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蕭傾淺自顧喝了起來,然後悄咪咪丢了個眼神給雲深,示意他:我們該走了,别在這裡當電燈泡。
老婆大人發話,雲深轉手将雲路兮抱在懷裡,跟雲也講:“路兮有些犯困,我先帶她回去。”
雲也點頭,看了眼因為坐不太穩而靠在他肩上休息的謝許,想了下跟雲深說:“明早公司有會,今晚我就不回梅園了,住華安區,去公司近,方便。”
雲深目光落在靠在雲也肩膀的謝許身上,耐人尋味笑笑,“嗯”了聲。
雲深一家三口走後,雲也輕輕拍了拍謝許的臉,嘗試喚醒她殘存的清醒。
被拍臉的人不悅的皺了皺眉,把臉往他懷裡一埋,躲開了他的手,嘴裡嘟嘟囔囔的說了句“走開”。
“謝許。”雲也放低聲音來叫她。
謝許含糊不清的應了聲。
“是送你回孤兒院還是怎樣?”
謝許動作遲鈍的搖頭:“不要。”
“不要回孤兒院?”
因為酒精的麻痹,謝許腦子并不清醒,過了好久才喃喃一句:“不要煩我。”
“……”
扶着謝許離開餐廳時,店長急急忙忙追了上來:“雲少!”
雲也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店長将一塊包裝精緻的巧克力遞了過來:“這是服務員收拾桌面的時候發現的,應該是小朋友落下了。”
店長認得巧克力包裝上的LOGO,是比利時很有名的一個品牌——JULY,以奢華的包裝和頂級的巧克力口味聞名,相傳JULY的巧克力每一塊都是匠心獨運的藝術品,所以當店長看見這塊巧克力,完全不敢懈怠。
雲也看了眼店長手裡的巧克力,緩緩笑了聲。他一手擁着站不太穩的謝許一手去接店長的巧克力,跟店長道了聲謝。
店長笑着回了句不客氣。
“還是要客氣一下。”雲也慢吞吞來了句,“不然一覺醒來發現巧克力沒了,且要鬧一陣呢。”
店長以為雲也說的是小朋友,陪着笑了聲。
謝許站久了,最後一點力氣也用完了,最後跟耍賴一樣卸了力,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了雲也。
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沉,雲也下意識去調整扶謝許的姿勢。奈何某人像是一隻失了平衡的企鵝,在冰面上晃來晃去,雲也雙手上陣都忙不過來。
店長見狀,連忙上手幫忙。
謝許完全賴了皮,任憑雲也怎麼扶,她就是不肯好好站。無奈下,雲也幹脆将她打橫抱起。
也是這時,店長終于認出了謝許,輕一聲感歎:“還真是謝小姐。”
抱着謝許準備往外走的雲也頓住腳步,意外的看了店長一眼:“你認識她?”
店長點頭:“我們餐廳剛開業那年,我還是經理,因為謝小姐愛吃筍,謝董總是三天兩頭帶謝小姐來店裡吃椒麻筍,後來香榭……”
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店長忙不疊的跟雲也緻了歉。
雲也目光垂了下來,落在謝許臉上,漸漸複雜。
和梅園不同,雲也在華安區的房子是平層,跟音樂廳相隔不過幾公裡,正兒八經的黃金地帶。因為特殊的一對一管家服務,被譽為富人區大平層的天花闆。
剛把謝許放到沙發,門鈴就響了起來,是管家,遞了瓶雲也吩咐他買的蜂蜜進來。
完成任務的管家畢恭畢敬的朝雲也欠了個身:“雲先生晚安。”
“那個……”雲也叫住轉身要走的管家,“你們有女同事值班嗎?”
管家微愣,而後回:“有。”
雲也沖蜂蜜水的功夫,管家在對講機呼叫的女管家便到了。
雲也指了指躺在沙發醉到不省人事的謝許:“我需要你幫她換身衣服。”
面對業主的奇特要求,女管家職業禮貌的微笑分毫不減:“沒問題。”
“那你幫我看着她,我去找套衣服。”
女管家笑着點頭:“好的。”
雲也前腳剛走,謝許後腳就“詐屍”了,見什麼扔什麼,女管家跟在她身後救了好幾件價值不菲的擺件。
雲也拿着衣服出來時,客廳地面早已一片狼藉,而謝許正抱着他的籃球坐在地上哭。
女管家嘗試扶她起來,她死活不肯,就是要賴在地上,抱着籃球,一邊哭一遍嘟嘟囔囔的說着:“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
“雲先生,她……她不肯起來。”
聽到雲這個字眼的謝許突然擡起臉,對上雲也低沉的眼眸,微微一愣:“雲也?”
她很快把懷裡的籃球丢掉,然後朝雲也張開雙手。
意思很明顯,要抱。
雲也無奈,将手裡的衣服遞給了女管家,然後蹲下身來抱謝許。
謝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方便雲也更快的把她抱起來。
“來房間換吧。”雲也跟女管家說。
女管家應聲,跟着雲也身後進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