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見。”
一樣的話,與山頂道别時的慌亂不同,這次謝将時做足了心理建設。
裴寂察覺到其中細微的轉變,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于感情之事,對方實在笨拙,不會舌燦蓮花,隻能再次提起兩人的約定,委婉地表達期待。
偏偏這份笨拙,讓裴寂心中鼓噪。
雖然鼓噪但不再急切,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說,以免詞不達意,錯過謝将時精彩的表情。
沒事的時候,裴寂光是看謝将時就能看一整天,謝将時也由着他,不會說他無聊,不過總是面色微紅,受不住了還會用好處收買他。
來不及回味記憶中誘人的模樣,宿舍門倏地被猛然推開。
門闆撞到鐵制床沿發出尖銳的聲響,來人卻毫無所覺,看到站在陽台的裴寂,自顧自地喊道:“裴寂,導員找!”
“程詩堯,你有病吧。”
卓遠看到掉落在地的鐵皮氣得大罵,換來對方的無視。
見程詩堯徑直走過來,裴寂皺了皺眉,低聲匆匆道:“我等你,記得要夢見我。”
無暇考慮謝将時聽到後會是什麼反應,裴寂不着痕迹地放下手機,避開程詩堯窺探的視線。
“怪不得導員說你電話打不通,在和對象聊天?”程詩堯半開玩笑地問。
裴寂讨厭沒有邊界感的人,而程詩堯恰好就是這一類。
說實話,要不是這人在他和謝将時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出現,裴寂還真有點想不起來對方曾做過什麼。
如今,程詩堯是什麼貨色裴寂心知肚明。
不過上輩子他沒提前返校自然沒有今天這一出,原來對方為了評優這麼早就把算盤打到他頭上了,不得不說還真有點惡心。
“有事?”裴寂一臉冷淡。
見裴寂不上鈎,程詩堯知道時機不對,便攤攤手,“導員隻說讓你去辦公室,我也不知道什麼事。”
裴寂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直把程詩堯看得維持不住笑意,才平淡地應了聲,随即繞過對方,進屋拉開抽屜翻了翻,“卓遠,你一會兒出去記得關門,我帶鑰匙了。”
宿舍重新安靜了下來。
經過剛剛那一遭,卓遠也沒給程詩堯好臉色,兀自撸妝将對方當做空氣,讨了個沒趣,程詩堯嫌惡地看了卓遠一眼,才滿懷心事地離開602。
原本準備躺下的謝将時看着手機,默默消化剛剛意外聽到的信息。
導員?
那……裴寂還是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