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魚和門口捧着一堆廢棄靈劍的賀子溫正好打了個照面。
剛剛的脆響是其中一柄劍墜落在地的聲音。
“師兄,你……還兼職收廢鐵工作嗎?”
大半夜不睡覺,摸黑幹活必有鬼。
賀子溫不太明白喻魚奇奇怪怪的講話方式,但好在他反應夠快,調整了一下手中抱廢劍的姿勢。
“對啊,拿回去重鑄。”
喻魚俯身摸索到那柄跌落的靈劍,疊到賀子溫胸前的一堆靈劍之上。
靈劍上豁了口,但比陸淩那把好了不知多少。
她突然想起個問題,“師兄,咱們執劍峰壞掉的靈劍都怎麼處理啊?”
賀子溫想都沒想,脫口問喻魚,“哪種靈劍?”
劍修在這種事上很講究,有些靈劍是修煉的消耗品,而一些花重金鍛造的靈劍是達到一定境界修士的專屬配件。
兩種靈劍的待遇那是一個天差地别。
喻魚努努嘴,“就這種普通的。”
估摸着怕其他弟子醒,賀子溫湊近喻魚,放低聲音,“這種啊,那命運隻能是拿去煉器峰重鑄。”
“隻有好的名劍才值得花千金修繕。”他驕傲地挺胸,“比如我的星崖劍,一劍斷崖,值得最好的材料。”
喻魚:“......”
“那我能不能拿一把走啊?”
喻魚打算送一把給陸淩,希望他以後賣自己靈草時在價格上高擡貴手。
“不行。”賀子溫拒絕得幹脆,他左右看張望,然後用更低的聲音在喻魚耳邊嘀咕,“咱們執劍峰哪怕是普通的靈劍每把都有編号的,丢了肯定怪我。”
喻魚知道,賀子溫主管峰内修煉物資的分類。執劍峰什麼都可能缺,唯一管夠的就是靈劍。
賀子溫老神叨叨,“小師妹,你自己那把呢?”
他摸摸下巴,“師父給你攢得那把嫁妝,用得鑄劍原料可貴了,你不學劍以後可要便宜你的道侶喽。”
喻魚一臉驚詫,她什麼時候有靈劍了?
原書中從來沒有提過,這麼多天喻魚也未曾再任何一個角落見到這把壓箱底的“嫁妝”劍。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人物,出場隻是為了襯托反派的殺人如麻,喜怒無常,不提到這把劍也情有可原。
喻魚接着問,“師兄,我的劍長什麼樣啊?”
賀子溫掐了個引火訣,點亮身旁燈籠裡的燈芯,“那可是銀白如雪,寒光飒飒。”
喻魚腦海裡浮現出了無數把銀白如雪寒光飒飒的劍,這世界上的劍,不都是長這麼個模樣的嗎?
而且她在腦海中檢索一遍,發現三師兄沈兆昭的九轉寒光劍最符合這些形容詞。
這把劍,莫不是讓自己送給沈兆昭了?
喻魚打了個寒顫,心裡疑問不停,原著裡可沒說,原身暗戀三師兄沈兆昭啊!
“師兄,能不能具體一點?”她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賀子溫把燈籠挂在星崖劍的劍柄上,遞給喻魚,“來,師妹,扛劍。”
說罷,他也重新撈起放在地上的一捆廢劍,“我們走。”
喻魚:???
她什麼時候說要一起去了?
喻魚看了眼手上的燈籠,是個玲珑八角宮燈,又看了眼已經走遠的賀子溫,一咬牙決定跟上去。
她怕什麼,有賀子溫在,還有人能欺負她?
星光燦燦,耀而如珠。
喻魚今天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忙到腳不離地。
“師兄,我們為什麼不禦劍。”
喻魚在靈獸盛會陪柯珂蹲了一天,現在四肢酸痛。
賀子溫驚訝:“你忘了夜間飛行有封印限制嗎?”
他颠了颠手上有些往下溜的劍将其攏緊,“況且夜間禦劍飛行不利于靈氣積聚。”
喻魚呆了,其他修仙小說裡不是都說劍修日夜兼程能行千裡嗎?
她是穿進了怎樣一本非主流小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