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雲也幾乎都等謝許回家。
起初謝許還覺得奇怪,問他最近是不是閑得慌。
雲也球一收,眉一挑,含笑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誰讓我是騎士你是公主呢,勉為其難陪你遛個彎咯。”
那時,雲也已經在配合謝許演戲了,經他這麼一說,謝許又有了新的計劃。
“正好,你送我回去後就留在家裡吃飯,順便讓我爸媽跟他們未來女婿多交流交流。”
雲也懶洋洋的歎了口氣,故作嫌棄:“演你男朋友真麻煩。”
轉身那瞬,唇角止不住上揚,就連眉眼都不自覺的染上幾分寵溺。
在雲也連續一周的接送下,隔壁班的詹相婷也消停不少。
甘啟星見狀,不由朝雲也豎起大拇指:“可以啊雲少。”
雲也懶懶的揚了揚眉。
“對了,下午華臨籃球館有場5V5的比賽,我們跟三中打,去不去?”
雲也瞟了眼前兩排的謝許,想了下:“算了吧,我一缺課,公主殿下就嚷嚷個沒完,煩。”
“别啊,去啊,自從謝公主轉學到華中,你都好久沒缺課去打籃球賽了。”甘啟星委屈巴巴的,“這段時間比賽你不在,我們都被欺負了。你前幾天還說欺負我們班的人就把他摁在球場上摩擦來着,怎麼一轉眼就忘了呢,雲少你不帶這樣的,再說了……”
巴拉巴拉,沒完沒了。
于是周五下午,甘啟星和雲也缺課了。
謝許知道後,給雲也撥了好幾通電話,那大少爺愣是沒接。
臨近傍晚,終于結束戰鬥的雲也和甘啟星從籃球館走了出來,看着手機裡的未接來電,雲也腦子疼了下,回撥過去,謝許卻不接。
甘啟星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湊上前,笑嘻嘻的問:“咋啦雲少?”
雲也臉偏了過來,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
甘啟星背後一涼,話都說不利索了:“跟、跟、跟我沒、沒關系吧?”
“你說呢?”雲也慢悠悠的将手機屏幕怼到甘啟星眼前,五通未接來電外加一條威脅短信——放學别走,琴行見!
甘啟星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對面琴行:“咱去嗎?”
“去什麼去。”雲也冷傲的下巴一擡,“她讓我去我就去?”
說完,口嫌體直的某少爺闊步向前,直直朝琴行方向去。
跟在身後的甘啟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默默的當個透明人。
雲也在靠門口的位置沒瞧見謝許,皺了下眉,然後在琴行繞了圈,還是沒看見謝許,眉頭更緊了。
這時,甘啟星幸災樂禍了起來:“咋啦雲少?找啥呢?”
雲也倔強的下巴又是一擡,口是心非的說:“随便逛逛。”
不知死活的甘啟星非常好心的提醒他:“就算你認真逛逛,謝公主也不在裡面。”
雲也面無表情的睨了甘啟星一眼。
甘啟星嘴巴一閉,眼神求饒。
在琴行沒找到人的雲也又回學校的教室找了一遍,仍舊沒找到人,卻在課桌的抽屜找到了謝許的手機。
盯着屏幕閃着雲也兩個字的手機,雲也眉一緊,臉一沉。
甘啟星也察覺到情況不太妙。
那晚,雲也和甘啟星找謝許都找瘋了,最後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女廁所找到了人。
雲也把謝許從女廁所抱出來的時候,謝許早已渾身濕透,臉色蒼白,高燒到不省人事。
周一那天,雲也破天荒的起了個早,參加了學校每周一次的晨會,晨會結束後,雲也長腿一邁就竄上了升旗台,舉起不知從哪搞來的一個喇叭,喊停列隊回班的全校師生。
喇叭自帶混響,跟打仗的戰鼓似的,聽得人精神一振。
“我知道謝許被關女廁所是我們學校的人幹的,現在我給你機會,隻要你站上台公開道歉,這事就算了了。”
此話一出,全校嘩然,紛紛讨論了起來。
有人好奇謝許為什麼會被關女廁所,有人好奇關謝許進女廁所的人是誰,當然,大家最好奇的還是這個謝許跟雲也的關系……
議論聲沸沸揚揚,就是沒人站上台。
雲也又一次舉起手裡的喇叭:“不肯承認是吧,那你聽好了,千萬别讓我抓到,否則……”
雲也威脅的話還沒說完,手裡的喇叭就被教導主任給搶走了。
喇叭被搶、話也被打斷的雲也不氣也不怒,隻是唇角一勾,妖孽縱生的看着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中氣十足的教育了起來:“雲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公然挑釁校紀校規,你把校領導放眼裡了嗎?”
“我是在幫校領導整頓校紀校風,上周五有本校生把我班謝許同學關到了校外的女廁所,導緻謝許同學高燒入院,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這種情況你就應該及時反饋給班主任,讓班主任來處理,而不是自己拿個喇叭擾亂晨會秩序,違反校紀校規!”
“既然我違反了校規校紀,記我過就是。”說完,雲也全然不顧教導主任的鼻子是不是被氣歪,扭頭跳下來升旗台。
教導主任追着雲也喊了好幾聲,雲也隻當聽不見,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回了教室。
下午班會課,雲也被記過的校廣播不約而至。
當事人卻事不關己。
甘啟星沒想到雲也能把事情鬧那麼大,還勸他來着:“我看你還是别惹校領導了,萬一他們告狀給雲深哥,别說這學期,就連下學期的籃球比賽都泡湯了。”
雲也挑起不可一世的眉梢:“你當我哥不知道我在學校鬧事啊。”
“啊?雲深哥知道啊?”
“他手眼通天的,什麼事不知道?”雲也滿臉不在乎的,“放心吧,他知道也沒事,最近他忙得很,沒時間摻和我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