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看到你在哪嗎?”五條悟的語氣貌似又恢複了以往的溫度,比月光還柔和。
乙骨憂太打開軟件指了指:“可以,你看,我現在就在你身旁。”
“......又下雨了呢,你來的時候總是雨天。”五條悟摟住乙骨憂太蹭了蹭,嘀咕道,“小孩,心裡也在下雨嗎?”
“讨厭雨天嗎?”
“不。如果是跟你的話,即便永遠都是雨季,也不會覺得寒涼吧。”
雲層又積攢一片,風與雷輕輕一擰便降下雨來,那綢紗般輕盈的月光也消散在雨水之中,星與月都被烏雲掩藏。
世界的光逐漸散去,萬物都歸于黑暗,在這淅淅瀝瀝的雨中,乙骨憂太擁抱着五條悟,感到久違的平靜。
第二日上午天未亮,世界仍舊陷入昏沉,乙骨憂太從外面回來脫下沾着點霧氣的外套,坐在床邊,盯着五條悟看,就聽見對方呢喃:“你去哪?”
“我要去蘇丹。”
五條悟的頭發睡得有些炸毛,猛地從枕頭裡擡起來,眯着眼問:“哪兒???”
“我原本的任務地點,我這是翹班回來的。”乙骨憂太笑着順了順五條悟到處亂翹的發尾。
“你就隻是為了回來跟我睡一覺??”五條悟瞪大眼睛,一下子就精神了。
乙骨憂太聽見這話不由皺眉,糾正道:“别說得像是我占了你多大個便宜一樣,我隻是想要你的保證,我們沒睡。”
五條悟愣住,呆呆望了乙骨憂太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此睡非彼睡,蒼白的臉上浮現紅暈,打了他一下,囔囔道:“學壞了呀!現在說話真讨厭!”
乙骨憂太停頓片刻,忽然伸手很快速地揉了揉五條悟的腦袋,說道:“繼續睡吧。”
“等我一會,我送你。”
“不用,我買了早飯放在桌上,記得吃。”
“我還是跟你一路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出去。”話是這麼說,可五條悟眼睛止不住的阖上,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是從嘴裡往外蹦。
乙骨憂太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孩,會這麼容易被故作深沉的五條悟騙到,于是問道:“你有什麼事呀?”
“就是.....嗯......事,有事,總管我,煩不煩。”五條悟嗯了半天,也沒嗯出個結果來,乙骨憂太聽不出他是否真的置氣,倒覺得應是在撒嬌才對。
“比起送我,我更希望你多睡會。”乙骨憂太的掌心掂了掂五條悟的下巴,指尖輕輕揉了下他的眼底,“看你這樣子,又是好幾天沒睡過踏實覺,全靠反轉術式撐着了吧。”
五條悟懵懵地點了點腦袋,便睡眼惺忪又躺了下去,窩在被子裡,嘀咕着:“好吧,這可是你不要我送的,不是我不去,以後可不準拿這件事發脾氣。”
“我什麼時候跟你發過脾氣。”乙骨憂太覺得好笑。
五條悟哼了一聲:“到了給我發消息。”
乙骨憂太到達蘇丹處理完事情後,便直接飛往奧蘭多、西雅圖,緊接着又去到亞特蘭大待了幾周,才回到了肯尼亞。
見到闊别許久的米格爾,乙骨憂太難免心生感慨,兩人擁抱一下後,他就聽見對方說道:“你也太誇張了吧,就為了一個才冒出來的小孩,居然一聲不吭,自己跑回日本去了。”
“是兩個。”
米格爾一副無語的表情:“五條怎麼應付你的?”
乙骨憂太拿出定位軟件在對方面前晃了晃,回道:“暫且不追究。”
“你用美色誘惑五條啦?不然他怎麼會答應你這樣匪夷所思的要求??”米格爾目瞪口呆。
“我就一普通人,我拿什麼誘惑他?無論是容貌或術式,老師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乙骨憂太覺得對方的話諷刺到好笑,呵了兩聲。
“額......是倒是這個理,但我想不通五條是怎麼能同意你這個行為的。你這都稱得上在監視他了。”米格爾邊走邊掩面嘀咕,“而我們的大少爺,向來最讨厭管教。”
“雖然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但......”乙骨憂太看着米格爾疑惑的神情忍不住笑。
米格爾重複一遍:“但?”
“我是他男朋友。”
米格爾翻了個白眼,默默遠離了他幾步,咂嘴道:“我就不該問你,用你們東方國家的話來講,我這叫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