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被他的調侃惹得炸毛,拿棉簽微微用力,摁了一下滲血的傷口邊緣:“你老實點。”
“诶呦。”江海嘴上是安靜了,可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開始伸懶腰,襯衫下擺随着動作被掀起,露出若隐若現的腹肌,内褲邊沿貼着小麥色的皮膚,某些東西更明顯了……
“好了好了,趕緊穿上吧。”
夏天給他擦完傷口,棉簽往桌台上一甩,就移開目光,不再看慢吞吞提褲子的江海了。
他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看,上午的太陽照在草坡上,浮光躍金,綠油油的陰影泾渭分明。
今天天氣好、能見度高,正在拍的戲份又有不止一位流量演員,想必旁邊山坡上的代拍又有的忙了。想到這,他警告江海道:“一會我出去拍戲,你老老實實地呆在房車裡,不準下車去亂晃。”
江海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不以為意地說:“有什麼的?又沒人認識我。”
“誰說的?”夏天脫口而出,輕哼了一聲,“你都有超話了…”
超話在《短劇Action》播出之後很快就建起來了,江海收獲了一大批粉絲。
這也不奇怪,金錢是男人最好的賦魅魔法,而白手起家的總裁身份,對于原本就難得一見的帥哥來說,更是金鑲玉玉鑲鑽,令人趨之若鹜。
江海拉長音“哦”了一聲,嘴角上揚道:“你這麼關注我?”
“哼,誰想看啊,是你的夢女天天在網上發些霸總嬌妻文學,淨往我眼睛上糊。”
他說罷才覺得有些失策,自己怎麼突然提了這個?那不是更坐實了他很關注江海?可那篇夢女文實在令他印象深刻,字裡行間像是加料過猛的甜品,捏一把,溢出來又是奶油又是檸檬汁的,膩和酸兼而有之……
“哪裡有霸總文學?快給我看看。”
夏天撇撇嘴,單手擺弄着手機,熟練地切換微博小小号:“看吧。”
第一人稱的夢女文,大概情節就是“我”在一次應酬裡認識了江總,江總風流倜傥,卻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目光,“我”後來很多次主動才得以春宵一度,但江總向來萬花叢中過,“我”也隻能是其中一朵……
江海笑着看了他一眼:“寫得還真挺好的,”他眉眼含笑,就這麼把那段最令人掉雞皮疙瘩的外貌描寫念了出來,“他的眼波是海浪裡兩條交尾的遊魚,嘴唇是陽光日日親吻的沙丘——”
夏天實在聽不下去了,恨不能把他嘴堵上:“江總,你這幾年别的不長,臉皮倒是厚得像牆。”
“說我臉皮厚,那你還收藏幹嘛?嗯?”
夏天嘴硬:“我怕自己吃得太多,專門收藏點惡心的東西,吃飯時候看的。”
“好好好,你自己相信就行。”
他耳根發燙,一把把手機搶回來,表情嚴肅道:“說正事,你現在不是素人了,這裡有很多代拍,要是被人拍到你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很奇怪的。”
江海笑了:“幹嘛這麼心虛啊?我就是來探班你的啊,我們兩個在綜藝裡認識、未來還要合作,就不能是好朋友嗎?”
“你别提了,上次喝了酒你送我回家,又被人拍到了,胡雨還拿這個來威脅我呢…”夏天歎了口氣,開始憂心忡忡,“對啊,現在我們有把柄捏在他們手裡,要是對賭輸了…”
“這算什麼把柄?誰規定的好朋友不能一塊接狗、喝完酒不能送人回家啊?”
夏天一想,江海說得也對,之前他帶着一種此地無銀的心态,橫看豎看都是問心有愧,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反而像被捉住奸情似的。
江海看他神色松動,又低聲笑了:“你啊,還是太誠實、太講良心,一做虧心事就心虛。”
“你才做虧心事呢,”夏天肘擊他一下,掰着手指頭數,“你看,咱倆剛一起吃過飯,馬上還要進同一個組拍戲,分開三天你就迫不及待來探班,像是好朋友的樣子嗎?”
江海得逞地笑,深邃的眼眸裡充滿了蠱惑:“對啊,不是好朋友,我明明在追你啊。”
說完,他微微前傾,鼻尖幾乎貼上夏天的臉,眼看唇又要貼上來。
夏天猛地一偏頭,躲了過去:“哪有追人還成天親的?”他假裝矜持地瞪了江海一眼,好像是忘了今早吻得有多動情、多纏綿悱恻。
江海低聲笑着,很知進退地挪開了一點:“不親也行,反正我沒那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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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天的戲,晚上回到酒店,夏天開始後悔信了他的鬼話——這哪裡不急,分明是迫不及待了。
江海一進他的房間就坐下不走,美其名曰:“讓我在這給你當保镖吧。”
夏天氣笑了:“保什麼镖啊?胡奎那個老登都已經坐飛機走了,我安全得很。”
江海施施然把外套脫掉,極順手地挂進衣櫃,比在自己房間還自然:“可是我問過前台了,沒有空房間,我又不認識其他人,你不會忍心讓我在車裡睡吧?”
草原的住宿條件不比大城市,離着拍攝地最近的鎮子裡,隻有這一家像樣的酒店,劇組整個包下來了,夏天想了想,沒有空房間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