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啊。”倒是叫晏白容開了口,他笑得莫測,“畢竟這是我家,樓上有衣服,這樣吧,嶼白也不方便,我帶你去拿吧。”
薛明珠:“你叫服務生啊。”
她可不想跟這個人單獨一起,感覺他太奇怪了,也都弄不清他什麼想法,好心的提議背後就怕埋了大雷,經過上次“夢圖”遊戲後,這人給他的印象算是壞透了。
“那怎麼行,我不喜歡陌生人進我房間。”
看吧,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服務員是陌生人,那她又和他熟到哪裡去了。
她剛想要拒絕,裙擺被扯了扯,祁嶼白擡頭望着她不說話,薛明珠想他肯定也不會想要穿晏白容的衣服,搖了搖頭打算去找服務員問問看怎麼解決。
她推着祁嶼白往一邊走去,晏白容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下,一臉捉摸不透地盯着二人背影,手指不停地在項鍊上打着轉。
後來還是找了薛明臻,叫司機就近買了一條,薛明珠坐在外面等他換褲子,不一會兒,身後的門咔哒一響,祁嶼白推着輪椅緩緩出來,她說:“舊褲子就讓司機給你送回去啦。”
祁嶼白點頭:“謝謝你。”
司機買褲子花了點時間,期間薛明珠一直陪着祁嶼白,這會兒弄完出來,宴會居然進行到一大半了,大廳内想着悠揚的音樂,各自和舞伴跳起舞來。
中間一點紅色若隐若現,黑發飄飄,薛明珠趕緊推着輪椅上前一看,那不是黎璃嗎,怎麼和聞彥跳起舞來了。
然而有再多疑惑她也隻能等音樂停下來再說,剛找到個偏僻角落坐下,還沒喝口水眼前就落下一片黑影,她擡頭,遲向南幽怨地望着她,雙手垂在兩側,恰好此時祁嶼白輕咳了幾聲,薛明珠眼睛一跳,遲向南聞聲過去,臉上表情轉換成了憤怒和嫉妒。
“幹什麼幹什麼,不準打架哦。”薛明珠忙不疊将他拉開,拽到一旁坐下,他力氣大得很,直直要往祁嶼白那裡走,薛明珠又怎會讓他得逞,威脅他不準再往前走了,不然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遲向南在被灌了一杯橙汁後,終于冷靜下來,隻是還喘着氣,幽幽地盯着薛明珠,他穿着黃色衛衣,下身休閑褲,居然還趿拉着一雙拖鞋,顯然是從家裡趕過來的。
薛明珠盯着他屁股往一邊挪,躲開他。
晏白容在遲向南邊上坐下,他剛剛就一直站在遲向南身後看着,這會兒又笑着在一邊。
薛明珠眉頭緊緊蹙着,兩個神經病吧。
音樂還在繼續,暖黃的燈光,輕和的小調,大家都輕聲說笑着,除了某個角落,兩人抱着手不說話,另一邊兩個人小聲說着話,即使不靠近都能感受到冷飕飕的空氣。
前來打招呼的人都被遲向南瞪了回去,有好幾個老總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好歹也是首城裡有臉有面的人物,如今被一個小兒唬着,如何不生氣,隻是礙着遲家勢力,礙着他那兩個偏心眼的姐姐,隻能吞下怨氣走了。
見自己親爸也被瞪走,晏白容笑得更開心了,居然就這麼側倒了下去,遲向南把他蹭過來的腿踢開。
晏白容收回笑容起身,低頭一看,褲子上沾了點灰,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阿南不去跳個舞嗎?阿彥和小白兔在跳呢。”
遲向南被他喚回點神智,看了眼場中央旋轉摟抱着的男男女女,當機立斷說:“跟我跳舞去。”
沒回應,他又伸手抓住薛明珠一片裙角撒嬌:“珠珠和我跳舞去。”
薛明珠聽着他黏糊糊的聲音,吓得當場要叫出聲來,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神色複雜:“還是不了,我不會跳。”
“沒事,我帶你一起。”
“不不不。”
“來嘛。”
薛明珠抱着一旁的柱子死活不撒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是有病。
“我生氣了。”遲向南說。
“哦。”
見她态度冷淡,遲向南心中更加氣惱,視線中沉默的祁嶼白又是那麼礙眼,他還是沒忍住踢了一腳輪椅。
滾輪登時往旁邊滾了一下,祁嶼白身子也側了過去,眼不見心不煩,遲向南看不見那張惡心的臉心裡舒服多了,卻被薛明珠撞了一下,将他擠到一邊去,要推着祁嶼白走,罵自己就算了,混亂中還踩了自己一腳。
“走白白,我帶你去跳舞。”
遲向南不可思議地望着她絕情的背影,整顆心都破碎了。
奈何旁邊還有一個看戲的笑得開心,遲向南回頭冷冷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