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喬和沈盈聽到聲音,連忙跑過來查看。沈盈一把把小牧訣拽過來,道:“你又幹什麼?!”
小牧訣掙紮着要掙開沈盈的手,嚎叫道:“我要和朝朝一起睡覺!”
朝朝原本都被白君喬哄好了,聽見小牧訣的話,嘴角一撇,眼底就蓄滿了淚水,牧訣太髒了,他不要和牧訣一起睡。
“睡什麼睡,跟我回家。”沈盈忍着火氣,要拉着小牧訣。
小牧訣哪肯,生怕自己回家被沈盈打、又怕自己回家了,朝朝就關上門不讓他進去了,就地在地上坐下,抱着沈盈的腿開始哭,嚎叫着晚上要和朝朝一起睡覺,被沈盈扒拉開,就順勢躺到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喊,跟個潑皮無賴似的。
他這麼一滾,朝朝愣愣地看着,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場面。沈盈被他嚎得頭疼,拿出手機準備給牧誠打電話,小牧訣一見情況不對,連滾帶爬地跑到朝朝面前,雙手合十,誠懇道:“朝朝朝朝,求求你,讓我和你一起睡覺吧。一會兒我爸下來會打死我的。求求你求求你,朝朝朝朝你最好了!”
朝朝還沒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小泥人帶給他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小牧訣見朝朝沒反應,又轉身去求自己的媽媽:“媽媽我也要和朝朝一起睡覺,讓我和朝朝一起睡覺好不好?求求你了媽媽!”
沈盈實在沒臉看自家孩子這沒臉沒皮的樣子,面上難堪得不行。她和牧誠好歹都是高知分子、在公司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一把手,怎麼會生出牧訣這種玩意。
牧誠走安全通道從樓上下來,看見小牧訣一身泥巴,嘴裡還嚎叫着,拳頭一下子就硬了,快步走下來。小牧訣看到牧誠下來,意識到自己今天玩過頭,立馬轉身抱住白君喬的腿,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道:“白阿姨,我爸爸要打我,我不想回家,我想和朝朝一起睡覺。”
白君喬一時也有些無措,她一直都知道牧訣有多頑皮,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
牧訣見白阿姨救不了自己,又撲到朝朝面前,可憐巴巴地喊徐書朝。
朝朝心軟了。
至此,小牧訣登堂入室,和朝朝睡在了同一張床上。與此同時被朝朝強制養出了愛幹淨的好習慣,并且一直保持至今。
徐書朝津津有味地聽着另外幾個人編排牧訣,聽到他們說到有出入的地方,還貼心地幫忙糾正一下。
牧訣臭着一張臉,他越阻攔這群不要臉的狗東西就越起勁,夾着嗓子學他那時候說話。
他們說話時都沒壓着聲音,挨着他們的另一張桌子前坐着不少人,有個膽大的姑娘起身過來,往他們桌子上放了兩罐可樂,看向徐書朝,調侃道:“小帥哥傳授一點調教經驗呗,我男朋友也不怎麼愛幹淨。”
徐書朝忽視衆人看熱鬧的眼神,瞥了眼牧訣,半真半假道:“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就好。”
“喂,說什麼呢?”牧訣眉頭緊皺,不滿道:“你當訓狗呢?”
徐書朝彎起眉眼,目光一瞥他脖子上挂着的黃銅牌,不接他這話。
不多久,程可的女朋友匆匆趕來。她在程可旁邊坐下,道:“不好意思,在學校耽誤了點時間,來晚了。”
她們下午比完賽,跟着學校安排的車回了學校。女排是一中的學生赢了比賽,校長和主任親自給她們頒了獎狀、發了獎金才離開學校。
服務員開始上菜,幾個人邊吃邊聊,文绮性子活潑又健談,衆人第一次見面,也不覺得尴尬,都很聊得來。
吃到一半時,旁邊桌子咋咋呼呼地來了一群人,卻是趙翰和他的朋友們。
兩邊的人都沒想到會這麼巧,牧訣和廖璟昨天剛被趙翰坑了一把,趙翰又被學校叫了家長,幾個人看對方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氣氛驟然緊張了不少。
文绮慣會察言觀色,猜到他們可能有矛盾,但并未多說什麼。她不知道那邊其中一個男生就是趙翰,不然她也沒什麼好臉色了。
幾個人都顧念着他們和文绮是第一次見面,十分默契地忽略了旁邊桌子的人,幾句話又把餐桌上的氛圍活躍了起來。
衆人吃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文绮起身去結賬。徐書朝把自己的書包塞給牧訣,他手上沾了油,剛才擦桌子的時候把濕巾用完了,得去找個洗手的地方,解決一下手上的油漬。
她倆前腳剛走,趙翰後腳就拿着一杯飲料到了程可旁邊,順勢在程可旁邊、文绮的位置上坐下,道:“程可妹妹,請你喝飲料?”
文绮結好賬,碰到洗完手出來的徐書朝,互相打了個招呼,一前一後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傳來吵鬧聲,緊接着就是一陣劈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徐書朝越過文绮,快步往外走,文绮見狀也連忙跟上。外面已經混亂一片,本就有着怨氣的兩批人已經打了起來。
他沒怎麼猶豫拎了旁邊的凳子就朝着那片混亂走了過去,他剛走近,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牧訣拽住了胳膊,把他手裡的凳子奪過去扔到了一邊,對徐書朝道:“哪次打架用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