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見到他,也是笑眼彎彎地應着,交談時,餘光看到韓兆,姜伯這才不确定地問了句,“這是韓家的小兒子?”
“對。”全秋衡順勢介紹,“韓兆。”
韓兆朝姜伯點點頭,“姜伯,我父親讓我來跟您問個好。”
“另外跟您說聲抱歉。”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握起酒杯朝姜伯表示歉意,“第一次見面就給您制造了麻煩。”
姜伯聞言,疑惑地看向全秋衡,“這是什麼意思?”
全秋衡微笑,“他把您姑爺打了。”
韓兆抿了口酒水,“一下而已。”
全秋衡:“有區别嗎?”
“什麼!”
姜伯震驚的話語都提高了幾個音量,還沒來得及追問為什麼,就有服務員小跑過來說,“姜董!酒會上有人打起來了,姜逐少爺好像也在現場。”
“什麼!!”
姜伯趕緊催促着服務員,“快帶我去。”
與此同時,韓兆驟然想起來,赫其野還在下面。晃杯的手停頓了下。
——該不會是羅深把他打了吧。
來不及仔細思索,韓兆轉身快步走出房間。身後的全秋衡叫了他好幾聲,韓兆全當沒聽見。
看着電梯下行的數字越來越小時,韓兆心跳莫名跟着加快。
“叮”一聲,電梯門還沒完全打開,他就側身走了出來。
然而,抵達現場,他沒有看到羅深壓在赫其野身上打,也沒看到羅深那一群人圍着赫其野圈踢。
反而看到了令人費解的一幕。
深綠皮質沙發上,赫其野岔開腿坐着,黑色襯衫打架時掉了一顆扣子,他領口淩亂的敞開,臉頰嘴角有着淡淡的瘀青。
而旁邊還有位Omega在守着他。
韓兆晃了晃頭,他看不太清,但感覺那人應該就是赫其野。
那人四周飄散着淡淡的薄荷味,像是在引誘他。
二樓的信息素混合味道有點濃,韓兆輕喘着氣,一吸一呼間眼前的畫面開始發晃,他腳步不穩地朝赫其野的方向走去。
薄荷味漸濃的那刻,韓兆視線逐漸能看清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幾公裡外的耳鳴反應消失。很快,他聽到一句陌生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很輕,很甜。
韓兆停在距他幾步遠的位置,順着聲音看去。
不知從哪裡過來的Omega帶着他清香的信息素半蹲在了赫其野面前。
姜逐眼睛亮亮地朝他笑,“我叫姜逐,你可以叫我阿逐。”
“赫其野。”剛回答完,赫其野就注意到了身後的韓兆。
他擡起眼越過姜逐看向他。
身旁的姜逐說着,打開醫藥箱,自顧自的将棉簽沾滿藥水,“我來幫你處理。”
對方手伸過來那刻,赫其野下意識向後躲開,他接下姜逐手中的棉簽,适時阻止道:“我自己來。”
然而沒有鏡子,藥水塗得歪七扭八,姜逐見狀,無奈開口,“還是我來吧,你自己又看不到,要怎麼塗。”
赫其野避而不及,隻好任由姜逐用棉簽塗抹。
“羅深是個地痞流氓,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姜逐聲音很是清甜,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赫其野笑了笑,沒說話。
“阿野哥。”
“……”
赫其野身體頓住,聽到這個稱呼後他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韓兆。
擡眸的那刻,韓兆剛好從姜逐身上看過來,目光交彙的刹那,赫其野感覺心髒猛地跳了下。
某一瞬,他感覺不到姜逐的話音了。隻有眼前的人異常真切。
仿佛那句‘阿野哥’是從韓兆嘴裡說出來的。
可視線下移,對方緊閉着唇,一言不發。
“阿野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傷口處理好,姜逐笑着看着他,“阿野哥,我好像不記得我父親有邀請過你的名字?”
姜逐看向他胸口的蒲公英胸針,“你是和誰一起來的呀。”
赫其野張了張嘴,再次看向韓兆。
後者不動聲色站在身後,靜靜地看着他,什麼也不做,卻又像是默許他什麼都可以做。
姜逐察覺到他頻繁的動作,于是也順着看了過去。
看到是韓兆,起身正要打招呼的姜逐,突然停住,他神色微震地看向韓兆。
無意識蹭了下鼻子——信息素,好濃。
然而,韓兆卻毫無察覺。他忽視姜逐朝赫其野開口,聲音又冷又淡。
“赫其野,過來。”
赫其野起身,沒有一絲猶豫,慢一步跟在韓兆身後。
他跟着韓兆下了樓。
卻在快要走出大門時,他聽見後面有人頭湊頭對着韓兆不知道在說什麼。
直到一句似有若無的聲音傳入耳朵,“這是韓兆的信息素?味道好特别。”
赫其野餘光看到後頸掉落的抑制貼,倏地反應過來,他拽住韓兆的手腕。
“喂,你——”
正要提醒,韓兆突然順着赫其野向後拽的動作,倒了下去。
“韓兆!”