒彎一下,根本沒打算行禮。
茶杯擱置,攝政王的視線投向季之亦,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眸中露出欣賞的神色。
言語間也好似真心在誇他,“槐序兄将你教得很好,外面滿城風雨,你卻巍然不動,喜怒不形于色。”
“王爺謬贊了,滿城風雨與我無關,又何須自擾。”季之亦淡淡道。
“是嗎…”攝政王的聲線低了下去,轉動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似笑非笑,“桦兒的命,還有鎖玉村的村民,名劍山莊當真不打算給本王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