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

呆滞片刻，回神的謝将時摸摸鼻尖。

這個詞放在裴寂身上似乎并不适合，但對方委屈的語氣莫名讓謝将時幻視眼睛濕漉漉等待摸頭的犬類。

隔着手機的距離給了謝将時勇氣和安全感，一不留神甚至笑出了聲。

笑容會傳染。

裴寂勾起嘴角，“你還笑？”帶着上揚的尾音，親昵的如同戀人。

謝将時也沒覺得不對，而是認真又耐心地和裴寂解釋：“我覺少，很早就醒了。”他輕而易舉就讀懂了裴寂說他不乖的意思。

如果是面對面，初識的謝将時一定不會這麼放松。

裴寂的不安被消解，心情可見的好轉，他退而求其次，選擇暫且放過睜眼說瞎話謝将時，随口問：“真的麼？”

謝将時信誓旦旦，“真的。”

耳邊傳來意味深長的哼笑，笑得謝将時心裡發虛。

裴寂不過是想到某個人一旦沒有工作安排，就要睡足十小時，一會兒挂斷電話，謝将時保準會睡得昏天黑地。

通話時間以秒為單位在裴寂短暫的思索中拉長，電話兩端的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周圍足夠安靜，彼此的呼吸聲變得清晰起來。

裴寂有很多想說但不合時宜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傾訴的欲望，打算适可而止，放謝将時去休息。

可他錯估了他對謝将時的影響力。

也忘記了，即便再克制，愛意也無法盡數掩飾。

謝将時并不傻。

沒有戀愛經驗，又不代表失去感知能力。

面對主動又完美符合自己的取向裴寂，好感迅速累積。

尤其他還自認為背負着單方面知曉裴寂馬甲的秘密，更覺得應該做些什麼，而不是讓裴寂唱獨角戲。

謝将時想給予裴寂恰當的回應。

能說出口，不會太輕佻過火，又足夠真誠的回應。

大腦有些充血，心跳也蓦地加快。

将内心剖白的言語容易讓人産生岌岌可危的幻覺，謝将時不由自主的顫抖，不至于命懸一線，更像是露出柔軟的内裡，失去了所有盔甲。

好在裴寂現在沒有站在他面前，不會用灼燃的目光看着他。

謝将時無需顧忌其他，隻需要說出想說的話，告訴裴寂，他并非無動于衷。

“接到你的電話，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