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起眼，不想聽他廢話：“不需要我提醒你來做什麼。”

這句話，真的跟他爹一模一樣。

招人讨厭。

短短一句話，把赫其野從短暫的幻想中抽離出來。

是啊，協議結婚的目的不就是這個。

手中嶄新的紅色鈔票被皺巴巴地扔在地上。赫其野将門掩上，釋放信息素朝他走去。

韓兆好似一直等在赫其野的卧室。

他衣服沒換，領帶，西裝外套全都一絲不苟地貼在身上。

赫其野來到他身前，低垂着眼看了許久。

剛剛離得遠看得不仔細。

走近了才發現，韓兆的領帶顔色好像有點變化。

他記得白天拍結婚證時，領帶是深灰色的，現在好像變成了黑色。

“看夠了嗎？”韓兆打斷他，晦澀的目光向他傳達警示。

赫其野愣然，繼續動作。

他生澀地半跪在他面前釋放着濃烈的信息素。

手小心翼翼地輕握住腳腕，擡眼看到韓兆動容的眉眼，赫其野又頓時感到汗顔，猛地移開了目光。

喉結滾動一下，略有粗糙的掌心順着左邊褲腿向裡撫摸，交疊的雙腿被推開，赫其野跪在他兩腿之間。

而韓兆配合着動作，擡起左腿，踩在赫其野胸前。

身前被赫其野用手壓着，對方越是欺身向前，他的身體就越是往下移。

外套和襯衫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衣服全都往胸口堆，露出部分腰肢。

韓兆輕喘着，幾乎快要躺在沙發上。

赫其野目光停在他腰上。呼吸纏繞間，手已經不自覺地勾起衣擺往上推，另一隻手拽着韓兆腳腕把踩在胸前腿往腰間帶，随後低頭，從起伏的小腹向上親吻。

觸碰到的瞬間，韓兆側頭将聲音邁進了衣服。面對溫柔的撫摸和蜻蜓點水的吻，他隻覺得身上紅得厲害，呼吸也困難。

他不喜歡這種反應，同樣排斥赫其野的行為，于是手拽上赫其野的頭發，稍微用力往後拽了拽。

直到赫其野感覺到疼，順着力擡起頭時，啞聲制止，“疼疼疼。”

赫其野皺起五官，擡手揉了揉被薅的地方，才問了句，“怎麼了？你不是挺喜歡的——”

轉眼看見韓兆皺得兇巴巴的眉眼，赫其野一下噤了聲。

“你。”韓兆命令他，“躺上去。”

床...上？

赫其野轉頭看了眼滿鈔票的床，目光微震，表情猶豫。

“你該不會是要在.....”

沒等他說完磕磕絆絆地提問，韓兆就擡腳往他胸口踹了一下。

力氣不大，剛好把人踹倒在鋪滿現金的床上。

倒下的瞬間，輕飄飄的鈔票迅速地吞沒了半個身子。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韓兆就解開似曾相識的領帶，用似曾相識的手法束縛了他的動作。

他人還在狀況外，就已經動彈不得了。

“别做一些無用的行為。”韓兆毫無感情的提醒。

襯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韓兆平靜地俯視着赫其野。

後者察覺到他的意圖，急忙出聲阻攔，“你不能直接——”

話還沒說完，赫其野被一聲悶哼遏住了表達。

不成熟的方式和準備，前期的痛楚是大于舒适的。

而想要緩解這種痛感赫其野隻能盡力配合。

......

四周除去薄荷味的信息素，就隻有韓兆那滿身的銅臭味。

床鋪上的鈔票往地面不斷地掉落，飄得到處都是。

韓兆躬身手撐在赫其野臉側，掌心想去抓緊床單，卻冷不丁攥起一手的紅鈔。

紙币的摩擦聲在深夜實在突兀，仿佛世界停止了所有的風吹草動，隻為聆聽這兩種聲音。

丢失重心的韓兆，身體不穩一下就軟在了赫其野懷裡。

後者見狀，閉起眼，側頭親了親韓兆的耳朵。

哪知韓兆身體一抖，他強撐起身，表情奇怪地盯着自己，看上去一副不爽的樣子。

赫其野察覺到他的抗拒，但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身體的欲望早已代攻陷了大腦最後的理智。

赫其野擡頭吻住韓兆。

沒親兩下，韓兆那隻還攥着鈔票的手，一下就蓋住了赫其野，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他嘴巴被人用鈔票堵住。

字面意思的堵住。

摁壓的動作很用力，赫其野緊皺着眉，最後一刻和窒息感交錯的感覺很奇怪。

赫其野目光迷離。

緩了好一會兒頭腦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