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率先邁步下了台階,高聲道:“走吧,聽聽燕夫人要說什麼。”
池纓晚小手一推,後撤一步,笑嘻嘻地看着詫異回頭的季之亦,“夫君早去早回,我等你啊。”
季之亦一言不發,走到她面前,握住她手腕拉着就走,“夫人的提議,自然要同行才好。”
“我我我就不去了吧。”池纓晚瘋狂後退,想要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夫君,柴房…柴房還有人沒處理完呢。”
“無礙,我不是已經交給赤霄了,夫人就陪我走一趟吧。”
不容拒絕的力道,将人拉出門。
池纓晚隻覺得突然晴空霹靂,季之亦不當人。
出了門,瞧見外面街道上站着密密麻麻的鐵甲衛,池纓晚才發現自己剛才渾水摸魚打哈哈的舉動實在明智極了。
天知道季之亦把人惹惱了以後會是什麼場面。
黑壓壓一片,将寬敞的街道擠得一點空隙都沒有,原本的攤販也不知去向,攝政王站在最前頭,身後是鎏金鑲玉氣派非常的四駕馬車。
他眼神與池纓晚對上,嘴角勾了下,意味不明,“他們行走江湖騎馬糙慣了,你還是随我一起…”
不等他說完,池纓晚一頭紮進季之亦懷中,雙手死死環住他勁瘦腰身,“不了吧,我與夫君情比金堅,騎馬而已,我也可以的。”
攝政王看向季之亦,停了幾息後點頭,“好。”
池纓晚松了口氣,仰頭露出讨好的微笑,“夫君,我是不是很棒啊~”
“嗯。”季之亦發出不明所以的淺笑,原本一本正經中帶着點強硬抵抗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池纓晚這會的笑容裡多了些真心實意,正要繼續誇誇忽悠人時,突然瞧見他眸光一轉,落她身後,緊接彎起的眼染上幾分看熱鬧的戲谑。
池纓晚扭過頭去,濕潤帶着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盡在咫尺的馬臉就快貼她臉上了,鼻息灼人。
她這才發現自己吹大了,戰馬同她之前在馬場騎的馬完全不同。
沒有那麼的…幹淨,規矩,溫順…
面前這匹高出她大半個身型的黑馬危險十足,混合着汗液和血腥的複雜味道直沖天靈蓋,又大又亮的瞳仁中倒映着她詫異的表情和不值一提的身影。
弱小的…好像它一蹄子就能踩死她。
季之亦笑出聲,胸膛起伏震得池纓晚心頭一頓惱,沒等她有所反應,這人擡手就去掰摟他腰的手。
太過分了!
察覺到自己的表情取悅了他,同時還打算有更進一步為難的打算後,池纓晚面無表情地将臉埋進他胸口,雙手死死握住收緊。
嗚嗚囔囔道:“我要跟你騎一匹!”
季之亦臉的笑消失了,眸色越來越深,雙手搭在她肩膀就要發力,馬車車簾被打開。
攝政王看着兩人抱成一團,爽朗大笑,吩咐牽馬的鐵甲衛,“還不牽下去一匹。”
最終,季之亦還是妥協了。
大掌往她腋下一插,旱地拔蔥般将人抱起,放在馬背上,然後利索翻身上馬,扯住缰繩跟着衆人一起向城東去。
此次出行,攝政王并不遮掩,無論是馬車上的王府标志還是黑甲衛獨有的紅纓鳳翅盔都赤裸裸的示于衆人,路上百姓見到要麼遠遠逃離,要麼跪下一片。
冷不丁的,池纓晚還瞧見一個熟面孔,當初收錢幫她幹活,恰好救了她一命的小乞丐。
兩人眼神剛一對上,小乞丐就立刻低下頭。
池纓晚靠着季之亦,把他當人型靠枕,完全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感覺,一路上就跟雷達一樣,腦袋來回四處瞧瞧看看。
進翎羽樓前還在想,一會出來後要怎麼私下見見小乞丐。
“到了。”季之亦說完,手掌在她腰間一推,兩人一起翻身下了馬。
池纓晚人還有些迷糊,在衆人行禮時睜着一雙眼睛繼續向後看,找尋小乞丐的身影。
“看到熟人了?”攝政王走到他們身邊,立定後順着她剛才的目光看去,并沒有瞧見什麼特别的,于是問了一句。
池纓晚不慌不忙,拍馬屁手到擒來,“怎會,我隻是被王爺的威嚴和百姓對您的敬重震撼到了。我與夫君這一路行得都是偏僻山路,難得見到這種場面。”
“一時失态,王爺莫怪。”
“呵呵呵…”攝政王笑着拍了拍季之亦的肩膀,“之亦啊,你夫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