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魚心一橫,“如果你不帶我去,我就把你那晚闖入執劍峰的事情告訴我爹。上次另一個兇手據說已經被我師姐審得不成樣了。”
她話音剛落,少年又戳了一下她的眉心,不同于剛剛的輕柔,這次少年用足了力度,戳得她的腦袋有些疼。
肯定要烏青了,喻魚捂着自己的眉心阻止少年的動作,這人怎麼老是跟她的腦門過不去啊,上一次是害她被星崖劍狠狠砸了一下,這次竟然當着她的面親自動手來戳她。
有沒有把她這個小霸王放在眼裡啊!
陸淩咬牙切齒,就差把喻魚給吞了:“好,你還學會威脅我了,我就帶你去!”
……
喻魚第一次覺得——朝露劍飛得不靠譜。
她現在不敢吐槽罪魁禍首陸淩飛得不靠譜,隻好吐槽朝露。
這人現在就一臉閑人勿近的氣場,喻魚害怕下一秒她再發表什麼建議,陸淩就心一狠把她給扔下劍了。
陸淩再發展下去,就要成為第二個沈兆昭了,甚至有過而不及。
喻魚心裡憤憤想,陸淩空中一個急速大拐彎,一語成谶,她真的感覺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她以前怎麼會誇陸淩禦劍技術比沈兆昭好啊啊啊啊!
她要暈車,不對,暈劍了!
約莫過了兩個多時辰,就在喻魚真的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陸淩控制朝露劍猛地下降,隔着淡淡的雲霧,喻魚迷迷瞪瞪的眼裡看到了修仙城鎮的黑瓦城牆,星羅棋布排開的宅屋。
終于到了,潺泱草,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是不是真的跟原身有關系。
兩人排在入城的隊伍最後,彼此都不說話。
盤查很快,隊伍至少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蹭往城門口縮。
陸淩估計還在生氣,喻魚聳聳自己的鼻尖,這人怎麼這麼容易生氣,三天兩頭生氣。
罷了,确實是自己的錯,進城如果看見有什麼好玩的小玩意就破費買來送給他道歉吧。
喻魚前面隻有十個人,她站在隊伍的這個位置,已經能透過城門的縫隙看見城内排列整齊的建築,跟剛剛禦劍在空中看見得一樣。
中軸對稱,古闆嚴肅,總是給人一種威壓,似乎下一秒就要讓人跪拜在地折服傾倒。
一點都沒有荒蕪城好看,喻魚心裡默默想,至少荒蕪城是江南水鄉的模樣,進城還不用盤查。
僅僅這一會兒,她已經把曲殇城從自己以後的養老城鎮裡排除掉了,什麼曲殇城,曲殇流水本該多麼詩意啊,結果就是灰撲撲地一片。
身後有兩個人在小聲閑聊:“嚴兄,你怎回來了,我以為你要在荒蕪城住它個小半個月呢!”
“莫說了,當時說那邊善人在派一種丹藥,吃了本來上吐下瀉,後來竟然洗刷經脈内的塵垢,我急匆匆趕過去,結果白跑一趟,都派完了,這不住了兩天找那邊的朋友小聚一下就回來了。”
“還有這樣的好事?那下此有這樣的消息你可萬萬要叫上我啊。”
被叫嚴兄的男人小咳一聲:“咱就是說我自己都不一定能趕上,這次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嘛!還是住在荒蕪城好啊,要不是成家在曲殇,我就搬到那邊去了。”
“唉,别說了别說了,誰不是混口飯吃呢?”
“我這天賦已經到了修煉的頂了,也不知道這煉丹的丹修是到了何等登峰造極的手藝,真想試一試啊。”
陸淩站在兩個修士前面聽得真切,面前的女孩對一切充滿了好奇,在虎頭虎腦地張望。
這一番贊美喻魚當然沒有聽見。
沒有一個人知道,被啧啧稱贊的丹修就在面前。
“腰牌!”守城侍衛對着喻魚喊。
喻魚從身上扯了登雲堂的玉碟給他,“這個行不?”
“不行,最近城内戒嚴,浮生低階弟子不準入内。”守城侍衛公事公辦。
喻魚:???
她皺起好看的眉想了一會兒,又低頭從芥子囊掏了掏,翻出另一個好看的玉佩:“剛剛那個搞錯了,執劍峰親傳弟子的玉牌可以嗎?”
侍衛接過去細細看了一眼,立刻行禮:“當然可以,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執劍峰來的,有失遠迎。”
喻魚心想這執劍峰的名頭在外面倒是挺好用,就是這個有失遠迎有點假,難道你真要幾百米外來迎我?
看他都沒這麼好心。
侍衛放行了喻魚,對着下一個陸淩繼續盤查,“腰牌——”
喻魚:!!!
她怎麼忘了這茬,陸淩隻有登雲堂的腰牌。
“那個大哥,他是我的伴讀,他的腰牌在我這。”
喻魚感覺陸淩就差一個眼刀剜過來了,眼神裡威脅意味十足——誰是你的伴讀。
喻魚睜大溜圓的杏眼瞪回他,手裡動作不停:“玉牌在這。”
前兩天賀子溫借給她的,讓喻魚代他去砥砺峰登記任務。
對不起了,師兄,這不是正好用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